郴州这边,在秋灵死后的第四天,雷公道孙道人带着一大群弟子终于是星夜兼程的赶到了郴州城西郊玉带溪这里的刘府。
虽然这个孙道人实际上是个神棍,但是奈何人家现在名声在外,特别是在水州和罗化国那边,简直是神乎其神的活神仙。
因此,刘璋让他为秋灵操持法事道场也是无可厚非的事情,所有的程序都很赶,一个法事道场之后,置办了一些金银器皿的陪葬,就风风光光的把秋灵藏到了桂花山上。
当然,现在桂花山还不属于刘璋,不过有程镛这层关系在,刘璋要一块儿可以埋藏秋灵的地方不是什么难事。
葬礼该有的程序一样的都不能免,吹吹打打,刘府外面这一次的分食,终于是让前来混顿饱饭的乞丐们没了怨言,总之是比起刘泉给刘璋操办的葬礼来说完全是天壤之别,绝对的风光大葬。
一日的忙碌之后,待到时间进入半夜,大概有五六辆的马车就停到了刘府门前,刘璋让人从府里搬了很多东西出来,就上了一辆马车,车夫狠狠的往马背上甩了一鞭子,一阵急躁的马蹄声响起,这队马车就直接往水州城的方向奔去。
刘府又恢复了平静,刘璋带来的人,连同他自己,和后院里的所有东西都搬了个干净,除了新种下的桂花树,和后院改造过的荷花池,并没有什么东西能证明刘璋曾经在这里住过一个多月。
现在的刘府里,人还是那些人,一个都没有少,不过人与人之间的那种感觉早就变了样,比如说,他们闲聊的时候嘴里再也不会提傻子这两个字,清一色的换成了大公子,或者是大郎君,说到刘璋的时候总是表现出很尊敬的样子,不仅是下人们这样,就连刘府里还未出阁的小娘子们都是这样。
这天过后,三个州城里发生了一件怪事,平日里沿街乞讨,瘫睡着晒太阳挠虱子的乞丐们全都不见了,好像凭空蒸发了一样,不仅如此,一些偏僻一点的村子里,基本上的壮劳力都不见了,只留下了一些妇女、小孩和老人。
当然,这样怪异的事情,只有留心的人才会发现,像平日里大大咧咧的人们哪里会注意到这些事情。
……
时间进入九月初七这天的半夜,距离鹅石城约三十里,靠近银盘山的一个茂密的古树林中,鲍鹏焦急得来回走动,不时愤愤的拿着他西瓜大的拳头往树干上砸,他往身边的两个汉子看了一眼,急道:“你们两个也过去看看,埋个黑疙瘩的事情,现在城里的守军都睡着了,他们怎么还没回来。”
两个汉子应了一声就表情严肃的撒腿奔了出去,动作干净利索。
敖仓走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深吸了一口气说道:“三弟别急,公子还在路上。”
鲍鹏有些愧色的回答:“大哥啊,你也别怪我性子急,实在是这是我们跟着恩公以来第一次办事,怎么也得办得漂亮了,不然我以后可没脸见恩公。”
敖仓深以为然,点了点头,便不再说话。
落英山的这一群人虽然都很感激刘璋,但是鲍鹏和敖仓心里更多的觉得是亏欠,很多很多的亏欠,刘璋对他们两个的恩情多到已经让这两个重情重义的汉子喘不过气来。
刘璋先是在落英山的山寨里亲手救了他们二人的性命,这是第一恩,可以用性命来还的恩情。
然后又在他们走投无路的情况下将他们收留,不然他们早就中了程镛的请君入瓮之计,定会全军覆没,他们二人哪里还有性命在,这是第二恩,依然是可以用性命来还的恩情。
随后刘璋又略施巧计,让程镛不仅放了三州之内的强盗同党,更是对他们这群人的追剿也松懈了下来,这才有了今天的落英山规模,慢慢的发展壮大,从当初的七十多人,现在已经有了一百六十多人,这又是一恩,是刘璋让他们看到了活着的希望和意义,这已经是他们用性命都偿还不了的恩情。
因此,现在不仅仅是鲍鹏着急,其实敖仓心里比他更急,只是他毕竟是当过大当家的人物,表现得还是要比鲍鹏沉稳得多。
大概是子时将尽的时候,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一大群穿着麻布衣服的汉子才满脸是汗的冲了过来,为首的一个脸上有块刀疤的汉子抹了抹汗,上来说道:“龟儿子罗化国的城墙太硬了,又怕声音弄大,吵醒上面的哨兵,所以时间多耽搁了一会儿。”
“唉…”鲍鹏狠狠的往树干上砸了一拳,问道:“大哥,咱们还去吗?现在已经快到寅时了。”
敖仓脸色一紧,说道:“根据公子的计划,在他到达之前咱们罪少要攻两次,寅时就寅时,有什么好怕的,咱们的命都是公子的,还怕少了这个吃饭的家伙不是?”
