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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黑暗孤寂

我以仁慈待天下,天下怎可如此轻薄我?

昨夜的大雨是上天给萧易寒的告诫?还是对这个苦命儿的怜悯?还是洗涤他身上的那股戾气?没有人真正的去想过,不过是一场偶然的甘霖,春天赐给土地的礼物。

雨水还没从萧易寒的身上走完,整整一夜在青石板上发呆,其实他什么也没去想,也没敢想,只是呆呆的坐在哪里,品味春风的凉意。

这个坚强的男人终于不堪重负的倒下了,倒在自己的身世里,倒在回不去的十六年时光里,倒在自己的信仰和现实的背叛中,很痛苦,要是自己没有这个会想事的大脑是何等的幸福。

人类是最笨的生物,用自己引以为傲的大脑去拼凑生活,情感。

今天我吃什么?今天我去见谁?今天我的安排,今天我想去看那个我喜欢的人,所有的一切在脑海里,不断的撞击,撞的自己毫无思绪,撞的自己不知从何做起,撞的自己躺在床上一动不动,最后什么都没有去做,只是想了想。

萧易寒躺在地上,希望春风带来的流感和细菌啃食他的大脑,最好是什么也不剩下,就留一张空空的皮囊足也。

逃避,逃避所有一切与自己有关的东西,不再去想心系苍生,不再去想与青玲定下的山盟海誓,不再去想杀掉那些无知的家伙报仇,散了吧,就当是做了一个很长的梦,醒来全是被吹散的沙尘。

青玲的呼喊,叫不醒萧易寒,虽然她理解这种要命的疼痛,又能怎样?永远喊不醒一个装睡的人。

浪影看到这样的萧易寒有些失望,看不到斗志,看不到英雄的气概,狠狠的刺激,到头来看到的还是那个睁着眼睛却与世隔绝的萧易寒。

就这样从天黑到天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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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人了,烧死人。”这天早上村里的人被这恐惧闹醒。

鱼人罗和浪影也跟着走村民追了上去,在一块刚刚翻新的田里,有一具被烧的黝黑的尸体,是个中年男人,虽然被烧的面目全非,这个男人还是保持这跪姿,好像是在祈求谁的原谅。

村名们在疯狂的议论,“诅咒啊,诅咒杀人了”,所有的人都陷入了恐慌之中,没人敢去收尸,包括这位男人的亲人也假装不认识的样子,就是这种自私把伪装在这个村上的那份淳朴给活生生的埋没了。

那天以后,没有一个人敢出门,也没人敢劳动,都害怕自己被烧死,萧易寒还是一样的萎靡,这些死人的诅咒对现在的他来说,就是自生自灭。可是你不去管它,它可不一定就这样和你脱离关系。

之后的每天都有同样的事情发生,烧死的人一天接着一个,还是跪着祈求原谅的姿势,尸体快铺满了这块田,浪影数了数,大大小小差不多十三具尸体,心里疑问,是谁在作怪?这么残忍的手法?

浪影想起了萧易寒爷爷讲述的那段故事,还有萧易寒那天傍晚说的那些灭绝人性的话,他开始有些怀疑萧易寒,但这几天的状态了不像能做出这样的事,不管怎样,回去试他一试,何况每天晚上萧易寒在干什么?自己也不知道。

浪影走到床前,将剑伸向萧易寒的脖子,有些愤怒

“说,是不是你做的,还在这里装着无辜,我们都被你骗了,你这杀人的恶魔。”

萧易寒还是那样颓废,对这些事没有任何兴趣。

“浪影,你干什么,不可这样,你是不是弄错了,他怎么会做出这种事,他现在是自己都想死,怎么可能还去杀人?”鱼人罗赶紧拦住浪影,害怕他义气用事。

“你难道忘了,当初他父亲就是被烧死的,还有那天这个家伙说的那些丧心病狂的话吗?”

“不,不可能是他,我相信易寒不会这样做的。”青玲听到吵闹声跑了过来,为萧易寒辩解。

“是,你们都护着他,要是让我查出来真是他干的,我非得杀了他”

萧易寒听到有人要杀他,他硬是求之不得,现在的自己缺的就是解脱的勇气,真好借别人的手让自己轻松。

“杀了我吧,杀了我吧。”萧易寒嘴里不停的念到。

在场的人都感到惊愕,不敢相信萧易寒会把这天理不容的事情承担下来,反而越是这样越让浪影觉得事情不是这么简单,定另有引擎。

突然一双老朽的手臂把浪影推开了,求老走了进来,露出诡异的笑容,这个笑容青玲和浪影都看到了,让人心寒。

浪影被推开的那一下力量很重,像求老这般年龄的老人,是没有那么大的力气,他也陷入疑惑之中,难不成这件事与这个手无寸铁的老人有关?

如果说老人为了给自己的儿子报仇为什么要十六年后等到萧易寒回来?而且也老人现在的身体状况更本没有杀人的能力,还不留痕迹。

浪影越想越不对劲,根本不合符情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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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墙有耳,屋里所发生的一切全被隔壁的村民路过时看得清清楚楚。

“诅咒杀人了,孽子,那个孽子有回来了。”这个村民边跑边喊道,不一会儿院子里就聚集了百十来人,有的拿着锄头,有的拿着火把,这个场景和十六年前烧死萧醒一模一样。

“烧死那个孽子,替我的相公报仇。”这时候有人开始为田里被烧死的男人喊话了。

浪影和鱼人罗不敢对这些无辜的村民动武,而这些村民像疯了一样将躺在床上的萧易寒绑到了院子,要烧死他。

“就是他,他就是当年那个孽子,如今回来给他父亲报仇来了,杀了村里那么多人。”

“对,被杀害那个老二,还有隔壁的老三当时都在场看着他父亲被烧死的,肯定是他,回来报仇了。”

“烧死他,烧死他。”

这些无知的村民愤怒的喊着,不管关不关自己的事情,有没有自己的亲人被害,都露出一张可怕的鬼脸。

被绑在木头上的萧易寒尽笑了起来,被这群哗众取宠的杂技演员逗笑了,是何等的思想才能培养一批这么优秀的演员,萧易寒仰天长啸。

“我以仁慈待天下,天下怎可如此轻薄我。”

这句话回荡在山谷,回荡在这个可怕的自私的人族,同时钻进了鱼人罗,青玲和浪影的心里,不管事情是怎么样的,当务之急先救下萧易寒。

“疯了,疯了,杀了这么多人,还说自己仁慈,可怕,简直是丧心病狂。”村民将手里的火把丢向了他,熊熊大火就快要将他烧死。

鱼人罗赶紧用灵力将海水化为一张人皮护着萧易寒的身体,浪影也没有闲着,在村民的叫骂声中,偷天换日,用田里烧焦的死体换掉了萧易寒,萧易寒已经被送到了村子对面的山洞。这一来一回只有他们三人知道,凡人之眼是看不到的。

放完了这把火,村民才散去,可疑惑的是为什么看不到求老的身影,难道他对自己孙子的感情都是假装的,正在这时。

求老才从屋里出来,刚刚那么吵闹的声音他装作没听见,假惺惺的抱着那具尸体,

“孙子啊,我的孙子,刚刚见面,你又走了啊”

然而鱼人罗等人早以看穿了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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