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沾满血迹的脸上发生了轻微的变化,似乎就是一个死人的尸体也抽搐了一下。侧卧的尸体发生了轻微的抖动,干巴巴的没有一点生机,这是夕左……
“这是怎么回事?”青年缓慢张开眼睛,火辣的阳光像无数把尖刀插进他眼里,再次的疼痛又让他哭喊了起来……
“啪”一双鞋子扔到了他身上,青年一声尖叫响破天际……
“咔嚓”步枪上膛,一个头戴一顶灰色遮阳帽身披麻布,一副西域牛仔样的中年男子正虎视眈眈,男子脸上右眼下方有道疤,嘴里叼根雪茄,似乎是经历了生死的魔鬼样,怀中躺着的鹦鹉安详的睡着。
“你是哪里来的?”中年男子开口道。
青年缓缓展开被血浆凝固的眼睛,环视四周,模糊的视线在这烈日下有气无力的摸索着,缓缓起身坐立,背部的疼痛瞬间传遍全身,精疲力竭的样子印在了浩瀚的沙漠当中……
缓靠在背后的沙土之上,单手支撑着,仰面眯眼仔细打量着……
“你叫什么名字?”中年男子见他不说话又再次发问。
沙哑而低沉的声音又再次响起,似乎是天界气动船开动了,“呼呼”直响,夕左脑袋里出现了天界的美好景象:高大宽阔的宫殿,拥挤的街道,热闹的街市,繁华的景象飘然游动。
“翁”青年脑中仿佛炸开了锅,圆圆圈圈突然袭击了整个世界,眼前的景象又再度陷入黑暗……
“哎……”中年男子一看晕过去,脸上不免有些失落,收起步枪,摸了摸怀中的鹦鹉,缓缓蹲下蹲下将青年单手抱起扛在肩上,另一只手捡起他掉落身旁的东西,连人带物全部东西放在了马车的后面,从马车后部遮盖物品的麻布上扯下一角盖在年轻人身上……
炎热的地表上没有一丝活力,处处布满的是死亡的气息!这里是一望无际的沙漠,触眼能及的就是沙子,除了沙子还是沙子!金黄色是这里的主题,仿佛上帝对这里没有了眷恋,留下的都是一具具风化的骸骨,还有触目惊心的一尊尊雕像“枯树”,时不时也能看见远处雕像上的几只小鸟在轮番争抢食物,而食物就是一具具动物或者人类死亡的尸体……
一辆破旧的马车在沙漠的深处游荡,黄沙的巨口似乎吞没了他们,然后又吐出来,沙地表面腾腾升起的热气仿佛在召唤路过的行人,恍惚不定的世界里金色的波浪将马车若盖若现,这样的沙丘在茫茫无际的沙漠当中不知道有多少个,眼看就剩下一个了,翻越之后印入眼帘的还是沙丘……
青年人在晃动不止嘎吱作响的马车上缓缓睁开眼,掀开麻布上的一条缝,在后面里观察着……思索着……
他脑海中突然浮现的一个明月高悬的夜晚,一辆辆机车整齐罗列的景象让他陷入了深深的回忆……
晃动的表象当中其中有人似乎一直在交谈这什么,他想听清楚,却怎么都听不到!
“嘿,你醒了!起来看看这美景吧,哈哈!”中年人早就看到他在默默观察着什么,“看你受的伤不浅,躺着别动啊,到了前面的镇子就可以给你疗伤了!看你的样子不是这里的人啊!你是从哪里来的?”中年人的口中似乎多了些许同情,起码对于一个伤者来说应该是好的。
青年人缓缓起身,眼瞄四处,耳听八方,机灵的模样就像训练有素的警犬,一有危险随时会扑向中年人的脖颈然后一口咬碎他!身上的伤虽然恶劣但是还不至于要命,双腿上满是鲜血,像被砍刀重复乱砍过一样,胸前、背部部都有伤痕,轻轻一动就看见鲜血往外冒,盔甲的受损程度上来看,就像被绞肉机绞过一样,其间沟壑交错深不见底的伤口真是触目惊心,若不是人会动,你绝对认为这个年轻人呢已经死了。年轻人咬紧牙关:“呼……”想要轻微挪动一下,但似乎动一下就会死了一样身体不听使唤!
中年人转过身看了看他,而后笑着说:“我叫贝利特,你怎么称呼呢?”
“这……是……哪?”青年开口了,但声响就像蚊子飞过。
“你终于……终于说话了呢!这里呢叫做‘黄海’,是沙漠地带,有着几千年的历史,是帝都驻守,帝都军在这里就是老大,我们这些人来这里就是死!”贝利特意味深长的说着……
“阿……拉……德……”无力的喘息吐出了几个清晰的字眼儿。
“阿拉德?那是什么东西?我们这地方只有黄沙……或者待会儿到镇上看看有没有你要的阿拉德!”贝利特很好奇的盯着这位神秘的年轻人,但是脸上露出的柔情看似就像多年未见的老朋友一样的亲切,“你叫什么?”
