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晾干后交由管事送出府转给朝廷后,只见小瑾萱眼泪吧唧吧唧的留下来,墨香这才想到萱儿来自的地方正式那洪灾之地不由默然的安慰。
小瑾萱哭着道:“萱儿想要回去看看舅母,舅爷还望先生允许。”
墨香道:“汝可要想要,月底正是尔等考核的日子。汝确定要放弃么?”
小瑾萱道:“自小舅父、舅母对我息息教导,倘若萱儿不能在此时回去有何面目再去面对他们。”
墨香听了后道:“也罢,待过几日潮汛退后,你且收拾东西回去吧。”
几天时间转眼即逝,墨府门口两个小女孩相拥而泣。小贵儿抹着小花脸道:“萱儿早日回来,记得我们还有一场比试呢。”
小瑾萱也哭着跟小花猫一样道:“萱儿只是回去见见家人,待家人无事就回来与贵儿好好比试。”二人就这样分开了,马车缓缓驶出蒲州城向着回家的路前进。
沿途一路尸横遍野,都是被洪水淹死却没随着洪水退去的尸体。路上总能听到孩童的哭泣声,女人的哭嚎声,男人悲痛声。这一路注定不平静
待马车再次回到熟悉的萧府的时候,萧府已然不是曾经熟悉的那个热闹府邸。小瑾萱一下马车就看到府外面挂着白绫,府内传来争吵声,进去后才发现往日里在萧岌夫妇面前毕恭毕敬的三叔和五叔,为了分萧家的财产在那吵闹不休,萧岌夫妇和一个小男孩的尸体全身湿漉漉的躺在院子中间。
小瑾萱哭着问人发生了什么时候,从而得知此次秋汛来的太过突然许多人没来得及跑就被凶猛的潮水冲走了,这萧岌夫妇和他们的孩子那时刚好在去了洪家村看老娘被这突如其来的潮汛淹没了,这尸体还是村民在河边拾到送来的。
小瑾萱趴在尸体身旁哭个不停,对着五叔和三叔道:“两位叔叔能否先安置我家舅母和舅爷还有弟弟的身后事在吵?”
那长得一副老鼠眼,塌鼻梁,大嘴巴的三叔与那长得肥肥的犹如一头家住成精的五叔二人一时停止下争吵,两人四目以对心中不约而同的想到:“这一家人都死绝了,唯有这个从小就生活在萧家的萧瑾萱还活着,若是想霸占这萧家产业必定要把这萧瑾萱送的远远才行。”
二人对视一眼后心中都已然有了主义只见三叔道:“小萱儿放心,这身后事我等会办好的,你也刚回来先去休息一下吧。”说完使了个眼色给下人,强行让其带回房间去。
待小萱儿被下人强行带走后,五叔阴冷道:“老三我这里有一包蒙汗药,你等会让人放入这小丫头片子的饭里,然后连夜送走。这家产你我二人分就行,不用在多个不知哪里来的野种来凑热闹。”
三叔嘿嘿一笑道:“也是,一个不知哪来的野种也想分家产?门都没有,不过老五你想把这丫头送哪里去?”
肥肥的五叔阴冷道:“哪儿?这世道天灾人祸的,随便丢哪里就是了。”
三叔心里不忍道:“这丫头也是我等看着长大的,不如就把她送到张柯家去吧,他家一贫如洗只要给些银子让其照顾也好,总比就这样让她饿死街头的强。”
五叔用异样的眼睛看着三叔道:“没想到一向小气的你,既然也会这么怜悯之心,好吧,反正一个野丫头送就送吧不过这钱我可不出,要出你出去。”说完后带着这包蒙汗药朝厨房而去
三叔本想在劝劝老五用比较温和的手段,但一想到只要这个小丫头被送走后,就能分的这么巨额的财产本来举起来的手也渐渐放下了心中道:“莫怪三叔无情。”
九月天,萧瑟的月光淡淡的洒在大地上。小瑾萱被强制的关在房间内哭闹不已,桌上放着热腾腾饭菜。月光照在墙牎上,倒影出的影子从斜线的变成了直线。小瑾萱许是哭闹累了,那本该热腾腾的饭菜此时早已经冰凉,肚子咕咕得叫着,小瑾萱终于把目光放到饭菜上。
移步到桌边,默默的吃着冰冷的饭菜,思起舅母、舅爷还健在的时候日子是多么的温馨眼泪不禁流了下来。只是没吃几口后,噗咚的一声从凳子上摔倒在地失去了自觉。外面把门的下人听到里面的动静后推门一看小瑾萱晕倒在地,脸上带着会意的笑容去通知五叔去了。
五叔随着下人来到房间后看到小瑾萱倒在地上,面露冷笑道:“还不快动手,莫不是等老爷我动手么?”
