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在小柏认为与顾本的幸福时光里,一直处于一种沉默的状态,对于顾本的内向,朱小柏早就已经习惯了,只是利用这么一段小小的时光,朱小柏能够仔细观察着同桌的这张未带眼镜的侧脸。清晨并不刺眼的橘色阳光透过餐厅的窗户投射进来,正巧洒在这一排水池边,流动的水波反射出七彩的光线,小柏心想,如果这个水池是一条小溪的话,该是多么美丽的景色呀!这样的晨光,在顾本光洁的面庞上肆意跳动,变得晶莹剔透起来,一直以来,小柏都惊艳与顾本的长相,当顾本每次在教室里,因为长期戴眼镜看书不舒服而摘掉眼镜揉眼睛时,都是小柏肆意观察他的时候,也正因这短暂的几秒钟时间,朱小柏觉得自己比起全班同学尤为幸运,因为,她觉得全班同学都被顾本这架夸张得有些过分,行为低调得过分的他所蒙蔽,真正的顾本是一个有着天使般面庞,时常会关心女孩子的贴心暖男,她觉得只有自己可以有机会时常看到这样真实的顾本。
在夏天里,像这样在温度上很是亲民的阳光很是短暂,几乎只是几分钟的时间,已经开始变得咄咄逼人起来。
小柏正想开口让顾本朝自己这边挪一挪以避开愈发毒烈的阳光。恰巧高树端着已经盛满早饭的餐盘在喊他们了,旁边坐着面无表情的成然。
顾本没有立即回应高树,有条不紊地将软性水管放一边,关上水龙头,然后将小柏的手臂抬到眼前仔细看着:“还行,没有要起泡的感觉,”他问小柏:“还疼么?”
小柏受宠若惊地笑了笑:“有点痒,不过一点都不疼了。”
顾本从裤子口袋里掏出最近在小女生之间特别流行的小包心心相印纸巾,欲用手纸沾去朱小柏胳膊上的水滴,还未对再进一步的亲密行为有心理准备的小柏用另一只完好无损的手抢过纸巾,干笑着说:“没关系,没关系,我自己来。”
“那好,你自己擦。”顾本又从印有几米漫画的纸包里掏出一张,以备用,“走吧,如果还疼的话就先忍忍,医务室老师现在肯定还没没有开门。”
“嗯。”朱小柏听话地点点头,和顾本朝餐桌走去。
朱小柏和顾本坐在一起,成然坐在顾本对面,朱小柏对面有个空位,大家很自然的觉得这个应该是高树的座位,可是等3人都坐下之后,高树却说要去教官宿舍给小柏和顾本请假,晚了担心在训练场地请假的话会惹出大动静。
没等3人回应,高树就径直往餐厅外面走了,没给已经落座的三人任何说不的机会。剩下三人面面相觑,这时,连性格奇怪的顾本都觉得高树不同寻常的个性。
成然打破沉默:“好了,那就别拘着了赶紧吃吧。”
动了筷子的小柏发现,自己面前的餐盘里装的早餐就是受伤前自己对成然大声叫囔的菜单:两个包子一个鸡蛋和一杯冰豆浆。另外,伤到右臂的小臂正发愁如何吃饭时,看到了正对着自己左手前的一个亮晶晶的不锈钢勺子……,一股难以言表的感觉流过朱小柏心里,或许是处于对风云人物的做事风格的讶异,仰或者对于陌生人对自己的关切之情。
“你怎么自己在餐厅,丁熠阁呢?”成然随意问起,顾本却听的真切。
顾本抬头看了一眼成然,说:“他,去宿舍给我拿眼镜了。”
一提到眼镜,二人就想起了几天前谈论过的话题,心照不宣起来。
成然说:“去了挺长时间了吧?男生宿舍离餐厅又不远。”
“是呀,去了有一会了……呀,坏了。”顾本突然惊叫起来。
朱小柏和成然纷纷看向他。
“我忘了给丁熠阁买饭了。”
“……”“……”朱小柏和成然一人甩给他一个无奈的眼神。
成然提议说:“现在去买吧,回头我帮你带给他。”
“你么?我觉得你俩一见面估计会掐起来……”顾本有些怀疑成然此话的真伪性。他觉得,让成然带饭给丁熠阁,这将是比彗星撞地球还要难以实现。
成然明白顾本的意思,给他一个安心的笑容说:“放心啦,我只是一个送饭的,到时候是扔是吃,这个就管不着了。”
朱小柏插话进来:“你和丁熠阁的关系不好么?他为什么不吃你给他带的饭?你们不是初中的好朋友么?”
被问了一连串问题的诚然不知道该回答哪一样,困惑地抚抚额头,朝顾本话里带话地说:“你还不快去,小柏这是要刨根问底呢!要不小柏就真的以为我和丁熠阁之间有什么过节呢!”
顾本顿了顿,等明白了成然的话后立即起身去给丁熠阁买早饭。
“干什么神神秘秘的,难不成你和丁熠阁在谈恋爱?!”朱小柏佯装气呼呼地对成然开玩笑说。
成然对朱小柏的这句话稍显讶异,不过瞬间就明白了她只是无心的一个玩笑而已,而自己内心坦荡,觉得自己并无需刻意掩饰些什么,就顺着小柏的话往下说:“哈哈,说不定是呢!”
对于成然这无下限的笑话,小柏笑了起来,拿着手里的勺子朝成然面前比划了两下:“讨厌啦你!要是真的这样,你们俩也不是很配,哈哈。”
成然露出一切了然的表情,阴阳怪气地对朱小柏说:“哎呦,哎呦,小柏,懂的不少嘛,原来脑子里藏了如此劲爆的知识。”
朱小柏虽然有些脸红,但是轻松的谈话让她放弃了矜持,不过,她也不是一个矜持的人,她说:“……哪里哪里,也说不定,我和小湖是拉拉呢!嘻嘻。”
不知道是二人的话题在这个相对封闭的时代和相对封闭的地区显得似乎有些大尺度,还是成然和朱小柏的嗓门够大,已经有几位坐在附近的同学侧目而来了。试想一下,一个男的说自己喜欢男的,一个女的说自己说不定是拉拉,这个组合,该有多稀有呀!
成然伸手打住:“快别说了,再谈下去,校报社的人要才采访了。”
二人心照不宣“噗呲”一下笑出声,边吃饭边打趣刚刚的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