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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2章 轻功表演

这时,在大校场的高台前,钦宗赵桓已经渐渐地苏醒过来,可徽宗还是依然目定口呆地躺在那里。这当然让宋人们分外地焦急起来,因为谁都明白,徽宗毕竟已经是老大不小的年纪了,这押解的一路上又受了这么多的风霜劳苦,而且还经受了王贵妃和几个皇子先后死亡的沉重打击;特别是今天清早郑太后的吞金而亡和玉福的疯癫,更是给他的心头增加了无法承受的打击!啊,会不会他这一睡就永远地起不来了哇?人们提心吊胆地围观着,几个嫔妃慌慌张张地给昏迷不醒的他揉颈捋胸,几个皇子在高一声低一声地呼喊着。不少帝姬、嫔妃已在嘤嘤哭泣起来。

泪流满面的月姑亦在焦躁地呼喊着,暗暗地祈祷着。丁信亦站在一边垂着泪,眼巴眼望地观察着,急切地盼望着他快快苏醒过来。只有玉福还在傻笑:“哈哈,你看这老头儿,怎么装睡着了啊?”

两位金将焦急地催促着丁信:“嗯,丁大侠,马上就该你的飞天洒水的表演了!反正昏德公只是暂时的昏迷,你在这里看着也无济于事!嗯,咱们还是赶快地去后面吧,不然金主是会怪罪的呀!”

可丁信依然无动于衷。

金珠这时火急火燎地分开众人来到近前,不由分说,拉着丁信就走:“丁大侠,快,金主让你去飞天洒水哪!”

丁信泪流满面地说:“实在对不起,我现在正伤心难过,情绪沮丧,很难提起精神去做那些高难的动作啊!”

一听丁信这么说,金珠立马火冒三丈了,便大声命令道:“哼,‘敬酒不吃吃罚酒’!给我速速把他绑了!”

两名金将立刻将丁信五花大绑起来。

反正一路上这五花大绑的事儿也司空见惯了,也无须大惊小怪了,所以,尽管金将把丁信捆绑起来,一旁的月姑、钦宗他们也没有太大的触动和焦躁了!

只有丁信还在气愤地嚷:“你即便把我吊起来,我心情不佳,也蹬不上烟云岫呀!”

“那也得你亲自给金主去说,我们谁也当不了这么大的家!”金珠怒不可遏地嚷。

丁信无奈,只得向月姑、钦宗点头致意后,跟着金珠和两位金将而去。

赵栋等几个皇子向钦宗、月姑点点头,亦随在丁信的后面悄悄地跟了过去。

此时,在大校场后面的空地上,金主、粘木喝、斡离补及诸位金国官员还在烟云岫前焦急地等待着。粘木喝不时地往外张望着,盼望丁信早点儿到来。

金珠和两位金将将五花大绑着的丁信带到金主的面前。

金珠向金主躬身施礼,朗声说道:“启禀陛下,丁大侠带到!”

金主上上下下、仔仔细细地打量了一番依然热泪盈眶的丁信,连连喝斥道:“这么英俊潇洒的丁大侠怎么给绑着?快快松绑!快快松绑啊!”

一旁的粘木喝道:“启禀陛下,这个人非同寻常啊,不绑不行呀!是他策划返航行动,杀死了完颜托将军和不少将士,后来又刺杀于我、险些成功哇!”

金主不以为然地说:“嗬,这更证明丁大侠胸怀祖国、大仁大义,是个重情感、重气节的热血男儿哇!这样的人本王也喜欢啊!呃,无须多说了,快快松绑!快快松绑!”

金将慌忙给丁信松了绑。

丁信活动了一番筋骨,忽然向金主深深地打了一躬,泪流满面地坦诚说道:“启禀金主,在下今天实在心绪不宁,恐怕做不了这飞天洒水的高难动作了呀!”

金主和诸位金国官员闻言都很扫兴。金主喃喃道:“这、这怎么办呀?”

斡离补愤怒地嚷起来:“好你的丁信,你、你这不是故意在刁难我们吗?”

“不不,丁信不敢!在下实在是伤心过度、精神沮丧所致啊!”丁信诚恳地说。

金主皱着眉头问:“丁大侠,何事让你如此悲伤哇?”

丁信虔诚地说道:“启禀金主,在下及俺的夫人深受郑太后疼爱,现在郑太后仙逝,若按我们中原的习俗,一国之母的葬礼理应隆重万分,深埋厚葬;可按这里的习俗,却是鹰叨狼嚼的天葬!金主,这天葬在我们看来,就是对死者的侮辱哇!所以在下一时想不开,一想到那即将付诸的残酷场面,就如万箭穿心,五内俱焚哇!”

金主闻言哈哈大笑起来:“哈哈,原来如此呀!这好办嘛,本主批拨专款,让这郑太后按中原习俗深埋厚葬也就是了!”

丁信闻言急忙叩谢:“丁信拜谢金主隆恩了!”

金主再次哈哈大笑起来:“呃,罢了罢了!嗯嗯,丁大侠,这样你心情好了,再活动活动筋骨,就给我们表演一番吧?你看这大金国满朝文武都在翘首以待哇!”

丁信点了点头:“好吧,那就准备一只水壶去吧!”

