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公公手里拿着厚厚一叠的八字拓印回到皇宫的时候,后宫之内所有的人都已然知晓三位公主八字与那晋王不是很合的事儿。后宫内不管得宠的还是不得宠的嫔妃贵人们只要膝下有女儿家的此时各个犹如充血的公鸡不断派人出去打听到底是哪位人儿成为那晋王妃人选。
琼浆宫内皇后张婉儿把生生砸坏了手中一个白玉蓝瓷茶具,这茶具是她平时最是喜欢的但在听说建昌公主八字只是勉强之时心中恼怒。
菊儿这些天已经打听清楚了,这晋王杨广虽为次子但一直深受杨广与独孤皇后所喜爱,其人也是大才心思缜密。不像太子杨勇好大喜功好色成性,身边多是奸逆小人。一直被其母所不喜,除了比杨广降生早些其他一概不如。
张婉儿得到这信息后就有心把建昌下嫁给晋王,不管如何这晋王继承大统的几率比寻常王子高最重要的是太子杨勇乃是个草包之辈,只是没想到竟然出了如此纰漏。
李公公把一叠八字交付到白易手中后,低头禀明萧岿:“据宗人府所备皇女贵胄共有十五人,除去年幼已嫁娶的还有五位待字闺中,其他的是各个亲王府的郡主等奴才也一并拿来让使臣好生合合。”
萧岿对李公公如此周全做法很是满意,其目的只是和亲哪怕不是嫡女也可以,重点是留有皇家血脉的女子至于是不是亲生女儿又有什么关系呢?
白易拿着厚厚的一叠八字谢恩后出了宫廷回到所居的驿馆,在白易出了皇宫后,萧岿轻轻松了一口气要知道这阀晋大业不止是祖辈的心头所愿,更是自登基后一直所图大业也。这次借着和亲的机会能让大隋出兵同共阀晋就是成就梦想之时,不容有任何偏池,绝不!想到这里萧岿的双拳不由的紧紧捏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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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白易出宫的时候,驿馆内宇文化及此时接到杨广的飞鸽传书。拿出藏在鸽子脚踝上的小竹签摊开后纸条内:破月所生,宝珠蒙尘。短短八个大字让宇文化及剑眉微皱不得其解?晋王殿下是何以?但人在千里之外自无法去询问只能精心揣摩。
破月所生,结合自己的使臣身份不难解释乃是一个人的生辰,主要是这个宝珠蒙尘是何意?生在帝王家哪个不是喊着金钥匙主儿怎会与宝珠蒙尘有关系。这使得宇文化及百思不得其解,这时候门房外响起了轻微的敲击声一封书信从门缝内塞进来。
待跑过去开门之后匆忙间只是撇到一个消失在走廊的衣角,宇文化及左右环顾一周后发现并无其他人在次把门房管好拆开书信:“半月挂树,龙庭庙宇愿君独会。”
几个秀娟小字宇文化及嘴角微微扬起心中暗道有意思,打开木牎看了下天色半月刚从云间露出害羞的脸庞。离约定之时还有些时辰并素装悄悄离开驿馆独自前往,相同的时间白易也刚好从皇宫内出来只是他没发现在他离开不久后一辆黑色马车也随之从侧门而出消失在月色之中。
龙庭山距离江陵的居宫殿不足三十里地,寻常作为皇家林园,山里座落着一间雄伟庙宇名为龙泉寺。每到仲秋时节皇室人员就会来次龙庭山内狩猎,而这山间唯一的雄伟庙宇就是供皇室人员修养之所。现已过狩猎时节庙宇之中除去平时青灯古佛僧人外已看不到人烟。
龙泉寺内有一颗据说有百年的巨大的铁树,据闻此铁树百年一开但现已有一百单八之龄却无人看其开会过。更有信徒相信凡是能见到此物开花后必定能心想事成,树上绑着许多痴男信女的红色绸缎,绸缎内写着彼此的心愿寄绑在树枝上好似这铁树能把这些愿望传达到那九天之上。
宇文化及来到龙泉寺之时月上树梢,此时龙泉寺内寂静无人马车停到龙泉寺门口处,宇文化及一下马车就看到一个俏丽女子作男装内侍打扮早早就在寺门口候着。
只见那男装女子好似心中气恼宇文化及让家主久候多时轻启朱唇:“宇文公子真是好生准时,家主已然在庙宇之中等候多时。”宇文化及也不争辩什么,跟着女子移步到庙宇之中。
路过那巨大的铁树之时,宇文化及眼里还是闪过一丝惊叹之意。许是暗叹这万物之神奇竟有如此巨物,跟着男装女子来到一间古色古香的禅房,禅房内淡而有味,犹如一炷燃烧的檀香,香散十方普熏一切。
昏暗的禅房内靠着一盏油灯照明,火光随着门房被推开被外面的微风轻抚着不断的摇曳着,墙壁上倒影出灯旁人影好似一个飘渺的魅影在墙上跳着动人的舞姿。
油灯盘的蒲团上段子坐着一个身披黑袍之人,黑袍之人主动开口:“宇文公子久仰久仰。”
声如百灵动听,宇文化及思想来去脑中没有任何有关这声音的信息心中断定此人不是自己所认识的任何人。带着该有的礼仪:“不知夫人寻我这样的无名小辈有何事?”
