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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怒打恶少

一望无垠的太湖波光闪烁,鸥飞鹤翔,帆影点点。一艘载着奇石和众人的大帆船在乘风破浪地疾驶着,这便是石员外率领的打捞奇石的大船满载而归。约莫半个时辰的光景,他们就来到太湖的东岸,而后又拐入一条波澜不惊的河道,不大会儿便来到了石家渡码头。

石员外高兴地吩咐:“家丁们,快去家里取些麻绳、滚木来!”

家丁们急慌慌地下船而去。

须臾,家丁们扛来不少滚木、拿来了两捆麻绳。

丁信他们急忙将滚木在码头上排好,指挥着家丁们将奇石从大船上小心翼翼地卸到码头的滚木上,然后再用麻绳拉着、撬棍撬着,奇石就在由滚木排成的轨道上慢慢地向石员外的府里滑去。

看着这么笨重的奇石慢慢地走进自己的家门,石员外捋着飘散在胸前的银须大笑起来:“哈哈,还是人有办法啊,再重的庞然大物也能让它乖乖地往前挪呀!”

“这就是人的智慧呗!”丁信亦兴高采烈地说。

就这样,不大会儿,众人已经把奇石移动到石府的后花园里。

众人按照石员外的部署,又用绳索拉着,撬棍顶着,慢慢地把这块奇石立好。

众人欣喜地围着奇石转圈儿欣赏起来,越看越觉得这一尊奇石造型别致,与众不同,特别地爽心悦目,于是便纷纷赞不绝口地说起这尊奇石的特点来。

有的说这尊奇石造型像一座山峰,有的说像个笔架,有的说像个蜂窝,众说纷纭,莫衷一是。

丁信也仔细地欣赏了一番这尊奇石,他没有妄自评说像个什么,而是由衷地赞叹道:“老前辈真是有福气呀,瞧这奇石,不但形态美妙,峭拔高耸,大气磅礴,而且溶洞相通,玲珑剔透,浑然天成,真是块天赐极品哇!”

石员外捋须大笑:“哈哈,若说天赐,老天在赐予我奇石的同时,还赐予我一位你这样的忘年交朋友哇!若不是你,这奇石也打捞不上来呀!”

正在大家谈论着的当儿,忽然那位从寒山寺跑来的家丁跌跌撞撞来到近前,朝着石员外“噗通”跪倒,哭叫着说:“老爷,大事不好了呀,姑娘在寒山寺进香,遭到恶少调戏哇!”

石员外闻言,一下急得直跺脚:“啊,这、这如何是好?家丁们,快快去叫陆队长,大家准备一下,赶快都去营救吧!”

丁信急忙劝道:“前辈莫急,无须大家都去了,快快给我和这位家丁备两匹马来,我们倆去就可以了!”

于是,老管家立刻吩咐家丁牵过来两匹快马。丁信和那家丁飞身上马,一溜烟地奔驰而去。

寒山寺里,一场拳脚战仍在激烈地进行着。月姑、小云和那位家丁三人力战朱勔、蔡攸和十几个穷凶极恶的家丁。

不少香客和游人还在围观着。他们纷纷愤怒地指责着恶少的恃强凌弱、胡作非为。但是,愤怒归愤怒,指责归指责,却没有人能去解围,因为他们大都是一般的平民百姓,没有什么武功,‘心有余而力不足’,所以也只有干着急了。

尽管月姑和小云愈战愈勇,可毕竟寡不敌众,两个恶少和十余个武功高强的家丁把他们三人团团围住,最后,月姑、小云和那名家丁终于被擒。

朱勔指挥着家丁把三人绑了,推推搡搡地欲弄上车。

小云破口大骂:“你们这些有人生没人管的混蛋,要把姑奶奶弄到哪里去?”

蔡攸淫邪地讪笑道:“弄哪里去?到地方你就知道了!那地方温馨着哪,保证让你们舒心!保证让你们满意!”

他们七手八脚地把月姑、小云和那名家丁推上了他们的马车,正欲走时,丁信和报信家丁飞马赶到。

丁信飞身下马,大声喝道:“无耻歹徒,竟然青天白日、大庭广众之下公然抢掠民女!到底还有没有一点儿对王法的敬畏?可你们今天犯在了我丁某人的眼皮底下,如意算盘就打不成了!快快放人,方可饶尔不死!”

丁信的一声断喝把朱勔给震了个激灵。虽然丁信不认识朱勔,只是觉得有些面熟而已,可朱勔却早就认识名人丁信。这时的他一看‘半路上杀出个程咬金’居然是丁信,知道此人少有英名,威震江南,功夫了得,况且日前就在虎丘马球大赛领教了这人的球技,于是便慌忙抱拳拱手,客客气气地说道:“哈哈,久仰丁大侠威名,如雷贯耳,今日相会,三生有幸呀!嘿嘿,不过,丁大侠,今天这闲事儿你就别过问了。”这么说着,就又指了指蔡攸说:“嘻嘻,这位少爷可不是一般的人哇,来头可大了哇!”

丁信翻了两人一眼,冷冷地问道:“嗬啊,什么来头?”

朱勔拍着蔡攸的肩头介绍道:“丁大侠,你别看他长得肥头胖脑、土不啦唧的,他可是当今大丞相的大公子哇!”

丁信不屑地说:“我不管他的谁家的公子哥儿,也不管来头多么地大,反正都不能在这光天化日之下抢掠民女!无须哆嗦了,快快放人!”

朱勔望了蔡攸一眼,撅着嘴说:“怎么,哥们儿,这煮熟的鸭子能让它飞了吗?”

