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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第廿七章 出海

他们四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便各自忙开了,戏子的灵狼也屁颠屁颠地开始走着,留下完颜两兄弟依旧不知所措,不过,夫人说不走,倒让他们松了一开气。

就这样,他们一直在赶路,想必之前与花彦的走走停停,这次倒是快了不少,不足个月,便出了燕门关,当时的眀叔走过燕门关的时候,不时感叹,这花彦的防范可谓面面俱到,连粮草都是分散在每个士兵的身上,士兵要撤退、前进,他们的行装却是相当的少,但是又是非常充足,就像是一条可随时移动的巨蟒。

“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饮琵琶马上催,

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

眀叔不禁念到,取出腰际的酒壶,不停地喝着。

过了燕门关,便是蝶村,由于金国与炎国战事紧张,并不方便从金国过去,所以依旧需要跨越蝶村,那座曾经被封锁了几千年一朝化为灰烬的地方,那个现在被炎国占据的地方。

戏子望着蝶村的牌坊,对着眀叔的耳际说道:“我想回去雪狼山。”

眀叔看了看四周,这么长的出使队伍,想要溜可不是一件易事。

突然想到了什么,戏子看着巫女瀑的方向,对着眀叔、傻哥、小贵眨眨眼,唯有千古不明就里,不过,他还是跟随大部队步伐,天快黑了,戏子带着队伍到了巫女瀑,几个人轮着坐上升降台,第一轮坐的便是戏子、眀叔、傻哥、小贵、千古、完颜齐两兄弟,戏子轻轻地说道:“我不会逃的,放心吧,上面有住的,有吃的,大家住一晚,挺不错的。”

就在完颜齐两兄弟边听着

便感叹眼前美景的时候,戏子五个人迅速跑上前,拉起树下的飞行器,朝着悬崖纵跃。

“我会回来的,给我一个晚上。”

悬崖传来戏子的回音,一层接一层的浪花似地,完颜齐两兄弟站在那里,身后的士兵一个个站在他们的身后,看着飞行器在悬崖边打了几个圈便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而事实上,雪狼山上……

“你们怎么这么晚才来救我啊?”

“你要知道,灵狼只写了一个‘好’字。”戏子瞥了一眼千古。

“灵狼会写字很了不起了好不?”

“可是我们要确定将军的夫人是你,可是花了不少时间。”

“戏子,你真的和花彦在一起了么?”小贵睁着大眼问道。

戏子侧着头,想了想,然后咧开嘴,笑着点点头,只要想到,那个每晚拥自己入怀入眠的男子,心里总有一种甜蜜。

“为何?他杀了蝶村的所有村民。”

“对不起。”

五个人陷入了一片沉寂。

这是千古第一次看到雪狼山,也是第一次亲眼目睹着所谓的雪狼,更是有幸地坐在一只雪狼的背上,其实,在山脚,灵狼就招呼了四只雪狼下山,然后他们五人便让雪狼这样驮着,走上了雪狼山。

千古用手环抱住自己,不时搓搓手臂,哈哈气,这雪狼山弥漫着雾气,升腾着寒气,实在是太冷了。

当来到了山顶,戏子站在古茶树下,静静地望着被风吹起的白绫,还有那张狼皮,千古本想说什么,小贵拦着他,带着他进去了山洞,曾经他们三人在这里住了半个月,现在回来,依旧觉得很熟悉。

千古看着洞内的环境,很是诧异,明明门外冷彻筋骨,洞内却是四季如春般,而且这里很宽广,里面还有未结冰的水潭,水里冒着雾气,竟然是热水,水潭四周有床,还有似乎刚修建不久的灶头,墙壁上有挂着辣椒、玉米、番薯、菜头、腊肉等,总之,很温暖,最诧异的莫过于,时不时有雪狼进来趴着睡一觉,然后再抖擞一下全身,便又出去了。

“小贵,这里到底是哪里?”

