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刚才看了一下,家里没有多少东西了,不过可以呆上几天”我有气无力地说道
“这里太好了,好久没有坐这么舒服的沙发了,如果可以,我想一直留在这里”张琪慵懒地躺在沙发里。
“那我们就先呆着吧,等呆不下去了,再想其他办法”刘倩说道。
“恩!我一会去村子里其他地方找找,看能不能找到一些吃的,如果运气好,我们可以找到更多的食物”我道
“哥,我和你一起去”张琪突然立了起来
“不用了,我怕你拖累我,我一个人会更快一些”我拒绝了她的要求。
“那我们呆在家里干什么,你不在了,那就太无聊了”张琪撇嘴不满。
“你们快去做点吃的吧,今天为操办外婆后事,我的肚子早就饿得咕咕叫了”我道。
我给张琪和刘倩说了一下屋子里的情况后,她俩就下去做饭去了,我来到自己的屋子,屋子里清爽干净,床头上叠着几件整整齐齐的衣物,书桌上放着几张经典拳击比赛的DVD,我打开抽屉,几本英语教材和半包龙凤呈祥香烟。我取出一只香烟,从屁股兜里掏出从土匪身上找到的打火机点燃。深深地吸了一口,我已经很久没有抽烟了,平日里我很少抽烟,基本上没有烟瘾,只有心情特别高兴或者特别郁闷的时候,才会想起抽烟。我无法确定现在是什么样的心情,就是想抽而已。我把烟吞在肚子里很久,才缓缓吐纳了出来。
我坐书桌边坐了下来,来回看着屋里东西,每一件东西都有一段记忆,所有记忆汇合在一起就是我的成长经历,我吞吐着烟雾,回忆起过往的点点滴滴,目光最后停在了床头墙壁上挂着的唐刀上,这把刀是我从BJ的一个古玩店里淘到的,当时它挂在店里最显眼的地方,老板的态度非常坚决,那是他店里的非卖品,无论多少钱都不卖,可我实在是喜欢,软磨硬泡他才松口,说只要我能双手倒立绕着古玩市场走三圈就送给我,不要我一分钱,那位老板本来是想让我知难而退,只是没有想到,在众目睽睽之下,我硬是倒立这绕着古玩市场走了三圈,那一圈可了不得,至少也有一里地左右,最后看客们把他的小店围了个水泄不通,纷纷叫喊给刀。最后在舆论压力下,极不情愿的把这把唐刀给了我。想起那段疯狂的经历,我依然感觉特别的兴奋。
离开椅子,取下了那柄通体乌黑的唐刀,铛的一声,刀刃脱鞘而出,射出令人寒冷的光芒,夺人心魄。刀刃细长而笔直,刃尖部位有别于东洋刀的圆弧过渡,唐刀讲就的是一个横平竖直,刀尖是硬生生地斜向切断,十分爽朗尖锐。在剑柄处刻有:江南昭武校尉左平佩刀,当年我发现这几个黄豆大的刻字的时候,我兴奋得一晚上都没有睡好觉!我真是捡到宝贝了,这是一把货真价实的唐刀,是唐代一个叫左平的武官的佩刀,有幸辗转到我的手里,也算是一种际缘吧!