“啊……”年轻人似乎开不了口,迷茫的眼神仿佛再告诉贝利特“我失忆了!”。
年轻人只要想要努力的回想起什么的时候,似乎就会受到阻挠,一阵阵疼痛阻挠着年轻人的回忆,但是他还是想回忆起什么东西来,脑海里除了不带声音的画面以外似乎没有任何东西了,他想回忆起一些经历的东西,哪怕是一个名字或者一句话……
“……左……左……左”年轻人脑海中就只有一个“左”字,其他的回忆不起来了,脑海中一片空白,剩下的一些零碎翻转跳动的画面碎片……
中年人贝利特看他回忆有点痛苦,便安慰着说道:“没事没事,回忆不起来不要紧的,来到这里,我们都是一起的了待你伤势恢复了,然后呢你在慢慢回忆你的过往,如果实在回忆不起来,那也没关系,你就在这里重生,黄海是你的出生地了……”说完,就从背包了拿出一壶酒扔到年轻人身旁,“喝点酒可以阵痛,起码不是那么痛,蚊蝇也不敢靠近你了,哈哈!”
听到这番话,年轻人心里似乎有些感动,在这荒凉的地带,有这么个好心人来救自己,自己的过往什么的想不起来就想不起来了,救命之恩无以言表!虽然心头有疑惑,但是还是开心的,起码自己还活着!
“要不我们在这里庆祝你的重生吧!来来来……干!”贝利特看他提不起兴致,便开口道。
“干!”也许长久以来的过往都是不存在的,但是他仍然依稀记得的画面也在提醒他,他不属于这里,在另一个世界里,那个地方有他的亲人和朋友,但是在这里,似乎他根本想不起来了……
“那这样吧,记不得名字那我们就起一个怎么样?”贝利特似乎在想着什么,“你话很少,就叫你话少吧!怎么样?”
“……”
“哈哈……”中年老头贝利特似乎很开心,或许杀戮并不适合他,比起杀戮带来的刺激,救人一命之后的的满足也让他开怀大笑,“开玩笑了,别介意,有点兴奋过头了,总之呢你活比较少,第一眼见你在沙漠你躺的的时候,我问你的时候,你就说了个‘啊’,第二次你说话的时候呢,问了我一个问题,人后就是刚才,喝酒的时候你说了‘干’,那么就叫你‘啊干’吧!”
“……”年轻人不知道脑子里想什么,似乎也没听见贝利特的谈话,“……左……左”
“很好,你说了第三个字了,‘左’?不管他了,这是你自己说的,那就是‘阿甘左’!哈哈,愉快愉快……”贝利特很高兴,有了同行的伙伴,是多么让人兴奋的一件事啊。
就像是事先安排好的一样,这个叫贝利特的家伙竟然给夕左取了名,等待新生?!对于夕左而言这一切或许太过于荒诞,但是眼前的境地也没有其他的办法了。
“阿……甘……左……”似乎年轻人似乎很满意,起码在这三个字里有一个是他本来世界就带有的字,其他的无所谓了……
天界的市场还是一样的繁茂,高大宽阔的宫殿里,肃穆庄严的大殿之上,面容凶恶的身披华丽骑士盔甲的老头开口道:“搜索到有关夕左将军的消息了么?”
“回禀将军,还没有……”大殿之下的一名骑士回答道,“在夕左将军率领的第三宪兵机动部队押送往天界的死囚当中,纵火犯被劫走,其余二十名机动部队队员皆丧命当场,凯勒副队长重伤,正在帝国军医院救助,夕左将军下落不明,还有……”
“下落不明?就一句下落不明?一群饭桶!我要的是你们找到他,而不是来这里和我说‘下落不明’的,蠢货!”殿堂之上的冷漠之人雷霆大怒。
“将军息怒,属下无能!”惶恐的骑士应声答道。
“还有什么线索吗?”将军似乎也了解了事情大概的情况,剩下的就只能等着凯勒醒来才能判断了。
“回禀将军,我们在事发地发现了这个……”说着从后面随从手里接过呈堂物件,“月牙徽章!”
将军眼中一亮:“莫非这件事和刺客联盟有牵扯!”
“回禀将军,刺客联盟在帝国军和皇都军的联合歼灭下,第三次剿灭完成了全部工作,其残余党羽皆已清除完毕,唯独联盟副手潇潇没有找到下落!”
“只有一人逃了?那也不可能灭我一个宪兵机动队吧!况且在她面前的是天界统领的将军,一等一的剑士,就算让她偷袭他也不可能灭杀全部人……”将军思索着说道。
“传令,立刻封锁天界,全面搜索夕左将军,以及在天界和赫顿玛尔范围内通缉刺客联盟所有相关人员!”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