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箜笙并非故意装高冷,更不是天生薄情,她只是不习惯别人无缘无故的对她好,给人的感觉,来得太假。
她没有“夜箜笙”以前的记忆,她只能从夏水那里套出零碎的关系谱,明面上有什么关系谁都知道,但暗地里那些个人心,不是听说就能懂的。
深夜,竹意阁
夜箜笙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地睡不着。
竹意阁只有她和夏水,现在她病了,夜箜笙只能自己打扫卫生。
不是她不需要丫鬟伺候,只是担心身边有李氏的人,受监视,好在夜封疼她,夏水也能干,在她婉拒之下,他也不勉强往竹意阁送人。
忙活了一晚上,应该很累,可她闭上眼满脑子都是白日夏水浑身是血,奄奄一息的样子,然后怎么也睡不着了。
夜箜笙起身,想倒杯水,窗外忽然闪过一道黑影,很快,看不真切。
夜箜笙走到窗边,什么都没有,以为自己看错了,转过身时倏地被人捂住嘴。
那人搂住夜箜笙的腰,往前一带,两人顺势滚到了床上,男人力道控制得极好,并未弄出太大动静,他扯过被子盖住两人,两人正好面对面相贴,姿势暧昧。
夜箜笙惊觉他的动作,瞪大眼睛,想要反抗。
男人察觉到她的动作,眼神凌厉,“别动,装睡!”
夜箜笙了解自己此刻的处境,知道若不听他的只有死路一条,推了推男人,示意她听他的,让他拿开手。
意识到自己还捂着她的嘴,掌心柔软的触感,男人触电般收回了手。
几乎是夜箜笙躺好的同时,房间里出现了两道身影,他们身着黑衣,隐匿在黑夜中,巡视房间,未发现可供藏人之处,再看看床上“熟睡”的夜箜笙,并未起疑,很快就离开了。
夜箜笙吓得不敢乱动,她刚刚只觉得两道凌厉的目光盯着自己,所幸黑衣人很快走了,否则她一定受不了。
她睁眼,打量身旁的男人。
带着面具,只看得到坚毅的下巴和细长的眼睛,好看却充满戒备。
方才他躺在内侧,加上被子的遮掩和黑夜带来的视觉盲角,黑衣人并未发现他。
察觉夜箜笙的目光,男人盯着她,语气冷淡“多谢。”
他下了床,想走,却被夜箜笙拉住。
男人回眸一瞪“你想干嘛!”
男人眼神凌厉,不知为何,夜箜笙却不怕。
方才他躺在里侧,夜箜笙无意间碰到他的腰,一片湿润,知晓他必定是遭仇家追杀而受伤。
她莫名想救他,或许是,他没有杀了她灭口?因此直觉认定他是个好人。
夜箜笙直直的望着男人,眼眸清澈“你受伤了!”
男人看着夜箜笙清澈的眼眸,知道她不是坏人,也知道黑衣人一时半会定不会回来,却不愿与夜箜笙有过多交集。
淡漠的开口“与你无关,放开!”
“不要,你受伤了!”
“滚!”
男人不耐烦了,可夜箜笙拉着他不让他走。
她攥的那么紧,可他总不能把她甩到墙上去?
“你包扎一下就可以走了!不然我保证让你在这磨到天亮!”
“你会医?”
“不会!”
“……”
不会她还说的那么理直气壮!
见男人不说话,夜箜笙抿了抿唇,试探性问“我会基本的包扎,而且我有药,你真的不要试试?”
“……”
刚刚那么坚定要给自己包扎的女人是谁,现在还问他要不要?!
男人不出声,他还不曾见过如此奇怪的女子,夜箜笙的举动,在他眼里,很是奇怪。
夜箜笙确定他不会走了,找来药,这是夜漫意傍晚让人送来的,她想,夜漫意应该不会害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