“蝶村闻风丧胆的雪狼山。”

“雪狼山?那个咬小孩的狼?那个诡异的老人?还有美若天仙的女神?”千古回忆着一切,恍然大悟。

他立即跑出洞外,看着古茶树上的白绫,上面写着字——姥姥墓,戏子立。看来令人真正闻风丧胆的老人已经离去了,他又看着戏子,戏子此时坐到了雪地上,背靠着古茶树,双眼发亮,嘴里似乎在说些什么给别人听,时而还有些娇羞,他想着,也许戏子不跟他们走,跟花彦有关系。

“姥姥,戏子恋爱了。五年前,戏子觉得自己喜欢了子晟,可是他娶了城儿,我时不时会挂念他,但现在,当我看到花彦的那一刻,看到那双清澈的蓝眸,我似乎在一瞬间沉浸到了那片蓝色,我跟着他到了炎国,我第一次看到漫无边际的草原,一望无际的沙漠,我看了万马奔腾,看到了海市蜃楼,看了龙卷风,好吧,还被卷进去了,我还和炎国的百姓一起歌舞,花彦为了我参加了一年一载的运动会,我还差点被当成天女,让穆娜扔进到一个水潭低,我入了死牢,花彦救我,白美人也救我,可是白美人被穆娜杀害了……”说着说着,戏子哭了出来,虽是啜泣,但是可以感觉出来,戏子心里很难过很难过,戏子用手背的衣袖抹掉眼泪,又继续说道:“可是,是我,是我拿刀子杀了她,我还杀了蝶村的村民,我让别人烧了蝶村,姥姥,我罪大恶极,我还为了敌人,出使翼国,姥姥,我是不是爱上花彦了?”说完,戏子抱着腿蜷缩起来,灵狼走过去,戏子一把抱过灵狼,哭累了,不知不觉便睡着了。

待小贵出来,天上早已繁星满布,他将戏子小心翼翼地抱起,抱到了床上,轻轻地抹掉她眼角的泪痕,其余的三人,各个都自觉地闭了嘴,行事也避免发出声响。他们几人之间没有交谈,却很默契,随后便各自地上床睡觉了,唯有千古的一双眼睛灰溜溜地转着,走出洞外,一看,吓了一跳,到处是绿眸,齐刷刷地看向了自己,最后他还是选择转头,回了洞内,爬上床,倒头便睡着了。

第二日……

戏子如约地回到了巫女瀑,发现所有的盔甲兵都顶着大大的熊猫眼,特别是完颜齐两兄弟,见到戏子的瞬间,仿若得到了天女的眷顾,松了一口气,戏子招呼了小贵过来,小贵听了戏子的一番话,便将灵狼身上的包裹打开,果然里面全都是满满的食物,于是,小贵开始忙活了起来,很快,炊烟袅袅。

“我们吃饱了休息一天再赶路吧。”

“我的姑奶奶,昨晚的游戏不玩了。我们赶紧赶路吧。”

“你们不累么?”

只见完颜齐两兄弟纷纷摇头,戏子也摇摇头,他们面色苍白,双眼无神,这会子赶路,不是要命么?其实对于完颜两兄弟,不怕上战场,不怕几日几夜不休不眠,最怕的便是皇庭交代的任务,没有完成,死的窝囊,这才提心吊胆过了一夜。

戏子叹了口气,对着千古使了个眼色,千古便到厨房帮忙去了。

“那便吃过早膳再走吧。”

戏子说罢便回房里去了,直到小贵走进戏子的房间。

“他们怎么样了?”

“都睡着了。”

“如此便好。”

“你真的要去翼国么?就为了花彦?”

“小贵,你去过翼国么?”小贵摇摇头,戏子接着说:“我也没有去过,我也想看看翼国是什么样子的地方。”

听到戏子说只是想看看翼国是何样的,小贵便咧开嘴笑了,侧着头,似乎也在幻想着翼国的样子,说真的,他连金国什么样子的都不知道,炎国也只是看到了草原,那已经诧异不已了,不知道翼国会是什么样子的呢?

另一边,千古给盔甲兵们吃的安眠药效果很好,让他们一觉睡到第二日天明,待他们醒过来,完全不知已经是第二日了,只见戏子五人在石桌边吃着早膳,他们吞了吞口水,小贵招呼他们过来,大伙愉快地吃了早膳,之后,便收拾好行装,又出发了。

出了迷林,往东边走,便是一望无际的大海,戏子看着不可思议,太美了,蓝天,白云,深海,海鸥盘旋,渔船扬帆,孩童嬉戏,戏子不断地往前走着,海浪荡起浪花,冲击着戏子不知何时褪去靴子的脚丫,戏子将裙摆滚到一边,拉起两个裙摆角打了一个蝴蝶结。

“哇!这是什么?还有这个?这个?”

