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息太震撼,说了这么多,水君莳要不是接受能力强,恐怕还真有点消化**。
刚才只顾着说话,稍一停下,才发觉早已饿了。就着丫鬟端上来的粥和小菜足足喝了两大碗,水君莳才放下碗筷,突地想起他来这还有其他的事,遂又开口道:“我还有事要问你呢。”
“嗯?”水之染疑惑抬眸。水君莳还有什么事要问的?
“为什么突然搬来了这里?”水君莳总算是想起了来这的主要目的,直奔主题问道。
水之染眸光闪动,为了避免谈及那事,瞬间决定恶人先告状,瞪了眼水君莳,忿忿道:“说起这个,你和爹爹为什么这么久了还不接我回去啊!?我一个女孩子家,怎么可以长时间地住在一个男子的别院里啊!”
倒不是水之染有多想回水府,那只不过是随口掰来的话,再说了,她也不是说着玩得,如果真要她长期住在司徒胤的别院,她还不如回水深火热的水府里去住。
“你知道,这事没那么简单,现在有人要针对你,还没查出来为什么要对付你之前,你回去并不安全。”
水之染小嘴一瘪,委屈兮兮地道:“难道查出了那些人为什么要对付我,我就能安全了?大哥,你我都知道,那事没那么快了结的,难道要我在这躲一辈子?”
经过紫依昨天的坦白,水之染已经可以肯定落湖那事与太子有关。一般说来,对于组织里这么重要的宝物不见了,肯定不会轻易地对别人提起,但这么多年,仍没有找到,难免着急,‘红颜’与太子合作,多半有这方面的考虑,希望利用太子的人脉关系帮忙寻找。这就说明,那件丢失的宝物对于‘红颜’来说相当重要,当年紫依姐妹逃跑,她们追上了却不是要带她们回组织,而是要追杀她们,逼她们交出宝物,而且这么多年了,仍不放弃追寻,可见其重要程度,究竟是什么宝物呢?竟让她悲催地招来杀身之祸,这事她不能告诉水君莳,否则,只会给他也招来麻烦的。
水君莳也知道她说得在理,但这事他做不了主,某人可不是那么好说话的,而且......司徒胤已经与父亲商议好了,水之染及屏之日就是他们大婚之日,她也不是一辈子都只能在这里躲着。遂安抚道:“虽是这样说,但这总比在府里安全。我们会想办法的,你就暂且在这住着,你也不想父亲每天都提心吊胆地担心着你吧?”
水君莳聪明地搬出了水老爹做挡箭牌,目的是让水之染知道,这事他做不得主。甚至是父亲,也没那么容易就同意她回府,就算父亲同意,也还要与某人商量,届时某人还不知会以什么借口来打发父亲呢。
果然,一提到水老爹,水之染就蔫了,瘪着小嘴,一脸的委屈样儿。这事她可不敢让水老爹知道,要让他知道自己一个女孩子家开店铺,而且是当了娘亲留给她的嫁妆开得店铺,还不定怎么罚她呢。就刚才提起时,水君莳的反应都那么大,更别提水老爹了,要不是她故意先提起如今他们水府的形势,再牵出那三家铺子,转移了水君莳对这事的重点,而且水君莳对她还是挺纵容的,否则她也没那么容易过关,水老爹吃的盐比水君莳吃的米还多,可不是那么容易就能被她混淆视听的,她没那个胆再试一次。
“好了,我来这看过后,也放心了很多,你这别院无人知晓,倒也安全得很。爹那里我就不提了,最近升任了吏部尚书,有很多事情要忙,让他以为你在阿胤那里也好,省得他忙里忙外地还要操心你。”见水之染那样儿,水君莳好心道。
他这妹妹在想什么他多少还是知道的,虽没明确提出这事不要跟父亲说,但她很明显就是不想让父亲知道她私下里置办了别院和三处铺子的事,不然她也不会搬出了司徒胤的别院却只传信于他一人。
来这看过后,他倒是不反对水之染住在这里,先不说自己的私心,要是司徒胤有办法能让水之染回去他的别院,他也没话可说。而且,他个人觉得,这里相较于司徒胤的别院更安全,京城谁人不知他与司徒胤交情匪浅的事,水之染在外久不现身,难保他人不会怀疑到司徒胤的身上,虽说司徒胤的别院是够安全隐秘,但太子也不弱,所以说,还是水之染这里比较安全,有谁会想到水之染竟然会拥有一座私人别院,况且,司徒胤既是知道这里,肯定会继续派人暗中保护她,这里让他更加地放心。
水之染听得水君莳这么说,知道他这是不反对自己住在这里,而且水老爹那边也算是瞒过去了,也算是达成了意愿,心下得意,就知道她大哥知晓她的心意,笑嘻嘻着讨好地为水君莳续了茶,还附赠了一个大大的笑靥。
水君莳看着水之染那谄媚的样子,无奈地摇了摇头,眼睛里的宠溺之情溢于言表。
两兄妹谈完事情,自在地赏了一会景,水君莳就提出了告辞,他还要回衙门里办事。
送水君莳出门后,绿依见只剩她们三人,不由高兴地提议道:“小姐,刚吃了早膳,不如去草地那边散散步吧?”
