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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匿餐

付斌接到涂俊翔的电话,他赶来医院,看见康志和涂俊翔、箫心、林芳等人都在,不由的紧张起来:“怎么了,方琳又哪里不舒服?“箫心闷闷不乐的对付斌说:“付大哥,最近姐姐老是闹病,让人心里不安,你要多关心姐姐呀!”付斌听出箫心话里多少带点埋怨,心底不悦又不好表现出来:“嗯,知道,谢谢你的关心!”林芳眼神黯沉,用琢磨的目光打量付斌,有些恼火,心里替方琳不值。自从认识方琳,无论外表还是内在,方琳在她心目中都是一等一的可人,虽然有时自己会因事而异,表现出种种的小个性,可在方琳的包容下,都顺利地度过。有时会因为脾气上来胡闹一番,但心底看待事物却恩怨分明的。最近眼看方琳像花一样凋谢,作为知心的姐妹,心里隐约疼痛着,对方琳照顾不周让她对付斌渐生怒气。聚集在方琳周围的人被怨怼的气场包围,渐渐把付斌放在了圈外的距离,就连一贯和付斌称兄道弟的涂俊翔见了付斌也是无话可说。方琳把这些看在眼里,心里难过,毕竟付斌是她一丈之内的丈夫,她希望周遭的朋友能从心底接纳他,她露出笑容:“你来了,我没什么事,大概是吃的不对付,有些着凉,现在已经没事了。”付斌坐在她床边:“医生怎么说,要住院吗?”“不用,等你来接我回家呢。”康志一直冷眼看着付斌,当付斌的眼神和他一闪碰撞时,清楚地看到了康志眼底明显的敌意,付斌虽不动声色,可刹那想起他们初次见面的情景,那时康志眼里的某种不善之意是闪闪烁烁的,现在却如此明显,他眼神里里的怒气让付斌极为不满,凭什么他要怒气横生?

付斌看看也没什么要收拾的,对方琳说:“既然没什么事,咱们就回去吧。”大家相跟着正准备出去,新来的黄代表却独自来到病房,看到一屋子的人,有些诧异,这些人他并不认得,于是对上康志:“康总,怎么样,方总监的身体没有大碍吧。”“嗯,没事,刚打完针,就准备回去了。”方琳赶紧走过来道谢:“我没事,谢谢黄代表!”然后她向黄代表介绍付斌:“这是我先生。”又转脸对付斌说:“这位是公司新来的总裁助理,多亏他让我及时就医。”付斌上前握住黄助理的手:“谢谢您的关心!”黄助理已有五十出头,看上去稳重、谦逊,一副见过大风大浪的气派。他看着付斌:“你就是方总监的先生,以后拜托你把我们的总监照顾好点,别总让她在医院出入。”这话听在众人耳朵里,大家都一愣,康志心里暗自嘀咕,今天第一次见面,他何出此言?方琳的脸色明显的一变,身体有些微微的颤抖,想问什么,又收了回去。康志看方琳的神态发现她有点不对劲儿了,可哪里不对又说不上来。付斌满头的雾水,奇怪,怎么每个人都针对自己,我到底哪里做错啊?

一路上,付斌蹙着眉满脸的不悦,方琳不想看付斌的冷脸,默默地注视窗外闪过的景物,秋末冬初,五彩缤纷的秋天已渐行渐远。道路两边的树上,红黄绿叶不时飘落下来被风吹着跑,夜幕不知不觉来临,高楼大厦上闪烁的霓虹灯和天上寂寥的星星遥遥相对,距离如此遥远,看在彼此眼里一定都是陌生。付斌不断从镜子里看一眼方琳,而方琳却一直看着窗外。到家后,付斌问方琳:“肚子饿了吧,我去做饭。”“做清淡一点,我的胃还是有些不舒服。”“你先去躺一会儿,饭好我叫你。”方琳来到书房,坐了一下,闻到身上还有医院的味道,起身去洗澡。当她看到浴室镜子里裸身的自己,双手轻柔地抚上还是扁平的腹部轻声说“宝宝,你来了吗?妈妈等你等得好苦,你来了,来和妈妈作伴,真是个好孩子,怕妈妈孤单是吗?以后有你,妈妈不会再孤单了,有宝宝作伴,妈妈很幸福!”镜子里,方琳流下幸福的眼泪。

