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玉晨看着这个小男孩,心里也是无奈,毕竟一个小孩子,心智未全,又怎么能怪他呢。
“我叫钱玉晨。”她看着小男孩,微微一笑。
“嘻嘻,姐姐的名字真好听,正所谓‘玉币委芳庭,晨拂鸟路行。’那我以后就叫你晨儿姐姐了,好不好”小男孩一遍学着教书先生模样,摇头晃脑,一遍反复说着那句诗。
听到这句诗,一抹惊色出现在钱玉晨的脸上,身为大家闺秀,琴棋书画,诗词曲赋虽说算不上精通,但知一二。这首诗听着明明就是专门为她写的藏头诗,可这文采却不像是这小小孩童能说出来的。钱玉晨看到孟夫人脸上并未有多少惊讶,多的表情反而是一种欣慰,宠溺。此刻,她便知道,这个小男孩,不是一般的孩子,也许,会是一个天才。
“好啊,小弟弟,那你叫什么?”钱玉晨微笑道。
“我叫孔言,晨儿姐姐可以叫我小言。当年我爹行医时,遇见一为病殃老道,顺手将其风寒治好,老道便告诉我爹,说以后若有儿女,取名为言,前途必然无量。”孔言一边说,一遍走到钱玉晨身旁坐了下去。
“哇,我发现晨儿姐姐的好漂亮,好好看啊!皮肤摸起来竟然和妈妈的玉镯子一样。”小孔言,瞪着他那双眼睛,一直盯着钱玉晨看,还随手摸了一下她的脸蛋。
这一举动的事,几乎是瞬间发生的,钱玉晨还没来得及反应,就已经被某个小男孩“咸猪手”了。
“啊!”钱玉晨这一声惊叫,真的可谓是响彻云霄,她没想到自己除了父亲和爷爷,竟然被另一个异性,而且还是一个小男孩摸了脸蛋。她抓紧回头看看母亲是否被自己吵醒,一看没醒,就松了口气。转过身红着脸,不在和孔言说话。
小孔言在旁边都傻了,这是怎么了,自己的晨儿姐姐怎么突然叫了一声,真是“吓死宝宝了”。
孟倩儿坐在旁边,看着这两个孩子的模样,不禁捂着嘴笑着,“既然小言觉得你的晨儿姐姐这么好看,我看不如你娶她当你的妻子好不好啊。”孟夫人开玩笑说道。
“娘,你别瞎说,我……我……我,诶呀,我怎么能娶晨儿姐姐呢,她这么漂亮。”小孔言也的确还是孩子,这孟夫人一句话,让他一下子变成毛头小子,不知所措。而旁边的钱玉晨的脸直接红到耳朵根,脸上红中透着一丝粉嫩,看着又娇又羞,此景煞是动人。七岁的小孔言一时间也痴迷于这一美景中。孟夫人依旧坐在旁边,看着这二人的吵吵闹闹,时不时微笑一下。
天色渐渐暗淡,孔林禄也经常进来询问钱玉晨的病情。此时的钱玉晨已经和小孔言彼此完全熟悉,可以说他们已经胜似一对老熟人了。
“那晨儿姐,我和娘先回房了,不打扰你休息了。”小孔言说。
“嗯,你们先回去吧。”钱玉晨把孔家母女送出房门,转身走回床上,半倚着歇息会儿便睡着了。
第二日,初入寅时。
钱玉晨听到一丝细微的声音,“水……我要水……”
听到这句话,钱玉晨非常激动,她知道自己的母亲,醒了!随后马上起身,端起一盏盛满水的茶碗递到钱夫人嘴边,慢慢的喂钱夫人喝完。
“晨儿,咱们这是在哪啊。”钱夫人问道。
“母亲,我们这是在城内一户郎中的家中,是他们一家救了咱们。”钱玉晨一五一十的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告诉了钱夫人。钱夫人也对这孔言一家感激不尽。
“母亲,既然你醒了,我这就是告诉孔郎中,让他来继续给你医治。”钱玉晨说。
“晨儿,孔郎中每日医救无数,已是疲惫,这天还未亮,你还是不要去打扰人家了。”钱夫人有些担心,一是真的怕孔郎中累到,二是万一要把孔郎中惹生气了,一气之下将她母女抛下不管,她们便真的无路可走了。