水之染好笑地瞟了眼绿依,笑道:“你这丫头,是你自己想去那边逗鱼吧。”
“嘻嘻,什么都瞒不过小姐。”
水之染伸手点了下绿依的额头,笑道:“那就快去拿上些鱼食吧,我们去草地那边走走。”说着就领着紫依率先往别院后院处走去。
水君莳走了,她刚刚吃饱,闲着也是闲着,去走走散步当作消食也不错,草地那边的小河里养着她特地去挑选买来的观赏锦鲤,好久都没见到了,正好去喂它们吃点东西。
绚丽的花园过去是一处山石林,沿着山石林间的青石小路前行,穿过山石林,眼前的景色豁然开朗,那是一片宽阔的青草地,足有现代一个足球场那么大。草地上天然地生长着各种不知名的小花,红的、黄的、蓝的、粉的,姹紫嫣红,甚是迷人,默默地陪伴着这片青草地,使它不至于太过孤单。
草地间有一条深至膝盖的两人宽的小河流,河水清澈见底,本由西院墙直延至东院墙,水之染当初见到这条小河,很是钟爱,当即就决定将这边的屋舍全部拆掉,让人在这种植了一片草地,反正她这里只她一人居住,没必要留那么多房子。后又觉得这条小河太长了些,让人探得这河流是从西院墙下流进来的,于是果断从中截了小河,将东院墙那半边的小河填了种植成了草地,并在小河上架起了一座小拱桥,放养了十来条观赏锦鲤,闲暇时就来这喂它们吃东西。
此刻的水之染就坐在拱桥边上有一搭没一搭的撕着手上的点心扔下河里,看锦鲤欢腾畅泳。紫依在一旁守着她,绿依早就得了水之染的放行,欢欢喜喜跑到另一边喂鱼去了。
“小姐,有人!”紫依突地出声提醒道,人早已做好了戒备。
“哈哈,紫依姑娘别紧张,自己人啦。”
熟悉的爽朗声音传来,水之染转头望去。
闵佑衍摇着把玉柄扇潇洒地自山石林处走出来,左右张望着边赏景边往小拱桥处走来。
“紫依、绿依,这里不需要伺候,自去玩耍吧。”水之染吩咐道。
紫依、绿依会意,恭谨地退出拱桥,走至草地上守着。
“你还真会享受,在这么美的地方悠哉地赏景喂鱼。”闵佑衍边说着边往拱桥走来。
“随时欢迎你也来赏景喂鱼。”看着踏上拱桥的闵佑衍,水之染不由笑道:“就猜到你会来。”
闵佑衍挑了挑眉,道:“那说说看我来这的用意?”
水之染扭头继续喂鱼,道:“怎么?原来你不是单纯地来看我这个老乡的啊。”
闵佑衍哂然一笑,不由心虚地摸了摸笔挺的鼻头,笑道:“当然,最主要的目的是来看你在这里好不好。”
水之染淡淡瞥了他一眼,没说话。别被她猜中了是来当说客的,让她回司徒胤那去住,那她会狠狠地揍他一顿。
闵佑衍从一旁的碟子上拿起块点心,也学着水之染的样子喂起了鱼,低垂着眼帘,似在斟词酌句,顿了一会,才幽幽地开口道:“刚才我去找司徒胤问你为什么会搬离,他跟我说了这两天的事,认为你生气的原因症结在于你在桃心木发生的事,希望我过来问问你。”
想来想去,他还是如实道来。
水之染不由得侧目望向闵佑衍,这样看来,司徒胤确实是猜到了她与闵佑衍熟识,所以让他来当说客的?
“怎么?”见水之染只若有所思地望着他并不说话,闵佑衍不由挑眉问道。
水之染摇了摇头,只轻笑道:“你来当说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