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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3章 太后葬礼

皎洁的月辉映照得太液池波光粼粼。这太液池面积庞大,一望无际,它的前面是山高林密的琼华岛。这会儿,夜阑更深,万籁俱寂,这里的山光水色也静静地沉浸在如水的月华之中,益发显得幽静而寂寥了。

在琼华岛的山坡前,两个人正坐在一块巨石上说着话儿——那是月姑和丁信二人。

月姑说:“前天,他们的庆功献俘大典后,那么多的宫女、乐工、艺人、工匠和汴京女子都被分派到各个骑盟和大臣的府邸了!昨天,皇上、赵栋他们从洗衣坊边的水塘里打捞上来了十几具淹死者的尸体,也都就地埋葬了!然后,他们又把郑太后的尸体运到了香山。我听他们临走时安排,说是经过今天一天的操置,明天就可以举行葬礼正式地安葬了!”

“唉,反正人死不能复生,也只有早早地入土为安了!”丁信连连叹息着。

月姑亦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唉,这经过你的努力争取,总算给拨专款深埋厚葬了!若不然,弄到山上喂鹰喂狼的,那才让人遗恨终生呢!”

“是的!”丁信一边附和着,又一边思忖片刻,说:“对了,咱们快快休息去吧,明天一早到军营拉一匹快马,速速去香山,咱们俩还要送送郑太后最后一程哇!”

“是的!郑太后人太好了!知情达理、办事干练,的确是个德高望重的一国之母啊!可惜就这样惨死在北国了哇!唉,一回想起来她的好,真是难割难舍的啊!”月姑连连点着头,激动不已地说。

丁信说:“唉,‘往事不堪回首’啊!你就别老是念道她老人家的好了,这样越念道越难过,越念道越伤心,还是别思考这么多,节哀顺变吧!”丁信亦心情沉重地说。

于是,二人看看天色不早,便不敢久久在此说话了,就急匆匆地回琼华岛前的团城休息去了。

第二天,在燕京的西城门下,牵着大马的丁信和站在一旁的月姑在给城门守将讲着出城的道理。可以看出,他们为了出城,已经在给城门守将哀求多时了。

丁信耐心地恳求道:“这位将官,我就是金主赐封的飞鹰将军,我们有急事去香山,麻烦您给方便一下,打开城门放我们出去好吧?”

“不好!你说你是飞鹰将军,我怎么不认识啊?”那金将蛮横地说。

月姑亦好言请求:“呃,这位将官,他这飞鹰将军的官衔是前天才在大校场刚刚被金主赐封的呀,将官天天在这里守城,当然不可能知道了啊!”

“哼,你说你是刚刚受封的飞鹰将军,俺当时又没在现场,怎么能证明呀?”那金将还是摇着头,不予放行。

月姑说:“这位将官,您如果不相信,可以派一名士兵到皇宫里问问嘛!”

“哼,我才没时间派人去问呢!”那金将懒洋洋地打着哈欠,慢条斯理地说:“不管你是不是飞鹰将军,反正任何宋人出城都得有粘木喝大帅的手令,你没有就免谈!”这么说完,便仰起脸吹起了口哨,不再搭理他们。

二人没有办法,只得无奈地摇着头,然后又点着头说:“好吧,俺们现在就去找粘木喝元帅!”

这时,在燕京西北风景秀丽的香山脚下,一场按照中原习俗举行的葬礼正在进行着。

唢呐高奏,土铳声声,哀乐阵阵,哭声震天。

百余名宋人都头戴着白色的孝帽,身穿着白色的孝袍,打着白色的旌幡,一路号啕大哭着,在给郑太后送葬。

只有疯疯癫癫的玉福在一旁嘻嘻哈哈地傻笑着、疯跑着。

徽宗抹着眼泪,把玉福拉向一边。玉福还是不服气地嚷:“你这老头儿拉俺干吗?俺还得在这里听唢呐呢!你听这唢呐吹得多么地好听啊!”

韦贤后一看疯癫了的玉福又要给徽宗瞪眼吵嘴,慌忙急急地走过来,一把把玉福拉在怀里,像哄小孩子一般地好言劝慰道:“玉福乖,玉福最听话了!来,咱娘俩儿一块儿走!”

玉福向徽宗撇了撇嘴,果然乖乖地跟着韦贤后走了。

凄婉的哀乐声中,披麻戴孝、手握哭丧棒的钦宗赵桓带领着泪流满面的诸位皇子,恭恭敬敬地跪倒在郑太后的棺材前,举行着三揖九叩的路祭大礼。

大礼举行完了,按说就该抬着棺材去坟地埋葬了,但大家还是在这里翘首以盼地等待着月姑、丁信的到来。

钦宗焦急地说:“他们怎么到现在还没来到?会不会出现了什么问题啊?”