那人发出犹如翠玲般的笑声:“宇文公子真是自谦,大人现在可是在这江陵城内赫赫有名哦!不知多少世家女子想窥公子一眼呢!”
宇文化及微微一笑:“夫人谬赞!”宇文化及本就生有一副好皮囊此时一笑更是让人眼前一亮,那带他来此地的男装女子更是杏目圆睁心中唯一的想法就是世间竟然有如此好看的男子
宇文化及尴尬的咳嗽了一声,才使得那女子擦觉自己的失态脸色骤然微红,杏目狠狠的蹬了下宇文化及后把头转向其他处不再看他。
黑袍中的夫人轻语:“小婢多有失礼之处还望海涵,据闻公子乃是晋王身边之人?”
宇文化及听到此话后心中暗道来了,脸上没什么变化:“无妨,鄙人只是王爷身边众多之一。”
黑袍夫人听得出宇文化及对她的提防之语,藏在衣袍中的双袖捂嘴微笑:“公子可是担心妾身会对你不轨?”宇文化及并没有说话只是无言的看着她
黑袍夫人也不恼,而是伸出犹如凝脂玉般光洁的双手掀开了那藏在黑袍中的容颜轻启:“公子可是放心了?妾身只是一个弱辈女流。”说这话时那眼神可怜,使得任何男人会产生怜惜感。
宇文化及不敢多看那秀丽容颜一眼,深怕自己会深陷在这怜惜的眼神之中移开目光道:“夫人有何话请说吧,勿用如此!”
听到宇文化及话后,黑袍夫人展颜一笑犹如春风盎然:“公子既然如此说了,妾身也就不矫情了妾身想知道贵邦晋王殿下王妃人选是否已有人?”
宇文化及眼里闪过丝丝恍然之色,心中暗道果然如此。看着黑袍夫人正对面空着的蒲团也不客套直接端坐而下,看似随意其实眼角一直暗中观察黑袍夫人以及身边的小婢。
看宇文化及如此无礼的行为黑袍夫人身边的小婢杏眼怒目,黑袍夫人玉手空中摆了摆以示稍安勿躁后耐心的等着宇文化及的回复。
宇文化及看到这些心中更是断定这主仆二人来历非凡,寻常世家子弟就算客方失礼也不会让仆人如此表现。唯有经过严厉的培训才能有这样主辱仆死的护主之心,心中有所定后脸上更为神情气闲:“据鄙人所知目前尚无,只是过些时日就不好说了。想必夫人也知晓与我同来的白易白大人可不是个糊弄的主儿。”
黑袍夫人像是听到什么好笑的话语似得,笑不露齿:“公子真是说笑了,那白大人虽然不是好糊弄的主儿,但公子何尝又是简单之人。妾身只问贵主下是否只是愿安逸的做个闲散王爷?”
宇文化及哪怕胆识过人也被这番直白露骨的话给惊了一下,稳定好心绪后:“夫人可知此话会挑起两国的纷争哦!”
黑袍夫人眼睛透露出一种无辜的神情俏皮道:“公子这话说的可就严重了,妾身一个女流之辈怎有能力挑起两国纷争!妾身只是想帮助贵主登上大统之位。”
宇文化及脸色变得无比严肃:“夫人此话可是戏言?”
黑袍夫人此时脸色也很是端庄:“妾身所言句句当真,不曾有任何戏言。”
宇文化及此时心里在盘算着,这女子竟然有此能耐说出这话,那么这女子的身份在这江陵城之中想来也就是那位了。谨慎问:“这是夫人的意思,还是那位的意思?”
黑袍夫人先是一愣,旋即明白这宇文化及已经猜到她的身份坦言:“既然猜到本宫的身份,那本宫就没什么好隐瞒的,这是本宫的意思,对陛下而言其实只要流淌着皇家血脉谁人当晋王妃都一样不是吗?”
宇文化及心中也知晓这萧岿看重的是大隋的出兵阀晋的这条,至于和亲只是双方和亲的一个借口缓缓的点了点头:“鄙人定当把娘娘的好意转述给殿下,天色不早娘娘早日回宫才是上策。”说完后转身离去,消失在漆黑的夜色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