粘木喝即命令一士兵:“速速弄一只灌满水的水壶来!”

“遵命——”那士兵应声而去。

再说,在大校场的高台前,宋人们仍然在围着刚刚苏醒过来的徽宗观望着、感叹着。不少嫔妃、帝姬这时才用衣襟慢慢地擦拭着自己的泪水,因为,徽宗的苏醒过来又多多少少地让她们心里有了些踏实和慰藉。

一看徽宗醒来,钦宗稍稍松了一口气,就对身边的月姑和韦贤后说:“现在父皇终于醒了!我想,咱们还得速速去洗衣坊呢,别让金兵真的把母后拉到山上天葬了哇!”

月姑点着头说:“对,即便偷偷挖个坑埋了,也比那天葬好呀!”

“是的,那让老鹰叼、让野狼嚼的,太让人毛骨悚然了哇!”韦贤后及诸位嫔妃也纷纷心惊胆战地议论着。

只有玉福还在“嘿嘿”地傻笑着,一脸好奇地追问:“您说谁让老鹰给叼了?让野狼给嚼了?俺想看看稀罕去呀!”

尽管玉福一再追问,可没有人回答她的问话。

这时,赵栋和几个跟随到后边观看的皇子回来了。赵栋高兴地对大家说:“这下好了,丁大侠向金主要求成功了,金主答应给母后拨专款深埋厚葬了!”

众人听后自然一阵欣喜。

月姑抹了把泪,喃喃道:“能深埋厚葬了母后,也算稍稍心安了点儿!”

这时,在大校场后面的空地上,金主仰望着高高的烟云岫,不无担心地问:“丁大侠,这烟云岫奇峰突兀,岩壁陡峭,高达数丈,你如何上去洒水呀?”

丁信还没来得及回答,斡离补即抢着说:“这个嘛,父皇就无须担心了哇!他丁大侠嘛,飞檐走壁的本事大着哪!您停会儿就一饱眼福了!”

诸位金国官员闻言,亦高兴地说:“丁大侠,我们就看看你的真本事了!”

少顷,那士兵提一壶水至。

斡离补把水壶交给丁信,叮嘱道:“丁大侠,你可是策划返航的重犯,刚才父皇又法外施恩,满足了你厚葬郑太后的要求,你可要好好表演,将功赎罪啊!如若你表演好了,父皇龙心大悦,拿不准还会封赏你呢!”

“好吧!”丁信点着头说。

丁信提壶在手,稍稍定了定神,即姿态优雅地来了个“旱地拔葱”,纵身一跃,便跃至烟云岫的半腰;又踏脚一跃,便跃至峰顶;再次踏脚一跃,便飞越烟云岫的上空了。他俯身倾壶,若天女散花,把一壶水均匀地喷洒在烟云岫上;然后来了个“燕子啜水”,俯冲下来;待到挨近地面,蓦地抬头,轻若鸿毛,落在尘埃。

“好哇!”下面欢声雷动了。

金主向丁信树起了大拇指,连连夸赞:“丁大侠,好样的!轻若飞鹰,矫若游龙!果然身手不凡哇!”

这时,烟云岫的七十二个岫洞开始喷云吐雾了!缕缕烟雾袅袅升腾,缥缥缈缈,霎时间这烟云岫便岚雾缭绕、若隐若现,益发美不胜收了!

围观的人们高兴得狂呼高叫起来。

金主哈哈大笑:“哎呀,这烟云岫真是太神奇了哇!粘木喝,你操置着,就把这宝贝安置在太液池畔的琼华岛上吧,让全燕京的人都能看到这一绝世美景!”

“遵旨!”粘木喝躬身接旨。

金主又拍着丁信的肩膀夸赞道:“丁大侠神勇异常,轻功了得,是个旷世奇才哇!这样吧,你以前的所有罪过统统免了!本主再加封你为大金国飞鹰将军,在琼华岛附近赐一豪宅,专门负责管理烟云岫事宜!当然喽,这俸禄是相当优厚的嘛!”

可丁信面对封赏,却无动于衷。

斡离补诧异了,瞪着不解的眼神连连催促道:“丁大侠,你还不快快叩头谢恩?”

丁信缓缓说道:“启禀金主,丁信并不想加官进爵,也不想享受优厚俸禄,只想回老家过平常人的日子!”

“啊,回老家?那是万万不可能的!”金主连连摇头,继而哈哈大笑着说:“您走了,谁还能飞天洒水,让这奇石烟云岫喷云吐雾呀?”

丁信想了想,又说:“既然金主实在不放丁信回归故里,那就答应让我的妻子别去大宋皇室营地了,而是在这里陪我吧?”

“这个完全可以喽!妻子陪伴丈夫,理所当然嘛!”金主这么说着,又问道:“呃,粘木喝,他的妻子是——”

粘木喝道:“启禀陛下,他的妻子名石月姑,是原大宋徽宗皇帝赵佶的干女儿,所以按照方才的分配方案,要随着皇室到香山去垦荒呀!”

“呃,干女儿又不是亲女儿,就算了,不用去香山了,留下来陪我的飞鹰将军好了!”金主即刻拍板,就这么一锤定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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