方琳坐在餐桌前微笑着:“今天的饭菜真丰盛,一定好吃,谢谢付大厨!”付斌看方琳脸上浮现愉悦的神情,心中也有些轻快:“嗯,最近老是乱哄哄的,难得好好坐下来吃一顿饭,你多吃点吧。”方琳伸手挟了一筷子番茄炒鸡蛋,才放进口中,鸡蛋特有的腥气直扑味觉,一阵恶心让她又想呕吐,她连忙站起来冲向卫生间,付斌跟过来:“还是没好啊,针都白打了,好像没起什么作用啊。”方琳干呕几声,想吐又吐不出来,漱口后,浑身无力回到餐桌前,努力压抑没有胃口的感觉,挑着两碟素炒的青菜就粥,强逼着自己喝了两碗。付斌有点诧异,方琳平时胃口不好的时候,怎么哄都不肯吃的,今天连吃饭也这么努力。“行不行啊,别太勉强,等一会睡下胃会不舒服的。”方琳摇摇头:“最近身体差,要多吃饭增强抵抗力才行。”“也是,怎么你们公司又有变动了?”“嗯,原来的董事长退出了。”方琳淡淡地说。“那你手里的股票怎么样啦?”方琳有些发愣“升值了一些,你怎么突然关心起这些,原来你从不过问的?”“哦,听说你们公司闹哄哄的,就想问问,听说有好些人出售了公司的股票,你不想出手吗?”“嗯,家里暂时也没有要用钱的地方,就让它放着好了。”以前,付斌从不过问家里存折、股票的。两人的收入都很高,大部分交由方琳保管,各自都留有足够的零花钱。

夜深,方琳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临时股东会议上宣布的新任董事长的名字沉重地压在胸口,让她有点喘不上气来,她暗自祈祷不是,一定不是,世上没有那么巧的事,同名同姓的人多了去,绝对不是那个人,绝对!方琳没发现自己不知不觉中泪水又浸湿了枕头,她在极度不安中昏昏沉沉睡去。早晨,当方琳来到公司大厦前,还未进门,就见康志不知从哪冒出来向她招手:“怎么样?昨晚睡得好吗?”方琳有些莫名其妙:“你什么时候这么闲了?”“哼!好心没好报,我顺便问问不行吗?省的某人进公司就一副晕倒的样子。”说完,康志递过一个手拎袋“喏,里面是黑米八宝粥,保温的,饿的时候垫一下。”“哎——这,”方琳想推辞:“这什么、这,这不是给你吃的,是让宝宝吃的。”康志没给方琳好脸色,生气地把东西塞进她手里,转身离去。

方琳正在发呆,涂俊翔走过她身边,看了一眼:“方琳,早!比昨天精神多了。”方琳努力笑了一下:“看样子我成了大家的心病,每个人都对我察言观色,快受不了你们啦。”“哦,还有谁,难道比我的关心还多。”涂俊翔看到方琳眼底的憔悴,故作打趣。“方琳姐,喏,鲜榨玉米汁,一会儿你趁热喝了。”林芳不知什么时候也站在方琳身边,高举着手里纸杯。“还有我特意为你蒸的香菇油菜包,你爱吃的,回头吃两个吧。”箫心笑眯眯上前,顺手接过方琳手里东西:“我来拿。”方琳眼睛湿润了,她掩饰着自己:“天又没下雨,空气怎么潮潮的。“不远处,一辆轿车上,那面摇下的玻璃车窗后,有人正在目不转睛看着这边:“这孩子,人缘不错。”“嗯,我昨天去医院,她的同事都在,看她性子冷,可心地善良,周围有不少朋友。”

