途经小镇,宋诗羽做了片刻的停留,她捏了个隐身决,身影在小舟上凭空消失,过了一会儿才回来,把几个热乎乎的包子递到清水的手上后,驾驶着小舟继续疾行。
三天之后,她们到达一处茫茫的大草原上。
收了小舟,宋诗羽把她的师妹背起,对着身边的苏清水说,“跟好,我们到山门了。一步走错,你就会永远迷失在这法阵中的。”
苏清水乖巧的点点头,跟在宋诗羽的身后。
明明眼前还是一望无际的大草地,可是刚走了几步,白色的大雾凭空出现,弥漫在四周。苏清水拉住宋诗羽的衣袖不安的四处观望。
宋诗羽掏出一张符咒点燃,青色的烟雾缓缓升起。
这青色的烟雾凝而不散,如同被什么东西拉着了一般,不向上飘,而是向方飘去。
在青烟的指引下,大约走了两注香的功夫,四周豁然开朗,一座青山屹立在眼前,青云山——三个古朴的大字刻在一块巨石之上——一倚在山门的一边。
宋诗羽把苏清水交给一个外门弟子后,便急忙驱使飞剑进入山门中。
山脚下不远处便有一排小屋,外门弟子先是询问了苏清水的姓名年岁后,做了一个简单记录,便把她领到其中的一个小屋里。“你就暂时先住在这里吧。还有就是不要其他人发生争执,若是私下打架被知道了是要被赶走的。”他说完便转身离开了。
门外先来的几个孩童高声谈论着刚才眼中所见——宋诗驱剑而行。
“少见多怪,一群土包子。”独自站在一边的女童张口说。她身穿丝质长裙,两个小辫子上缠满了珍珠,一看就是富贵人家的小孩,眼中的满是蔑视。
听到她这么说,原本几个说的高兴的孩童转脸怒瞪着她。女童哼了一声,转身进了屋子,砰的一声关上了房门。
苏清水这才回过神来,开始打量屋中的陈设。屋中有四张床,其中一张床上放着一个行李包,剩下的三个床上都是空的。村中发生那样的大事,她被匆匆的带来,除了身上的衣衫,什么都没带。
苏清水坐在床上愣愣的发着呆。
吃过晚饭,苏清水回屋,发现又多出来一个女童。女童笑了笑开口说,“我叫李瑶月,今年九岁,你呢?”
“我叫苏清水,今年七岁。”清水回答道。
晚上,两个人躺在各自床上。李瑶月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于是开口说,“清水,你想家吗?我想家了,想娘和爹爹了。还有姐姐和弟弟。”
清水没有说话,她想起了临走时村中的情况,翻了个身,原本躺在身前的小狐狸不满了,站起身,来到她胸前趴下。
李瑶月听不到清水的答复,翻过身过来看。见到趴在清水身边的小狐狸,眼中一下迸发出欢喜的光彩。
“清水,是你养的小狐狸吗?真可爱啊。”李瑶月下床凑到跟前,想要伸手抚摸小狐狸的尾巴。小狐狸转头,呲着牙,尖锐的牙齿上闪烁着寒光。
李瑶月被吓得坐在地上。“怎么这么凶啊。”眼眶中的泪珠说着就要滴落下来。
“不准咬人。”清水摸了摸小狐狸的绒毛。“李姐姐,对不起,我捡到它的时候,它是被捕兽夹夹住的,被人伤过,所以......”
“这么可爱的小动物,谁这么狠心啊。”撅着小嘴李瑶月回到自己的床上躺下。
“李姐姐,我还没给它起名字呢,我们一起给它起个名字吧。”清水想了想开口说。
“小白吧,你看它全身白绒绒的。”李瑶月开口说。
小狐狸不满的叫了一声,用爪子狠狠地挠了一下木床。
“看样子,他它喜欢这个名字。”清水反对道。“就叫小九吧。我村子里有个本家哥哥就叫苏小九,他以前总帮我捡柴火的。”苏清水的声音越说越小。“也不知道小九哥哥现在怎么样了。”
“他没被选上吗?”李瑶月好奇的问。
“没有。”苏清水的声音中充满怅惘。
“哎呀,那等你长大以后去找他不就好了。”李瑶月满不在乎的说。
清水不知道该怎么继续说下去,过了许久之后才说一个“好”字。
“我和你说,我们村.....”
