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居然回来了?”黑影看着眼前的跪倒在地的几个人,语气中是一贯的风格,听不出一点点冷漠,也听不出一点点喜悦。
“宗主,属下无能,未能杀掉那人。”跪在地上的一人头埋在地上,不敢抬起。虽然光线并不强烈,但是比起坐在暗处的“宗主”,依然可以依稀看得到,那跪在地上的人,脸上的黑色面具,透着一丝丝的寒气,不能反射一丁点儿的光,整个面具就像一个黑洞,静止的黑洞。
“你没有被杀掉,已经是本事不小了。”宗主说话之间,好像没有感受到任何嘴在动的气息,即使在这除了宗主的声音静得令人毛骨悚然的房间,依然听不到任何人声,甚至连人气仿佛都非常的微弱。
“听说有人受伤了?”宗主又问道。
跪倒的一个人影本来便不断的颤抖着,显然是在强自硬撑着身体,应该是受了很重的伤。听到宗主的话,身体微微恢复一些,答道:“属下该死,未能伤到那人,自己却伤了。还被那人下了剧毒……”黑色面具人说着,身体又剧烈颤抖起来,仿佛那可怕的毒药已经在发作。
“求宗主看在墨己忠心耿耿的份上,救他一命!”旁边的一个黑色面具人突然把头一磕到底,向宗主求情。
“墨甲,”宗主冷笑一声,“任务失败,你也不过是该死之人,却还来替他求情?”求情的人名为墨甲,闻言冷汗涔涔,再不敢发出一言,只是不断的磕头。
那名受伤的名为墨己的黑色面具人却颇为硬气:“属下甘愿受宗主惩罚,万死不辞!”
宗主转过头,看着墨己的,说道:“你是要求死?这可不是你贪生怕死的性格,让我想想,唔,该不会是那剧毒要让你生不如此,你现在却是要死前留个英名?”
那人浑身的力气仿佛一下子被抽光,就像一个狐假虎威的动物,马上变成了浑身哆嗦不止的老鼠,黑色面具后面的眼神泛着巨大的恐惧,看着宗主没有任何表示,忽然又咬咬牙,从怀中掏出一粒红色的药丸,就要送进口中。
空气中好像有一阵微风,又好像没有,在微弱的灯光下若有若无,无质无形,就看到,墨己突然被一股巨力打倒,倒在一丈开外,口中的血吐了出来,鲜红的颜色甚至不及那枚魅惑的小药丸。药丸就在墨己的手边的滴溜溜的转着,鲜艳欲滴的颜色泛着一种奇异的美,死亡的美。
“求死却只敢借他人之手,还要虚伪充英雄,这种人哪里配得上吃我的灵药?”宗主缓缓地走下来,走到离重黑色面具人更近一些的地方,但是依然看不到面目。倒在地上的墨己一动不动,仿佛再没了生机。
宗主向墨己倒下的地方瞧了瞧,忽然笑了起来,笑声中的鄙视之情表露无遗,“墨己,我正当你是我遇见的无耻之徒,没想到你还是比我想到更加没骨气。”
“你倒在地上装死,又有何用?我只是怕你浪费我的灵药,你却当真以为我要杀你?”宗主说话间,把地上的药捡起来,在手中静静的漂浮着。
在这喜怒无常的宗主面前,墨己再也没有任何伎俩施展,面色更加的灰白,倒不是因为受伤,而是整个人的精气神都黯淡下去,“宗主,……宗主,求你老人家不要再折磨我了,杀了我吧!”
“呵呵,”宗主转身往直前的座位走过去,“杀了你?你真的当我是残忍好杀之徒了?”
“不过这可是你求我,我却不得不了却你这愿望。”
墨己了无生气,喃喃答道:“是……是,……是我自己寻死,求宗主成全……”
宗主看着墨己,又坐了下来,对身边伫立许久的一个人影微微一点头。那人是全场除了宗主意外,唯一没有跪着的人,身形并不高大,隐藏在一侧,不注意看竟然都不会注意到。只是随着宗主一点头,他才开始行动,腿似乎都没有动,便缓缓地移动到了墨己的身边。
墨己似乎看见了什么惊骇的事物,从那人的眼睛之中看到了死亡一般,但是身体却完全不能动弹。
“噗!”就像是打在棉絮之上,一声非常轻的闷响,墨己便轻飘飘的倒下去,眼睛再无任何神采,只在下一秒,黑色的瞳孔变得惨白,像是死去多时。
跪倒的重人之中,只有三人似乎看到了一丝动静,又好像没有看到:墨己身边站着的人,掌力瞬间打出又瞬间收回,快如鬼魅,仿佛从没动过一般。但是除此之外,在场的所有人都感受到了一样东西,那便是墨己的灵力,在死去的那一刻并没有逸散,而是围绕在站着的人的身边,开始时还能感受的到,逐渐的变得浅淡,到最后已经被那人吸收一样,消失不见。
宗主又点点头,似是示意,又好像是赞许,那人便如方才一般,脚未动,却已经缓缓回到原来的位置,继续着自己的静止,好像一块石头,又像是一个影子。
“方才我已经试过墨己,除了他面目的灵力损伤,并没有中什么毒,也根本没有性命之忧。”宗主仍然是不急不缓的说道:“可是他一心求死,我又怎能拂了他的心意?”
“谌决的实力,我并非不知,杀不得他也就罢了。但是我最痛恨的便是这等贪生怕死之徒,”宗主的话突然带起了严厉,“尤其是还吐露了机密的贪生怕死之徒!”
“属下必忠心耿耿,为宗主死无所惜!”跪在地上的人异口同声地磕头道。
宗主挥了挥手,跪着的人就像影子一样,一瞬间就散去的干干净净。
只剩下刚才站在宗主身边的那个人,此时已经坐下来,身体四肢百骸依然在缓缓地运行,不断有新的灵力进入,又有灵力散出。
宗主看着坐着的人,再次点了点头,说道:
“鸿书,功力是不是又有增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