付斌开车的路上有短信进来,付斌没有在意继续开车,可连续不断的短信仿佛催他快停车,幸好这个路段车不多,付斌放慢速度,是单梅的,现在他们常常短信联系。付斌扫了几眼,大致是她今天正式回公司上班,晚上邀请付斌出去庆贺,付斌微笑着,这小妮子蛮粘人的,也是,方琳以前常说她在这个城市举目无亲,没有朋友的,呵呵,今晚就去陪陪她,让她高兴高兴。

半午时分,方琳觉着肚子有点饿了,看看放在办公室茶几上的食物,想了一下,出来招呼箫心她们:“手里的活儿不忙的话,就先放一下,进来加餐吧。”林芳喜笑颜开:“头儿,以后我们每天这个时间都加餐好不好?”方琳笑道“可以啊,丑话说在前面,不许在我面前说减肥,否则……”箫心笑着推了一把林芳:“快、快,我正好肚子饿了,我保证绝不喊减肥。”林芳撅着嘴:“就欺负我胖,哼!有得吃,胖也不减肥。”方琳招呼大家分享着早晨收到的美食,边吃边说笑着。“方琳姐,好多天都没看到你这么笑了,今天真的是阳光灿烂的好日子。”林芳吃着包子嘟哝着,方琳看一眼窗外,外面的确阳光明媚,她微笑着。

单梅探头进来:“哦,加餐呢,有没有我的份儿?”方琳喝玉米汁的手轻颤一下,箫心站起来客气道:“嗯,过来选一样吧。”“呦,销售部门的花今天怎么开到这儿了?”林芳话中带刺,斜睨着单梅。方琳瞪她一眼:“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卖了。”单梅利落的用带有几分挖苦的口气回到:“我可没有这个口福,我就一个小跑腿的,来遛遛腿而已。”箫心赶忙打岔:“你是忙人,不敢耽误,有什么事我来办。“单梅点点头:“谢谢箫心姐!”她又向方琳打招呼:“方琳姐,上次多谢你了,改天我请你吃饭。”方琳客气地推脱着:“嗯,以后吧,等我有时间。”单梅和箫心退出方琳的房间去办事。林芳好奇地问:“方琳姐,为什么你还跟她来往,这个小丫头怎么看都不是个善茬。”方琳淡淡一笑:“那又如何?她是她,我是我。”她话锋一转:“快吃吧,喏,这还有黑米八宝粥你也吃点。”林芳撇撇嘴:“就会转移话题,那丫头伶牙俐齿的,我怕你吃亏嘛。”方琳隔着落地窗,扫了一眼单梅,把心思转到别处。

午餐时间,方琳和箫心她们结伴去员工餐厅就餐,刚坐下,餐厅的一名工作人员走过来,手里托着一个大砂锅过来对方琳说:“方总监,这是人参乌鸡汤,有人打电话特意为你点的,已经煲了一上午,你趁热吃吧,主食您要米饭还是面食?”方琳诧异地问:“谁啊?我不爱喝鸡汤的。”“不知道,是领班交代的,不过传来的话说喝鸡汤对你的身体有好处,让你无论如何要吃一点。”说完服务生就离开了。方琳还在发愣,林芳喜气盈盈笑道:“哎呦,方琳姐,有人专为你点餐,不错嘛,这么大一锅,嘻嘻,看样子我们也有口福啦。”方琳瞪她一眼:“不会是你们几个搞鬼吧,明明知道我最怕喝鸡汤的。”箫心揭开砂锅盖:“闻着挺香的,味道也清淡,看颜色煲的时间不短。方琳姐,你就试着喝一点吧。最近你的身体真的很差,我们都担心死了,都在偷偷骂付斌哥了。”说完,不管三七二十一就替方琳盛好,象监工一样逼着方琳吃,方琳被连哄带骗试着喝了一口。果然没一点腥味,也就安心坐下来吃饭。餐厅另一端有人看见方琳小口小口地喝着鸡汤,这才放心地走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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