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柔,够了!”柳依依严声呵斥。
“小姐!”
“我说够了!”
“是,小姐您大度,不与小人一般计较!”说着,小柔轻蔑的瞥了一眼夜箜笙。
夜箜笙虽不愿与人争执,但她说的也太过分了,人的忍耐也是有个度的,她不是任人宰割的绵羊。
她静下心神,冷静以对:“方才的事大家都看见了,你也说你看见了,马儿跑得那么快,是个人都知道,我躲不躲都会被撞死,那你咄咄逼人是何用意?”
“我说你怎么这么不知好歹,我——”
“够了!”
“够了!”
两道身影异口同声的响起,一道是柳依依的,另一道是从人群中发出来的。
夜箜笙闻声望去,一个穿着普通,身形高大,戴着斗笠的男人从人群中走出来,看不清脸。
“你又是谁啊!”
“小柔,不得无礼,这位公子是——”柳依依呵斥完小柔又转而对陌生男子。
“无名小辈,不足挂齿。”男子可以压低了声线,让人听不出他的本来声音。
“那公子——”
“在下只是看不惯柳姑娘的丫鬟仗势欺人。”
听到这句话,柳依依的脸色十分难看,四周的人也开始议论纷纷。
因为风流韵王与京城第一才女交往甚密的事,是人尽皆知的,而一个风尘女子虽说才貌双绝,但被封为京城第一才女,还是有些担不起的。
虽说从官家到民间都对此褒贬不一,但朝廷亲口封的,下面的人也不敢有异议。
他这句话,指的不止是她的丫鬟借韵王的势欺人太甚,更有暗指柳依依京城第一才女的名号是靠韵王暗箱操作得来之意。
一旁的小柔也急了,她跟了柳依依那么多年,自是知道这件事的原委,朝廷给得了名号,却堵不住民间的这些嘴。
“你胡说八道什么,刚刚明明是这个女人自己找死!还惊扰了我家小姐。”
柳依依现在很烦躁,却不能表现出来,她强压下心头那把无名火,“小柔,别再说了,我们走吧。”
“柳姑娘这么急着走,想逃避责任?”
“什么意思?”
“这位小姐的脚受伤了,她现在站都站不稳,额头一直在冒汗,说话也有气无力,看来柳姑娘和身边的人眼神和耳朵都不好使啊!”
他称夜箜笙为小姐,柳依依为姑娘,语气虽只是如描述天气般淡然,但也十分犀利地点明了柳依依和夜箜笙的差距。
柳依依脸上一阵燥热,她死死拽住小柔的手,生怕她再说出什么蠢话,若是平时还好,现在君寂川还在后面的马车里,她可再丢不起什么人了。
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一句话:“是我的过失,竟未察觉,还请这位姑娘见谅。”
柳依依使了个眼色,车夫把方才掉落的钱袋递给她,“这些钱姑娘拿去吧,我的马儿撞死了,怕是不能送你去医馆了,让我的车夫扶你去吧!”
说着,又要把钱袋塞给夜箜笙。
夜箜笙皱眉:“不要拿你的钱来侮辱我。”
其实夜箜笙说这句话并无其他意思,她什么都不要,只是方才她的丫鬟那样骂她,现在拿钱来搪塞她,不是侮辱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