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不幸之人,张远
“嗯,已经到了极限了,不能在前进了,在前进很容易会被雾气彻底冻僵,那就不是修炼了,而是自虐了。”
张远忍受着冷冻的痛苦,盘膝坐下,这个山洞很奇怪,神念,感官都被降低到了最低,哪怕他聚灵九重,所能看到的距离也不过一尺不到,用伸手不见五指来形容也不为过。
就连声音,在这个山洞,不到两尺距离压根听不到,仿佛这里因为某种奇怪的介质,而形成这种古怪的情况。
张远全身被雾气包裹,身上笼罩着一层薄冰,这是被寒冰洞的雾气太冷而产生的自然现象。
虽说是修士不惧怕冷,可这寒冰洞的冷,不似一般的自然天气变幻的冷暖,而是一种寒冰特质的灵气,这雾气准确的说不是寻常的雾气,而是一种近似于灵煞产生的雾气。
也才会对于修士造成一定的影响,虽然不严重,但走的越近,离灵气源头越中心,灵气越浓郁,灵煞威力就越冰冷。
也因此,这寒冰洞很多聚灵修为都只能止步在一定可控的范围内。
张远强大的体魄支撑他比平常人走的更远,他走到了,在他看来这一次同辈中,任何人都难以企及,甚至超越的地步。
因为,他是这一次进入寒冰洞众多族人中,唯一一个聚灵九重,也是五年前进入寒冰洞走到了第五的深度,可即使这样,五年前那一次一道宗选拔门徒,他跟张理一样都没有成为保举人选,通过重重困难,他走到了最后,可最终还是被淘汰了。
他是二百二十五名,也就是宗门需要的二百二十四名,最后一名之下那一名,可谓是最悲剧的一个人,那人就是他,张远!
也因此,他深受打击,有很多人明明没有他实力,没有他修为,却入宗了,还小的他认为不公,凭什么比自己差的都能入宗,而自己不行?
可没用,没有人理会他,家族不会理会,不是不想理会,而他知道这是家族太弱,他们家族惹不起宗门这样的庞然大物。
宗门更不会考虑这些问题,毕竟对于宗门来说,优秀的人才并不缺,张远他又不是那种数一数二天骄,怎么可能为了他破坏宗门规则?更何况,他若是那种数一数二的人物,哪个宗门傻会不要?
只是,张远当时并不明白这个道理,在他眼里在一县之中,二百二十四个名额,自己二百二十五,就差一名,可在县内也算上很了不起的?毕竟数千之中他能排在二百二十五,不是很了不起吗?
他不想想,如果今天宗门让他拜入宗门,又对其他人显得公平吗?他后面还有二百二十六、七这些名次的人,他们又如何觉得公正?
可陷入死脑筋的他,一厢情愿的想要拜入一道宗,他找了很多族人希望联合起来抗议,可是最终站出来的没有几人,而他傻乎乎的像个笑话,最终被三大宗门厌恶,都没有一个宗门愿意他参与考核的。
恶了一道宗,也绝了他进入其他两宗的梦,梦破碎了,年少的张远就像是易碎的艺术品,**下去,整整五年来,只提升了三重,卡在聚灵九重两年,不得提升半步。
当初,家族不愿意站出来,更让他在这个家族中感受不到一点温暖,甚至连带的厌恶了他的家族,他认为,若是家族抗议,或许他不会沦落到这个田地,他就曾没有想过,当初家族多少兄弟姐妹劝他,他都不管不顾,就是一心想要抗议,来对抗不公的待遇。
如今,都渐渐的和他疏远,或者说是被他有意的疏远了,看着他们一个个修为不断提升,有很多迈入了凝真,而他还在聚灵九重,他就不断的在想,他到底做错了什么?
为什么老天给了他希望,却又亲手把他推向了深渊?
亲情,友情都是狗屁,只有实力才是最重要的!
这是他一开始的想法,可是渐渐的,随着时间的推移,他发现他拼命修炼都没有一点提升,他抱怨,他埋怨,他恨,可这些情绪并没有让他更进一步提升,反而加速了他的**。
渐渐的他不思进取,不愿意努力去修炼,不想去修炼,只想着得过且过。
今年,家族打开寒冰洞,他冷眼旁观着,羡慕的看着一个个的弟弟妹妹们,他很希望自己是他们其中的一员,他甚至产生了后悔,后悔当初为何要针锋相对,而不是等待第二年的机会。
可惜,世间没有卖后悔药的。
所有做下的事情,都应承担其相应的后果,他吞入的是苦果,**般的苦果。
就在寒冰洞开启前的十天,他终于意识到这一点,尤其是听到,这一次能进入寒冰洞修炼,他比任何人都期待着。
他觉得这是一次机会,必须抓住的机会!
如果这次能进入凝真境,在江县排位赛取得好成果,那么后面的大会在一展身手,说不定又有机会再次入三大宗门的法眼,他就不信五年了,他还会被拒绝。
也因为这个缘故,在进入寒冰洞后,在大多数人还不适应的时候,他第一时间就凭着经验向着寒冰洞更深的地方前进,他要走到寒冰洞深处,这样才能吸收大量的灵气,一举冲破这停滞两年的境界。
“这里不会有人能来到的!这一次我一定要冲破凝真境,在江县排位赛大放异彩!谁?是谁在那里?”
张远露出自信的笑容,得意道,忽然脸色一变,他看到了一道模糊的身影越来越近,下意识的做出攻击姿势。
“是我,张理,你又是谁?我怎么没见过你?”
张理缓缓走近,不是他想要探究人家隐私,而是他都走了这么久了,直到对方一尺,对方才有反应,不过从对方的着装打扮来看应该是张家的族人,不由的松了一口气,这里应该就是寒冰洞,只是前面的那个人看起来隐隐有些面熟,可他就是想不起来是谁。
“竟然是你,张理。这怎么可能,你不用适应寒气吗?又是怎么走到我前面的?”
张远大吃一惊,若是其他人或许他还不太认识,可这张理他认识,五年前他还曾指导过他,听说他没有被保举进入宗门,还曾经为他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