“可能是金将把守城门不让出来吧?”徽宗点着头说。

此刻,在燕京的粘木喝元帅府内,面如重枣、满脸横肉的粘木喝正在大厅里饶有兴致地观看着南朝宫女的舞蹈。

舒缓的音乐,婀娜的舞姿,姣好的面容,温馨的氛围,一下子让粘木喝陶醉其中了!他的眼里放射出晶亮的异彩,禁不住啧啧夸赞道:“哈哈,你别说,这大宋还真是有几样拿手的好东西呢!就说这舞蹈吧,乍一看还以为是随随便便地扭扭身子磨磨腚呢,谁知道这一仔细地欣赏,这柔弱如柳的身姿一随着旋律的节拍舞动着,还真的让人心驰神往地陶醉其中了啊!”

金珠走了过来,看了一眼全神贯注于舞蹈的父亲,不无戏谑地道:“啊呀,这么多的绝色佳丽,这么好的轻歌曼舞,父帅小心迷恋其中,难以自拔了呀!”

粘木喝生气地嚷:“去去去,你小子别在这里捣乱!尽说些让人扫兴的话!”

金珠做了个鬼脸,向一边走去。

忽守门兵士来报:“启禀大帅,飞鹰将军求见?”

粘木喝即挥手赶走跳舞的宫女,说:“让他进来!”

守门兵士应声而去。

须臾,丁信、月姑从从容容地走了进来。

粘木喝的大红脸上出现了一丝少有的笑意:“哈哈,稀客稀客啊!不知飞鹰将军来到老夫的府上,有何贵干哇?”

丁信不卑不亢地说:“启禀大帅,今天在香山举行郑太后的安葬仪式,按照我们中原的规矩,我们两个作为亲戚,是一定要去送其最后一程的!可是,没有您的手谕,我们出不了城哇!所以,我们就只有快马加鞭地来到您的府上了哇!还请大帅速速给俺们批一手谕啊!”

“这个嘛——”粘木喝闻言,一时拿不定主意了。

月姑急忙补充说:“大帅无须犹豫,反正郑太后的深埋厚葬是金主亲自批准的嘛,我们作为亲戚,是理应前去送殡的!这与金主批准的郑太后厚葬就是一挡子事儿,所以大帅放我们出城送殡,当然也没有什么不妥的呀!”

粘木喝想了想,终于点了点头说:“好吧!不过,你们快去快回,不要在那里谈论一些不利于我大金国的事情!不然的话,老夫一旦查出,决不轻饶啊!”

“那是那是!”丁信点着头说。

粘木喝即书写一封手谕,交给了丁信。

“多谢大帅了!”丁信、月姑拱手而去。

再说香山这边,郑太后的葬礼仪式还在进行着,不过也只是唢呐在高奏着,人们在听着那如泣如诉的唢呐旋律,葬礼仪式并没有实质性进展。

徽宗看了看燕京方向的大道上依然没有月姑的身影,便焦急地说:“到现在等不来,肯定是出了什么麻烦,不然,就别等了?”

钦宗说:“再等一会儿吧,不行就——”

正在说话间,不远处传来一声战马的萧萧长嘶,一匹驮着两个人的快马飞驰而来。

“啊,大家快快往那边看看,我看着就是月姑他们两个呀!”赵栋手指着那边,惊喜地大呼。

“对对,一定是他们两个!”一帝姬亦高兴地呼叫起来。

马至近前,月姑、丁信翻鞍下马,连连拱手,非常抱歉地说道:“让你们久等了!原先城门守将怎么也不让出城,又回去找粘木喝要来手谕,方才出城过来的呀!”

徽宗说:“就知道是出了麻烦!那你们就快快进行路祭吧!”

立马有人帮助丁信披上了孝袍、戴上了孝帽;帮助月姑穿上了孝裙,顶上了孝巾。

穿白裹素的月姑、丁信眼含热泪,郑重地向郑太后的棺材和画像举行了送葬路祭大礼。所谓的“路祭”,就是亡灵在上路的最后时刻,活在尘世上的人以祭奠的形式,给其作最后的诀别,从此以后,就阴阳两隔、不能见面了啊!

特别注重感情的月姑在这路祭的时刻,一下子伤心得哭声哽噎了!多亏几个手疾眼快的帝姬伸手抱住了她,慌慌忙忙地给她揉胸捋颈。

土铳声声,唢呐高奏,哀乐阵阵,哭声震天。

在执事老汉的一声吆喝下,钦宗“砰”地一声摔碎了老盆,十六名当地壮汉抬起了棺材。大家前呼后拥着,嚎啕大哭着,一路伴随着棺材走向陵地。

一路哭声嚎啕——大家想起了郑太后生前是何等地精明强干,而现在居然命丧黄泉了啊!唉,这真是世事无常哇!不知咱们今后又是怎样的归宿啊?所以人们想着、叹着、念着、盼着,便不禁嚎啕大哭起来!一路白巾弥漫——那随风摇曳的白色头巾,宛若飘散的缕缕云丝,纷纷扰扰地萦绕在人们的心头!一路纸钱飘飞——那纷纷扬扬地飘荡在空中的纸钱,犹如翩翩飞翔的蝴蝶,来来往往地穿梭在送葬人的头顶,挥之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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