“母亲你放心,孔郎中说了,若你一醒,我便立刻去找他,不然会耽误病情。你们放心吧,女儿还没傻到回去打扰人家的。”钱玉晨冲着自己母亲笑了一下,就走出了房门。她很清楚,如果孔林禄没说这句话,自己是坚决不会去找孔林禄的,万一人家就如母亲所说的,恼怒成急,翻脸不认人,她们就只能自己找个好地方自裁了。
“钱小姐这么早就醒了啊。”钱玉晨刚一出门,就听见伙房传来孟夫人的声音。
“夫人醒的也很早啊,你们以后都不要叫我小姐了,我,现在只是一个普通的女子。以后有事大可叫我晨儿便好。”听到钱玉晨的话,孟倩儿也不说什么了。钱玉晨继续走几步,她便看到一身白衣的孔林禄在陪小孔言玩耍。
“晨儿姐姐晨安。”小孔言眼睛很尖,还没等钱玉晨走近就看到了她
“嗯,孔郎中晨安,小孔言晨安。小言弟弟起床起的好早哦。”钱玉晨渐渐走近,面带微笑着捏了下小孔言的脸,转头看向孔林禄。
“想必钱姑娘起的这么早,一定是令慈爱已经醒过来了吧。”孔林禄微笑着看着钱玉晨,说道。
“先生真是神机妙算,母亲正是刚刚苏醒,想请孔先生去看一看我母亲的病情。”钱玉晨向着孔林禄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让开了道路。孔郎中也没说什么,哼着小曲,慢悠悠的走向钱夫人的房间。
寅时已过,卯时便到。
“吱嘎”房门打开,孔林禄和钱玉晨从屋内走出,“钱夫人已经没什么大碍了,养伤几年,补补身子,过几年就能痊愈了。”孔林禄带上门,和钱玉晨讲道。
“嗯,多谢先生收留救命之恩。大恩大德无以为报。”钱玉晨向孔林禄深深地鞠了一下躬。她知道,孔林禄是绝对不会让自己跪下的。
孟倩儿看到这一幕,捂着嘴笑着,真的是一副花枝乱颤的样子。“行了,从今以后咱们就是一家人了,快来吃饭吧。”
“好嘞娘子,我来了。”孔林禄展现出一副翩翩坏公子的模样。
“讨厌,又是这副模样,言儿和晨儿还在这呢……”孟倩儿看到孔林禄竟然在孩子面前这么不修边幅,而且还叫娘子,脸上不禁多了一抹淡红色。
看着这一家三口,钱玉晨的心也渐渐平静了。最起码能活下去了,活下去就有给爹报仇的机会。
几天时间转眼就过去了,所有人不论是钱夫人还是孟倩儿关系都已融洽。再过几天,钱玉晨也想为家里添一份财力,开始和孟倩儿学纺布,做香包。
就这样三个月过去了,孔言中了童生,孔言被誉为全县城最有天赋的童生,是一个天才。
不知不觉间,两年过去了,孔言已经长大了,钱玉晨也变得更成熟了。这一天孔氏夫妇过江购买药材,而孔言要考秀才。钱玉晨和钱夫人则是在加等待他们归来。
孔言果然不负众望,成为了全县城内,历史上最年轻的秀才,大家都开始和他套近乎,搞好关系,因为搞不好孔言他以后会成为一个朝廷大官。
回到家的孔言很激动,说等爹娘回家后一起去下馆子。钱玉晨也很替他高兴,因为她觉得孔言也许会在她的复仇大道上起到很大的作用。
夕阳也渐渐消失了,可孔氏夫妇还没回来。孔言和钱玉晨坐在门槛上慢慢等。
“不对啊,往日爹和娘应该早就会来了,怎么今日如此之慢。”孔言有点焦虑了,他是真的担心自己的家人出事。
“没事,再等等,也许伯父伯母有事耽误了。”钱玉晨安慰道。
就在这时,“孔言,孔言,不好了,你爹妈出事了。”街头卖鱼的萧五急急忙忙的跑过来。
“啊!?什么?!”孔言心头一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