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说得着实是无礼,但陆清和身份不同,他是定北侯的独子,身份尊贵,又兼与太子是总角之交,关系甚好,自己更是早年便跟随定北侯入了军营,立下诸多战功,年纪轻轻便被皇上封为镇远将军,前途不可限量,自是自己一个王爷不可相比的。是以,段王爷不敢反驳,只得口中称是。
见段王爷喏喏地说不出话来,陆清和面色一冷,接着道:“我与阿茵一起长大,心中早已将她当作妹妹看待,惟愿她选得如意郎君,如今却发生这种事,却是让阿茵如何自处?”
段王妃忙道:“此事却是我们不对,待修儿回来,我自是会让他给文茵一个说法的。”
正说着,只见管家神色匆匆地进来,望了一眼陆清和,俯身在段王爷耳边说话。
陆清和耳力甚好,便听见管家说得是:“世子妃不见了!”当即便变了脸上,站起身拉过管家厉声道:“什么不见了?给我说清楚!”
管家猝不及防被他揪住衣领,见他眼神带煞,满脸怒容,当时便被吓住,哆哆嗦嗦地从怀里摸出块玉佩递到陆清和手里道:“方才有婢女回报,世子妃不在房中,老奴带人四下搜寻也没见到,刚刚有人将这个送回王府,还带了一句话,说,说要想见世子妃,得世子亲自去见他!”
陆清和一把夺过玉佩,那玉佩入手温润,正是楚文茵的随身之物。
一旁的段王爷见状,急声道:“你们都是干什么吃的?竟能让人在眼皮子底下把世子妃给劫走了!”
段王妃看了一眼陆清和,转头对着段王爷道:“王爷,先在再斥责也没有用了,关键是得马上找到文茵,此事重大,但关系到文茵与王府的脸面,不宜大张旗鼓,还是赶紧将王府的侍卫派出去找吧!”
陆清和却没有理他们,只慢慢地摩挲着玉佩,抬眼看向管家冷声道:“地方?”
管家一愣,忙道:“在城外东郊。”
见陆清和松了手,转头似要向城外去,管家忙道:“那人说只见世子。”
陆清和转头,看着段王爷和段王妃露出一个奇异的微笑,道:“王爷最好祈祷我把阿茵救出来,若是阿茵有个闪失,端王府怕是不好交代。”说罢,转身离去。
段王爷回想起陆清和临走时的那一眼,里面竟隐隐地有些杀气,这让他升起一阵莫名地恐惧来,他摇了摇头,努力将心里恐惧压下,派了身边得力的心腹手下跟上陆清和,暗中相帮。
段王妃唤过管家嘱咐道:“那歹人即点名要见修儿,可见此事与他必脱不了关系,你速去将此事告知于他,让他立即赶去东郊。”
待管家走后,段王妃看着段王爷忧虑道:“修儿此事着实是过分了,只是万万没想到陆清和竟与楚家这样要好,怕是陆清和会因此事对修儿存了芥蒂之心,若是日后为难修儿,那可怎么办?”
段王爷长叹一声道:“我也正是忧心此事,惟愿修儿能早一步赶到,救下文茵,诚心给文茵认个错,日后再好好待她,我想陆清和说不定看着文茵的面子上,就不再难为修儿了。”
段王妃望着远处,也叹气道:“希望如此吧!”
陆清和匆匆向东郊赶去,他抿着嘴角,周身似有寒气逼人,他努力地抑制住心里的烦躁。他不停地催着马向前走,可握住缰绳的手不停地发着抖,他不停的问自己,当初为什么要同意阿茵嫁给那个人呢?那个人对阿茵那样不好,让她难堪,让她难过,现在甚至还让她陷入这样危险的境地。
他想阿茵现在怎么样?那人会不会伤害她?她那样柔弱胆小,想到这儿,他只觉得心里难受极了,他紧紧地攥住缰绳,轻声念道:“阿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