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日子还是像开始一样不断练习，调整，到后来大家完全可以唱音名吧曲子唱出来。
楚文瀚渐渐感觉到许朔的优势，他基本功好，耳朵好用，可以指挥出大家都满意的曲子，如果说开始还有人不服许朔但是到了后来，大家都配合起来。离演出的日子也越来越近，但是有些人却自以为是的松懈下来。
“大家都那么熟练了为什么还是要反复练习，不觉得很烦么？”
“就是啊，累不累啊！”
“是啊！诶，小指挥，咱们还是休息吧，你看今天老刘也不在，大家一起玩有什么不好？”
“是啊是啊！”
许朔站在指挥台上，看着大家有些无力。
“那...那个，不好吧，我们还是接着练...”许朔脸红着对着大家说。但是抱歉的是并没有人他。
下面还是吵吵嚷嚷的。
“你们都给我安静下来！”楚文瀚的声音贯穿了整个排练室。
效果很好，没人说话了。
“你们是不是觉得已经满足了啊！我不是说针对谁，我敢说，你们在坐的每一位都比我垃圾！”楚文瀚语气不太好，有点生气的感觉。
“这种程度的练习你们就向划水了么！我也跟受过其他乐团的邀请，跟别的乐团也表演过，他们比你们更有经验，但是他们付出的还要多！不要给我松懈！我不是来浪费时间的！许朔！给我开始！”
“啊啊？哦...”许朔跟着大家被楚文瀚一通吼，也有点懵，然后敲敲架子，示意开始练习。
音乐又在排练室响起。
许朔一直觉得楚文瀚的脾气应该很好，毕竟是很优雅的一个人。但是没想到他能发那么大的火。
接下的练习，没有一个人抱怨，该练习就练习。
礼堂的人差不多来齐了。
许朔站在后台，紧张的手脚全是冷汗。
“你很紧张？”楚文瀚问许朔。
“嗯。”
“哦，放松，没什么。”
你是觉得没什么，但是我第一次上台啊！许朔心里暗暗说。
大家抱着自己的乐器，在后台叽叽喳喳聊个不停，有的紧张，有的兴奋。
当主持人在通报过后，许朔脑袋一片空白，在原地发愣。
“笨蛋，走啊！上台了！”楚文瀚拍拍许朔的肩。
许朔吞了一口口水，点点头，还没反应过来，觉得有一只手在自己脑袋上轻轻地揉。
“加油。走了。”
许朔走上台，在幕布后面只能听到有人笑声说话，大家找到各自的位置之后。红色的幕布被拉开。
台下乌泱泱的全是人，许朔看着这台下，对着观众深深鞠了一躬，然后转过身，习惯性敲敲架子，举起指挥棒。
大家脸上的表情都非常专注，看着许朔，看着许朔的每一个指示。许朔的目光在在每个人的脸上流转，当目光转到楚文瀚脸上的时候，两人的目光对了个正着。楚文瀚对他点点头，然后给他一个微笑。许朔那一瞬间脸红了，是害羞那种，幸好自己是背对观众的。楚文瀚看着许朔的反应，居然觉得站在指挥台上的男人有些可爱。
谱子翻到最后一页的时候，许朔才意识到，他们的表演马上就要结束了。不知道为什么，许朔又将目光投向了楚文瀚。楚文瀚专注地拉着自己的提琴，带领着整个乐团的情绪直到最后一刻。
“bravo！”
不知道是谁带头喊了一声，紧接着是雷鸣般的掌声。
听到观众是如此反应，许朔激动地转过身，看着站起来鼓掌的观众。他清晰地看见自家的老头儿和刘老师站起来鼓掌。那种感觉是许朔第一次感受到，极喜，眼前一片模糊，那是许朔涌上眼眶的泪水。
后台某角落，许朔蹲在地上双手捂着脸，内心久久不能平静。乐团的其他队员相互击掌，还有些小姑娘激动地互相拥抱亲吻。
许朔感觉到有人拍他的背，抬起头，发现是首席小提琴手。
“走吧，先出去冷静下。”楚文瀚伸出右手。
许朔把自己的手放在楚文瀚手中，楚文瀚拉着他出了礼堂。许朔完全没意识到两个大男人牵着手有多么奇怪。楚文瀚把许朔带到一个天台，然后递给许朔一张手帕，“擦擦吧，哭成这样。”
“我第一次有这种感觉。”许朔接过手帕，擦着脸。手帕上有香皂的味道，玫瑰味。许朔注意到楚文瀚他背着自己的琴。
“你走哪里都背琴？”
“嗯，它是我的情人。”
楚文瀚说着将自己的又拿了出来。
“为你专门演奏一曲当礼物吧”楚文瀚笑着说。
“嗯。”许朔点点头，然后把自己的衣服整理好。“显得我重视。”
楚文瀚轻轻一笑。
他拉的《PorUnaCabeza》。
许朔知道这个曲子，《闻香识女人》里面有这一段。
没有其他乐器的伴奏，只有小提琴。小提琴的声音传到许朔的耳朵里，清晰优美。楚文瀚闭着眼，左手熟练地按着琴弦，还有一些技巧，他自己也沉醉在自己拉的曲子中。
楚文瀚睁开眼睛的时候，看见许朔呆呆地看着他。
“嘿？傻了？”
“啊啊，没有，真的太好听了前辈。”许朔觉得自己的眼里有星星。
“我最喜欢这曲子，很熟。”
“听出来了。”
两人在舞台上之后，又一次四目相对。
沉默。夜风拂过，吹在许朔发红发热的脸上很舒服。
两人盯着对方一分钟。电话响了。
许朔红着脸对着楚文瀚说：“前辈，接个电话。”然后转过身去。
“啊，我们马上回来....哎呀真的....”
楚文瀚看着接电话的人背影，拿着琴弓的手渐渐放松下来，不知道为什么，今天在跟那个家伙目光对上是的时候感觉很紧张，接下来，应该会发生不得了的事情。
大家聚在一起的时候，许朔跟着大家一起笑，跟大家拥抱，庆祝今天的成功。楚文瀚在角落，撑着脑袋，端着一杯红酒看着人群中的许朔，真是奇怪，那么多人，注意力却在他的身上。
当天夜里，许朔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脑袋里不是今天表演成功那一刻，二十楚文瀚咋天台拉小提琴是那双手木和楚文瀚拉小提琴时那张专注的脸。
就在那一刻，仿佛什么东西即将破蛹而出。
许朔在那一刻，决定不管那种东西是什么，他都会不慌张不犹豫去好好迎接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