“对…”一大群愤愤的汉子围了过来,血气翻腾,丝毫没有害怕。
“好,那事不宜迟,咱们赶换衣服,不然过了寅时城门就会打开,到时候就有大批的官兵,咱们这点人还不够人家塞牙缝的…”
不多时,换了衣服的鲍鹏亲自扛了一杆写着“天兵”二个字的大旗就一马当先的领头而去。
接着,一百六十多人的队伍跟着他的步伐,全速往鹅石城开拔。
寅时三刻左右,他们终于是赶在城门打开之前,到了鹅石城的城门之下
队伍一字排开,正好是停在了距离鹅石城有一箭之地的地方,这群人一言不发,动作很快的就安安静静的站成一排。
齐整整的一身鲜红色披风,即便是在黑夜中都闪着光亮,这群人凛冽的气势,规整的过分的整容,这绝对是事先就演练过很多次的列队。
当然,这跟他们本身就是强盗出身有很大的关系,这股子血性和气势做不得假,要是让羊掌柜召集来的杂役来战队,无论如何是站不出这种效果的。
队列站好,敖仓深吸一口气,沉腰坐马,挽起一把大得惊人的震天弓,两臂肌肉鼓起,顿时拉得弓如满月,发出嗡嗡之声,端得是一股万军之中取上将首级有如探囊取物的气势。
随后他姿势一换,摆出一副要射天狼的架势,左手放开,“嗖”的一声破空之声传来,他手里的箭就离开弓弦,破空而去。
紧接着,“铛…”的一声剧烈之声在鹅石城的上空响起,这一箭尽然丝毫不差的正中了鹅石城上方的一面大铜锣之上。
城墙上,十几个抱着一杆木枪正在打盹的哨兵被这一声剧烈的响声给震得倒在了地上,铜锣响过之后的嗡鸣声还在他们的脑子里闷响。
这些哨兵打了个滚才爬起来,一些忙着高举火把往城下看,一些忙着从城楼上取下大牛角,“嗡嗡嗡…”的把紧急信号吹了起来。
城下,一箭之外的地方,火把举得再高,也看不清楚到底来了多少人,只是隐隐约约的看见好像有一排站得很正,穿着红色衣服的士兵,阵容异常的整齐,站得好像一排木偶一样。
并没有像正常攻城一样,没人推着攻城车过来,也没有大批的士兵往城门上放箭,更没有投石车之类的东西出现,情况十分怪异。
接着只模糊的看见一个光着膀子,壮硕得很异常的汉子,手里提着一把大砍刀,好像天兵神将一样,他往前跨了一步,大声喊道:“罗化国杀了‘雷神大仙’坐下尘世历练的‘秋灵仙子’,抓了雷神大仙的‘掌器仙子’程锦娘,限尔等三日之内将掌器仙子送到水州无量观,不然雷神大仙将降下神雷天罚,从此之后将再没有罗化国…”
他说完,就往后退了一步,站进那群齐整整的士兵当中,紧接着,一阵浓浓的白烟冒起来将这群人淹没,城墙上的士兵死命的将火把举得高高的,眼睛眨都不眨一下的盯着冒烟的地方。
然而,诡异的一幕出现了,白烟慢慢消散,这群穿着红色衣服的“天兵”尽然凭空消失了,空荡荡的城门外,一个鬼影子都看不见。
这是什么情况?城楼上的士兵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拼了命的把眼睛都揉肿了还是没有看见一个人影子。
一股股的冷汗从他们脸上流下来,好几个胆子小一点的腿都吓软了,直接定在原地,根本就迈不动步子。
“神仙…神仙…这是天兵天将…”
过了好一会儿,其中一个士兵好像灵魂出窍了一样,铁青着脸,断断续续的说着。
(PS:攻城开始了哦…不知道会不会是亲们的预料之外呢,呵呵,看得爽的话记得收藏一下,顺手投个票票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