戏子老远吆喝着,小贵也是新奇,也一股脑地奔到了海边,拾起了贝壳,另外的三人似乎所见不鲜,一动不动,倒是炎国来的盔甲兵蠢蠢欲动,只是被完颜两兄弟拦着,还骂他们见识短浅。

戏子一把推了完颜影,对着盔甲兵们摆摆手,一瞬间,所有的盔甲兵都涌到水里,岸边到处是散落着盔甲、靴子、刀剑,他们不谙水性,只能在浅水区洗洗澡,拾贝壳,可这也让他们不亦乐乎。

完颜齐找来了好几条大渔船,待全部队伍都上了船,他们才发现,有翼国的官船等候在这边两日了,他们又下了船,唯有戏子几人如何不肯上官船,于是雇了一艘小渔船,拉了绳子在官船的船尾。

“大爷,你们载人过去会捞鱼么?”

“那是要的,要不然回去,没物资卖。”

“这边胡门关的生意如何?”

“好的,这里的金国百姓买了鱼,都运到城里。”

戏子现在才知道,这个海岸便是所谓的胡门关,并没有多少的海防,只是百姓的通商口岸,与燕子关想比,这里一派欣欣向荣。

戏子学着渔家将渔网撒入海里,将网勾勾到渔船上。小贵也不闲乎,渔家是两夫妻一起出海的,他们的孩子留在海边,由他们的老一辈看守,小贵便是想着渔家女讨着地道的鱼的做法。

午饭的时候,官船送来了一些吃食,都是天府御厨做的复杂的美味佳肴,是的,炎国叫皇庭,翼国叫天府,金国叫帝都,指的都是朝廷,也指最繁华的皇宫所在地的城市。戏子吃着,啧啧称赞,可是到了小贵端上来的海味,那叫一个绝,连大娘都说超越了她,只见小贵将生鱼片包裹住饭团,还在饭团里加了紫菜、海带等调味品,这是民方的吃法,出海的时候,简单方便。

“这叫什么?”

“大爷说,叫鱼卷。”

“这才是地道的海味啊!”

船不停地使着,一路风平浪静,戏子与灵狼沐浴着阳光,吹着海风,还是闲适舒服,大爷拿了一把大伞给她撑着,说海上的太阳毒,晒着不经意间就黑了。

其实戏子想着,自己不是有着志气高昂的人,如果哪一天,与花彦执手天涯,过着简单的百姓生活,或许,戏子会很满足,要不然戏子也不会五年来,都窝在巫女瀑,连迷林都没有出来过。

到了黄昏,戏子与大爷一起将渔网捞起来,一船的鱼,有些鱼不断地蹦跶,晃摆着鱼尾,甩了一朵朵弧形的水花,戏子抓了一把,鱼滑溜溜地从她指缝里溜了出去,大娘和大爷熟练地将鱼剖腹祛肠,随后扔到了一个水缸里,戏子看着,也开始帮忙。

忙碌的时间总是很快过去,7人的阵营,对付一船子的鱼依旧有些吃力,不知不觉月亮便爬上了天际。戏子望着水里轻轻摇晃的月亮,似乎看到了花彦的脸,傻傻地笑了。原来大海时这么的美好,这么的平静安详,抛去了一切的烦恼,没有硝烟,没有喧嚣。

下船的时候,大爷告诉戏子说:“你是好福气的人,第一次出海,三天三夜,没有风暴,没有大雨,就这样,平平安安,这就是福气。”

后来,戏子才知道,上船后的第二天,海上发生了一场大海啸,据说那时候海上的船只全都淹没了,戏子算着,当时的大爷应该在回去的路上,不禁地,戏子吞了吞在眼内打转欲要涌出的泪珠,望着天空,祈祷着大爷一家要平平安安。

人生无常,一定要好好地守护着身边的人,戏子想着,花彦,你还好么?戏子回头看着海对岸,她与他的距离,似乎有些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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