下人连说不敢后小心翼翼的问道:“五爷这是要把这小丫头丢哪里去?”
只见五叔眼睛一冷道:“这是你能知道的么?还是说你想被赶出萧府。”
下人看着五爷的眼神心里不由害怕,在听到说要赶出府中,顿时连连摇头不敢在多问一句话。不知从哪里找了个米袋,把小丫头五花大绑后直接塞进去。
五叔看被绑着严实的米袋,在桌子上拿了一把尖刀慢慢的走到米袋前。手起刀落,剪了两个小窟窿见下人诧异的眼神看着自己道:“老爷也不是心狠的人,好歹也是看着长大的总不能让其活活憋死吧。好了没你的事儿了,你下去吧。”
见下人离开后,准备弯下腰背起米袋。但试了几次后发现人胖这蹲腰的动作甚是难,一咬牙直接抓起米袋抱起来就走心中骂骂咧咧道:“死丫头要不是老三心软,爷真打算把你卖到花楼赚几个钱呢。”
心中虽然骂骂咧肋的但还是使出浑身的劲把米大抱着到后门,后门三叔已经伫立在那身边停着一辆马车。三叔见五叔来了道:“你咋这样五花大绑?小心可别被憋死了,你我只是求财但切不能害命了。”
五叔脸色通红,气喘嘘嘘道:“老三少说风凉话,你也不搭把手累死我了。放心这袋子上我开了两个洞不会死的,那张轲所住的张家村距离此地也就一天一夜的车程,一天一夜不吃不喝想来定然还有气儿。”
三叔不忍道:“多少给点干粮和水吧。”
五叔气道:“什么水,什么干粮,你在啰嗦信不信我把这丫头直接给卖到花楼去。”
三叔见此只能作罢道:“你还是这个火爆脾气,罢了!罢了!这一去是生是死自有天命,走吧,走吧萱儿莫要怪我等。”说完后示意那车夫出发
马车在缓缓前进消失在这萧瑟的月光中,小瑾萱脸上还刮着泪痕在米袋中昏睡着,对以后发生的事情全然不知只是嘴角里微微扬起笑容好似梦到了什么开心事情。
日夜交替总是循环不断,麻袋里的小瑾萱头脑晕乎乎的醒来后发现自己被五花大绑,口里塞着一块破布无法出声。米袋的窟窿里透着一丝丝的由微风吹起惟裳后外面所射进来的些许光芒。
隐约能听到外面车夫在唱着不知名的山间野调,努力试着想坐起来奈何腿脚被绑的太过严实无法动弹。想要叫喊嘴里塞着布支支吾吾发不了声音,只能无奈放弃了。
一个人在米袋里越想越委屈,眼泪又扑通扑通的掉下来。在马车米袋里不知日月时辰,只觉哭累了就睡着了,又在醒来时肚子发出抗议的叫声就这样过了许久,马车才有了缓缓停下的迹象。
只听咚!咚!咚!传来敲门声后,一个陌生的男子声道:“这可是张柯家?”
这时传来“吱呀”的开门的,另一个陌生男子带着丝丝的懦弱声道:“鄙人就是张柯,不知阁下寻我所为何事?”
那第一次发声的男子略带点倨傲的口气道:“可是萧岌老爷的母舅张柯?”
张柯带着丝丝不确定的口气道:“鄙人是有个不富裕的亲戚叫萧岌,但不知与你所说的老爷就是否同一人?”
那人现在已然确定正是张可无误后道:“定然是你了。萧岌老爷一家子遭了突发的秋汛所害,全家死绝就留下这么一个养女,故把她送来交由你,现在人已送到在下告辞。”说完就把车内麻袋抗进张柯家的破茅草屋内后,驾着马车从容离开了。
张柯一个人被突然发生事儿弄得呆住了,直至马车远去才反映过,赶紧把门关了在屋内来回走来走去道:“该如何是好,这家中本就无粮多现在又多了张口。”在不知所措的时候,只见米袋内发出呜呜的声音这才一怕脑袋想起要先把人放出来才对
张柯慌手慌脚的解开米袋,发现里面是个被五花大板身穿罗衫,脸上挂着泪痕眼里透出丝丝害怕的小姑娘后连道:“莫怕,莫怕,我是好人。”刚说完就听到那小姑娘肚子发出咕咕的叫声
待解开绳子后,从灶台上拿出半张饼有点不舍,但听到小姑娘肚子的叫声后撕了小半张递过去道:“家中就剩下这半张饼了,看你实在是饿的慌拿起吃了吧,在与我好好说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怎能把你一个小姑娘交给我这娶不着媳妇,吃了上顿没下顿的老光棍来抚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