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国,巴黎
凌晨十二点
“呼……呼……”华桅泠已经不知道第几次看这张照片了,依旧是那窒息的痛,当时的情景心有余悸,她已经麻木了,甚至愿意迷失在这令人醉心的痛中,永远不会再醒来。
“公主……公主!您不能再看这张照片了!只是您现在需要吃药,您的病,已经拖不下去了……您不愿意手术,还不愿意吃药……呜……呜哇哇哇……”女佣森妮娜,一个可爱的金发女孩,此时正攥着一个白色药瓶嚎啕大哭着。
华桅泠无奈地从森妮娜手中接过药瓶,用仅存的力气把药咽了下去:“好了……你别哭了……你知道我最受不了你哭了……”
“公主……您吃药了?”森妮娜的表情渐渐从惊讶变成了狂喜,“公主……您现在手术的成功率很大,很……”
“够了!我说了我不会同意手术的。”华桅泠等心脏不再痛之后,面色微冷,冰凉的蓝眸里折射出危险的光芒,“以后,你不用再找机会替爸爸劝我手术!我是不会同意的!”说完,拿着那张照片转身就出了房间。
森妮娜怔怔地站在原地望着华桅泠的背影,自从一年前公主从中国回来,似乎变得有些不一样了呢……
“公主殿下。”
“公主殿下。”
路过的佣人一个个向华桅泠问好,过了凌晨,便是华桅泠的成人礼,谁都不敢懈怠。
只是,华桅泠不像六年前那样平易近人了,她没有理这些佣人,只是盯着手中的照片,如果它不存在了,是不是真的就解脱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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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桅泠来到一个天然的小河上的桥上,点燃了那张印有痛苦回忆的照片,就是它在一年以来的日子里,使她的心备受煎熬,现在,它终于要消失了,可是为什么,她的心,还是这么痛……
似乎是不忍毁灭它,华桅泠把它掷向了小河。燃烧着的照片如同一只翩翩起舞的红蝴蝶,又好像天空中的转瞬即逝的烟花,短暂。
华桅泠的脸色越来越苍白,她精致的五官因痛苦扭曲在一起,火光反射着水光映在她的脸上,使她更显狰狞。
“公主殿下,您快吃药。”侍卫从暗处跑来。
华桅泠稍微平复了下心情,冷冷地推开了侍卫的手,自从她得了心脏病后,爸爸妈妈几乎是把她软禁了起来,她真的受够了这种生活。
转身离去,那已沉下去的照片上,她笑容甜美地挽着一个已经看不出身形的男人,白色的礼服与白色的亚斯特学院形成映衬,美轮美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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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厅,灯火辉煌
南宫枍宸身上趴着一个扭着水蛇腰的女人,他慵懒地躺在沙发上,邪魅的丹凤眼微微眯起,修长完美的手指扣着一支水晶玻璃高脚杯,随着他手指的转动,被子里的酒红色液体缓缓涌动着。
“宸……我想要……”他身上那个柔若无骨的女子突然开口。
南宫枍宸猛地起身,女子掉到了地上,地板发出一声沉闷的声响。南宫枍宸微薄的唇瓣缓缓开启,吐出一个个冰冷的字:“不要得寸进尺。”
一个穿着深蓝色燕尾服的绝世少年走了进来:“哥,还是没感觉吗?”
“……”南宫枍宸皱了皱眉头,脑海中不自觉地浮现出那一夜她的明媚动人,这些女人和她比,差距简直不要太大哦。该死,怎么又想起那个水性杨花的女人了!
“哎,这些女人都不及泠儿嫂子的万分之一,要我说,你当初……”
“够了!以后不要再在我面前提起她!”南宫枍宸的瞳孔骤然紧缩,冷得刺骨的目光直射南宫砚宸,让他不由得打了一个寒颤。
倏地,南宫枍宸眼角的余光捕捉到一抹倩影,让他眸光一亮,不过很快又黯淡了下去。
华桅泠一进大厅就看到了南宫枍宸,浓浓的恨意如潮水般涌来,但很快这种情绪就被更强烈的思念所淹没,她轻轻抚上心脏,那里正飞速跳动着,传来一阵阵窒息的痛。果然,这么多恨,还是抑制不住心跳的感觉吗?
南宫枍宸假装不在意地缓缓走到华桅泠面前,嘴角挂起一抹嘲讽的笑:“华桅泠,你已经沦落到在这儿做**的地步了吗?”
诚然,南宫枍宸并不知道华桅泠的真实身份,在他映像中,华桅泠只是一个平民,如果不是攀上了哪个金主,是不可能来这儿的。即使当初身败名裂,只有他知道,她有资本让社会上有威望的人对她前赴后继。
华桅泠压下心中的情绪,但开口只能是虚弱地几乎微不可闻的声音:“是啊,我是攀上了某个大金主,你呢,也换了不少女人吧……”说着,指了指那个狼狈爬起来的女人,心中微微苦涩。曾几何时,那个独宠她的宸,变得如此风流,也许,真的是她的错呢……这个念头只在华桅泠脑海中闪了一瞬便消失了,恨了一年,怎么可能说放下就放下。
“呵,华桅泠,当初是我眼光差才会看上你!像你这种肮脏的女人,怎么配得上我!”南宫枍宸看到华桅泠苍白的小脸,心中最柔软的地方忍不住泛疼,可是嘴巴里吐出来的字却依旧那么无情。
华桅泠的心脏痛得几乎麻木,她望着南宫枍宸脸庞冷峻的线条,双腿突然发软,倒在了地上。
一旁的华翛淮飞速跑来,一个公主抱抱起了华桅泠,留下一个冰冷的眼神和一句警告:“别妄想再碰泠儿。”
南宫枍宸愣在原地,华桅泠的出现到消失不过几分钟时间,短得让他以为那只是一场梦,一场令人痴迷的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