李瑶月稚嫩的声音,微微的讲诉自己的童年时光。
==================我是传说中的分界线============================
苏清水一群孩童在山下的等了十多天,青云宗的弟子归来,带回来的孩童总数加在一起竟也有了七十多人。外门管事站在山门前手里展开一张纸卷,上面记载着每个被带回来的孩童的姓名。
他的视线缓缓地从每个孩童的身上扫过,过了许久之后才开口说,“我青云宗乃是修真界的名门大派,每个有灵根的孩子要通过入山试炼才能最终确定你们到底分到何处。所以大家要努力。”
李瑶月趴在苏清水耳边嚼舌头,“我那天听姚金铃说,未达到炼气期大圆境界的弟子都会被留在外门修炼,有个别天赋极好的才会被直接选入内门。而且她还说,不是每个到达炼气期大圆满的弟子都有机会能进内门,资质不好的,可能一辈子要留在外门了。”姚金铃是清水第一天来表现的很骄横,富贵人家的女童。
外门管事看着正在小声说话李瑶月轻轻咳嗽了一声,“好了,现在我念到名字的人进入宗门,山顶便是宗门所在了。”
“李瑶月。”
第一个念到名字的是李瑶月,她看了看站在身边的苏清水这才走上前。
“去吧。”外门管事和蔼的说道。
李瑶月走进山门的一刹那,身影平地消失了。其余的孩童睁大了眼睛。管事等了片刻叫了下一个孩童的名字。大家依照顺序进了山门。
苏清水是最后一个被喊到名字的。她抬头看了一眼眼前巍峨的青云山,一脚抬起迈进了山门。
小九在她半只脚踏进山门的时候从清水的衣服中跑了出来,钻进一边的草丛中,不见了身影。清水喊了两声,也不见小九跑回来。于是走了进去。
进入山门后的一刹那,苏清水瞪大了眼睛。此时此刻她正站在太平山苏家村中央的空地上。正当她还在愣神的时候,四婶从村里的土道走了过来,“清水呀,这一早,你要去哪呀?去砍柴吗?”四婶笑眯眯的说,“小小年纪就这么勤快,以后谁家把你娶了去,可有福了。”
没等清水说话,四婶又继续说,“你看见我家小九了吗?我家那个淘小子,一大早就跑出去了,到现在还没回家。这不要吃饭了吗,我出来找找。”
苏清水下意识的摇了摇头。
“那行啊,婶子有事先走了啊。”四婶说完向村边的小溪走去。苏清水目送四婶离开,这才神色复杂的打量着四周。
她顺着村间小路往自己家院子里走。一边走一边不住的四处观望。叶老三家的在院子里正在喂鸡,苏田田追着在家的大白鹅满院子跑。
回到家,推开院门。
“清水,你回来了。”清水娘站在院子拎着水桶准备往后院走。看见苏清水回家,她放下水桶,冲着自己的孩子招了招手,“快来,一大早就跑出玩,连饭都没吃。娘给你做了你最爱吃的菜。赶紧进屋。”她一边走一边拍着身上的尘土。
清水站在原地,愣愣的看着自己的亲生娘亲,冲着自己和蔼的笑着。清水娘沐浴在阳光下,微风吹起鬓角的发丝,空气中都弥漫着一股幸福的味道。
清水娘见苏清水站着久久不动,便走了过来,牵起苏清水的手温柔的说,“你这孩子,傻站着干什么。娘做了你和你爹最爱吃的猪肉,趁着你爹不在家,我们先偷吃一些。”
清水娘拉着苏清水进了屋,把她抱起放在炕上,自己转身进了厨房。过了一会儿端出一碗野菜粥和一小碗咸菜走了过来。野菜粥上面放着几块猪肉。。
苏清水闻着卤肉传来的香味,看着眼前的人,眼中泪光闪闪。她低着头,眼泪顺着脸颊滴落在衣服上。
随后,她被抱在一个温暖的怀抱里,好听的声音在她的头顶上响起。“傻孩子,哭什么呢?几块猪偷吃也能让你哭一回。”说完,她感觉一双手抚摸着她的头发。
清水娘拿出帕子给清水擦干了脸上的眼泪后,把碗筷放在她手上,“快吃吧。”说完笑了笑走出了屋子。
清水大口吃着卤肉,想起娘亲,露出一个甜甜的笑容。
吃完饭,她洗好碗筷,来到后院跟着娘亲身后帮着给菜园子锄草浇水。
清水的爹爹是在太阳落山的时候才赶回家的,晚饭的时候一家三口人坐在炕上。清水爹吃着卤肉喝着小酒,眯缝着眼睛很是惬意。
晚间清水躺在自己的小床上,闭上眼睛的时候唇角都是翘着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