“就是!”蔡攸嘟囔了一句,又对着丁信,牛皮哄哄地说道:“呃,我说你这位大侠,你也管事管过头了吧?这事儿又与你没有什么瓜葛?别放着清净不清净,无事生非地多管闲事了!嗯,常言说,‘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你干脆作个顺水人情呗!那以后咱们就是朋友了,到汴京去我府上喝酒去!”

丁信冷笑一声:“哼,谁与你们这样的纨绔子弟是朋友?别辱没我丁信的清名了!不行!赶快放人!”

恼羞成怒的蔡攸立马蛮横地大吼起来:“怎么,你当真给脸不要脸吗?”

“不要脸的、不知廉耻的是你们这些浪荡公子!”丁信亦大声吼叫起来。

真是‘话不投机半句多’,于是,二恶少一挥手:“给我上!”

十余名家丁闻言不敢怠慢,“嗷”地一声蜂拥而上,与丁信“噼里啪啦”地大战起来。

好丁信,一人大战十余人,而且游刃有余,犹如闲庭信步一般!

丁信瞅准他们一圈儿同时恶狠狠地扑来的契机,倏地腾空跃起,只听“咚”地一声,几只头像绵羊羝架一样撞在了一起。待到他们纷纷哭爹叫娘地摸着头上立马鼓起的大泡时,凌空落下的丁信便一阵拳打脚踢地狠打开来。

不大会儿,十几个家丁就被丁信打得鼻青脸肿、腿断骨折,横七竖八地瘫倒一片了。

丁信把蔡攸按住,正欲挥拳猛打,朱勔忙跪地连连磕头求饶:“丁大侠,你就放过他吧,他、他真是大官儿的公子哇!”

丁信哈哈大笑:“我就专打大官儿的公子!”说着, 抡起拳头,照着蔡攸没头盖脸地打起来。

朱勔又连连磕头:“丁、丁大侠,你就打我好了,别打他了呀!你打伤他,我没法儿交待呀!”

“嗬,没法儿交待?那好吧,把你们两个混蛋都打得一样左歪右斜、鼻青脸肿,不就有法儿交待了吗?”丁信这么说着,就一把将朱勔也按在地上,一阵拳打脚踢起来。

“哈哈,打得好!打得真解气!”

“是哇!这样胡作非为的恶少,就欠揍!就该这样教训教训他们!”——围观的香客和游人七嘴八舌地议论着、叫好着。

此时,石府的那个报信家丁已将月姑、小云和另一名家丁松绑,并救上了自家的马车。

丁信把两个恶少痛打一顿解了气,也就飞身上马。

丁信的快马和家丁赶的马车撒下一路烟尘,扬长而去了。剩下的十余人还在寒山寺里“哎哎嗷嗷”地呻吟着。

被打得鼻青脸肿、嘴角流血的朱勔和蔡攸像两只被夹子打断腿儿的野狼,痛得呲牙咧嘴,眼里放射出恶狠狠的绿光。他们相互搀扶着,颤颤巍巍地站了起来。

一脸泥土的朱勔抬头一看众多围观者都在幸灾乐祸地嬉笑着看他们的笑话,就双手猛挥地大吼:“滚!都给我滚得远远地!”

可他得到的却是一阵更大的哄笑声。

狼狈不堪的蔡攸抹了一把脸上的尘土,挖苦道:“朱勔,你牛逼吹得那么大,却在家门口吃了亏啊!”

气急败坏的朱勔吐了一口血污,咬牙切齿地发着狠:“哼,反正我知道他丁信的家,走,咱今晚把他的丁家岛给一把火点了!”

两个丧心病狂的家伙果然说到做到。

当晚,朱勔、蔡攸购买了松油、硫磺、火把等物什,顾了一只快艇,载着十几名家丁,趁着夜色悄悄在太湖上疾行,一个时辰便来到了丁家岛。

朱勔、蔡攸率领十余名穷凶极恶的家丁悄悄地登上了丁家岛。

在黑魆魆的夜色中,他们鬼鬼祟祟地来到丁府的大门前。

两个守门的家丁发现了,大声喝斥道:“干什么的?”

朱勔故意说谎:“嘿嘿,俺是丁大侠的朋友,登门拜访,登门拜访呀!”

家丁看了看尖嘴猴腮的朱勔,摇了摇头说:“少爷不在家——”

“嘿嘿,俺知道丁大侠不在家,方才在苏州大街上俺见到他呢,他让俺先来家里等着他!”

守门家丁又挑起灯笼看了朱勔一会儿,见这张尖嘴猴腮的脸庞上还鼻青脸肿、伤痕累累的,便似有所悟地狠狠摇了摇头:“不行!少爷说了,他不在家,不准放生人入院!”

蔡攸一看朱勔骗不开大门,就不耐烦地嚷起来:“哎呀,你给他磨蹭个熊!他不让进就不进了?快快冲进去!”

于是朱勔向自己的家丁一挥手:“进!”

看着朱勔的十余个家丁强行蜂拥而进,守门家丁慌忙去关大门,但是已经来不及了!于是便纷纷舞动手中的长矛,与他们对打起来。

他们的打斗声又引来两个丁府家丁赶来参战。

一场“噼噼啪啪”地拼斗,刀枪相撞,火星四溅。

朱勔仰仗人多势强,不大会儿就把丁府的几个护院家丁纷纷打倒,并且统统给绑了个结实。

朱勔指挥自己的家丁冲进了丁府大院,急急地把松油浇上了房顶,把硫磺撒在了房内,然后用火把点着。

顷刻间,无情的大火“噼里啪啦”地熊熊燃烧起来。

风助火势,火助风威,熊熊大火蔓延看来,照亮了半个天宇。可怜丁家几代人营建的美好家园在烈火中慢慢坍塌,化为灰烬!

火光中,朱勔、蔡攸在“哈哈”地狞笑着,一胖一瘦两张丑恶的嘴脸变得更加狰狞可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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