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放也终于在收到圣旨后的第七日回来了,他奔赴长公主府,看着自己的母亲,却没想到敬武长公主的病早就好了,张放的心也安了不少。
虽然后又奔赴富平侯府,看着自己的妻子许氏与自己的孩子,心中甚是舒心许多,他也明白,这两人是今后永远陪伴在他身边的了。
然后在有些犹豫,有些无奈下,入了皇宫,见了成帝,两人相谈许久,成帝的面色有些悲伤,张放也有些痛苦,数滴浊泪落在了成帝手上。
这几日,成帝与张放同出同进,和当年一样的恩爱,就连赵合德那都不曾去过,让赵合德心生怨恨,失了当初的柔情。
又过了两月,正所谓春暖花开,草长莺飞,是一个走亲访友,看看子女的好日子。
曹宫的母亲曹晓也是官婢,年纪大了,与曹宫不在一个地方,或许是因为赵飞燕给了曹宫许多的方便,也让曹晓能够探望自己的女儿。
做母亲的,总希望自己的儿女生活的好,曹晓探望曹宫前,还亲自做了一些食物,这也是赵飞燕暗中给的方便。
拎着食盒,去了远条馆,见到了曹宫,两人相见时泪眼朦胧,只看见曹晓拿出食物对曹宫说道:“丫头,来,娘亲给你做了些吃的。”
却没想到曹宫闻到了味道后,腹部难受,想要呕吐,当然了,肯定不是曹晓做的食物味道不佳而引起的。
看着曹宫的样子,曹晓心中突然一惊,难道自己的女儿和别人**了?
想想也是有可能的,毕竟这个朝代中,男子在皇宫内行走,并非都是宦官,再说了,就算是以后的朝代里,也不可能让那些侍卫都由宦官来担任吧。
“丫头,你告诉娘亲,是不是有了?”曹晓说这话的时候十分轻,害怕给别人听见。
只见曹宫羞涩地点了下头,然后曹晓心中的一块巨石吊了起来:“丫头,你和谁好了?是侍卫呢?还是侍中?还是黄门或者侍郎?”
曹晓说了一大串之后,曹宫却是摇了下头,咬着嘴唇轻声说道:“是陛下!”
“哦,陛下啊,这我听说过,有责……”曹晓刚想说几句好话的时候,毕竟女儿坏了孕,总不能说那男的都不好吧,然而说到一半,突然想到,陛下,那不就是皇上吗?
曹晓立面问道:“丫头,你说的可是圣上?”
说这话的时候,曹晓还有些颤抖,她可是知道这宫内没有陛下的子嗣啊,难道自己的女儿要变成金凤凰了吗?
曹晓的脸颊微红,有些害羞:“娘亲,就是圣上,大概快三个月了。”
“丫头,娘娘们知道吗?”曹晓有些害怕,她可不希望自己的女儿因为陛下受到了后宫中那些娘娘们的摧残,更何况现在还有了孩子。
曹宫歪着脑袋,想了许久,轻声说道:“皇后娘娘应该知晓吧,这几日多亏了娘娘,我才能轻松许多,与之前相比,也方便了不少。”
“丫头,若是孩子生出来了,若是男儿,你就请皇后娘娘收他做养子。”曹晓这些年在宫中做事,倒是知道一些必要的保命手段,这也是其中之一。
曹宫点头,或许这就是她原本的想法吧,也只有这样才能保全她们母子。
一旁监视两人的宫女听到了这条消息后,连忙告诉了赵飞燕,赵飞燕一听,甚是高兴,她心中暗想:这曹氏母女倒也算是机灵,哀家就不难为她们了。
不过,赵飞燕想了一下,突然想到如果被她妹妹赵合德给收去做养子,自己可不是功亏一篑吗?于是连忙让人封锁消息,不能传到赵合德的耳中,除非孩子生下,收为养子后。
这些日子,对于赵飞燕,曹宫来说到是顺利,不过成帝却生病了。
众位大臣上奏说:“张放回来没多久,陛下身体有恙,一定是上天的旨意,不让张放留在长安,一定要让他去地方任职。”
太后也来说了几句,那些老臣更是来到成帝的床前说道。
总归就是:您不能留下张放,一定要让他离开。
成帝最终是没有想出好的办法,病愈之后,只能再一次委屈他了,不过这一回,群臣退让,找了一块好地方,那就是河东郡。
第二日,张放任河东都尉的圣旨传到了他的手上,张放又是叹了一口气,看向皇宫的方向,感叹无奈,最后领旨谢恩,奔赴河东去了。
然而穿暖花开,草长莺飞一下子就变成了银装素裹,寒蝉凄切,也就在十月的时候,曹宫的孩子要出世了。
赵飞燕让六名宫女在一旁伺候,这地点就选在了宫廷牛官令的官舍中。
一声婴儿啼哭,男婴出世,虽然没有天花乱坠,地涌金莲,却也让宫中引起了一整慌乱。
这消息传到了赵飞燕的耳中或许是好事,她就等着曹宫提出养子的说法,然而做为昭仪的赵合德也听说了。
报喜信的宫女一去不复返,紧接着,从少嫔馆(赵合德的寝宫,与远条馆相邻)中出来了一位中黄门,他叫田客,拿着一道正式的诏令找到了宫廷监狱的狱长籍武,让他打开一瞧,上面写着:“取牛官令舍妇人新产儿,婢六人,尽置暴室狱,毋问儿男女,谁儿也!”
这籍武一开始以为是宫女与侍卫媾和,有了孩子,却没想到推开门,把他们关入暴室的时候,因刚生产而虚弱的曹宫说道:“善臧我儿胞,丞知是何等儿也!”
籍武一听,浑身冷汗全起,他连忙让人安排,要好好对待这些宫女与刚产下孩子的曹宫,他将这孩子好生安放,不让他冻着,渴着,饿着,就差供奉着了。
三日后,田客又找到了籍武,看着他,轻声问道:“儿死未?手书对牍背。”
籍武一听,连忙回答:“孩子没死,还活着。”当然了,他没说孩子还活的好好的。
田客点头,回去复命,没想到很快又赶了过来,将籍武一顿乱批:“圣上和昭仪大怒,你怎么不杀掉他呢?”
“不杀这孩子,知道应当是死罪;杀了他,也衹是一死!”籍武一边说,一边磕头,额头都磨出了血。
田客也有些不忍,他又去见了成帝,说了几句,尤其是在赵合德离开的时候,田客将籍武地话复述了一边:“陛下,您如今还未有子嗣,这孩子也留着皇家的血,怎么可能有贵贱呢,还是留他一命吧。”
成帝看了看周围,有些发愣,只见赵合德还没有回来,于是连忙说道:“今夜漏上五刻,在东交掖门,把孩子交给王舜。”
说完,成帝就让田客离开了。
田客也告诉了籍武,籍武当晚就将孩子交到了中黄门王舜的手上。
王舜收到韶命后,把孩子接到了一个偏殿之中,为他挑选了一名奶妈,同曹晓一样,也是官婢的张弃,并且说道:“好好照顾,今后有的是赏赐,记住,千万别把这事给透露出去。”
说完他就小跑离开了。
此时,这孩子也就刚生出八九天左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