我收回了唐刀,放在了书桌上,这时从镜子前闪过,然后又回到了镜子前面,仔细观察着镜子里的我,最明显的是我皮肤白了,我以前要黑一些,或许是因为我在不见阳光的医院里躺了一个多月的原因吧!我的头发长了,胡子也多了,看起来没有以前精神,不过多了一份成熟。
我拔下裤子,在镜子前面比划了两下,然后拿起床上的衣服穿了起来,这时,我发现刘倩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门边看着我。我下意识地捂住了身体。
“来了怎么也不说一声,快出去!”我埋怨她道。
不知道她什么时候来的,或许在我脱衣服之前就已经在哪里了,这女孩什么都是静悄悄地,对于这一点,我更喜欢开朗的张琪,她不会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你的身后,然后给你吓一跳的感觉。
“吃饭了”她靠在门边温柔地看着我,然后转身走开了。
我穿好了衣服来到了客厅,玻璃桌子上一个大盆盛满了白白的大米饭,桌子中间的盘子里有几块焦黄的萝卜干。碗筷整齐地摆在了桌上,两个女孩坐在沙发里等着我开饭。
“吃吧,好好吃一顿热乎的午餐”我一屁股坐到了刘倩旁边。然后拿起筷子在她的碗里放了一块萝卜干。
“这是谁的手艺呢”我看着张琪问道
“这菜是我做的,哥你尝尝,油炸的哦”她夹起一块送到我的嘴边。
“我自己来,你自己吃吧”我端起了碗筷
“好吧!你不吃我自己吃了!有人喂你还嫌弃,不知好歹”张琪嗔道。
“哈哈哈……,哥就是这命,享受不了这样的福气,不然要折寿的”我开始吃起来,一边和张琪开起玩笑。
“不理你了!”张琪把头撇到一边。嘴里不停地嚼着油炸萝卜干。
进食中,只有我和张琪不时地开着玩笑,刘倩一直没有说话。
“张琪妹子,你今天多大了啊”我一边吃饭,一边询问她
“我今年二十四了,哥!你呢”张琪道
“我二十八了,比你大四岁,刘倩,你呢?”我转过来问刘倩
“我和张琪是同年的,我比她大几个月的,我们公寓里面,我算是最大的了”刘倩轻声地说道
“恩!小美好像是零三年的,她是最小的,如果她还在的话,我们就可以凑成一桌打麻将了””张琪惋惜地道
“别想那些不开心的事了,吃饭吧”我怕她俩又想起不开心的事情来。
吃完饭后,张琪和刘倩收拾桌子,我回屋拿起唐刀准备到附近的邻居家里收罗一点食物。我叮嘱两人在我走出去之后把门抵死,不让任何东西进去。
我家在村里的位置比较偏,孤零零地位于河沿岸上,一条刚好可以过三轮摩托车的水泥路从家门口经过,一直延伸到石板桥上。走在这条我熟的不能再熟悉的道路上,心情变得无比沉重,我不知道村里里还有多少人存活了下来,他们可能变成了行尸,可能被行尸咬死,可能已经逃亡,从寂静的村子里透出死一般的气息,让我感觉是那么的陌生。
凝望着寂静的村子,拧紧了手里的唐刀,踏步而去,走了百十来米的距离,转进了一户人家,这是我外婆的以前的牌友吴奶奶家,她儿子是个包工头,养着一群建筑队伍,在为别人修盖房屋的同时,没有忘记给自己修一栋华丽的三层豪宅,这让村子里的人投来了羡慕嫉妒的目光。因为我从十七岁起就出了家门,呆在家的有限时间里,也只是宅在家里陪伴着外婆。对于村子里的事不甚了解,就比如这栋豪宅,我就从来没有光顾过,即使它离我家算是最近的。
我推开了铁艺院门,轻轻地走了进去,院子很大,有一个长七八米,宽3米的花坛,里面摆放着大大小小的沙缸花盆,已入晚秋,花儿们均已凋零,唯有几盆龙舌兰没有变样。穿过院子,来到大门前,从大门旁边的窗户望里面观察了一下,里面混乱不堪,在确定没有危险后,我才推开两扇雕花实木大门。屋子里非常地安静,这种安静促使我拔出了唐刀,
在底层的大厅里我看到地上有一些塑料恐龙,变形金刚之类的小儿玩具,来到厨房,除了一些油盐酱醋之类的调料之外,没有发现实质性的东西。沿着楼梯上到二楼,用唐刀一个门一个门的打开,在每个房间里仔细地翻看查找,依然没有发现任何事物。
刚刚到达三楼,就听到了几声响动,我下意识地握紧了手中的刀。轻轻地把耳朵贴在门上探听里面的动静,在右边的最里面的门前,我停止了下来。我确定里面有一个行尸,而且我还听出是一个男性,对于行尸来说,虽然已经失去了性别的意义,但男性女性的某些特征还得以保留,男性行尸的声音比较低沉,在喉咙和胸腔产生共鸣,而女性行尸发生较为响亮尖锐,没有男性的浑响。
我打开了门,一股恶臭从门缝中钻了出来,现在的我已经适应了这股味道,只要不去想它就不会那么臭,这也是一种心理的暗示。我砰然把门用力踹开,没有多余的动作和迟疑,举着唐刀向那具行尸削了过去,唐刀太过于锋利,我几乎没有感觉到砍下他头颅的顿挫感,片刻之间行尸身首异处,等行尸的身体倒下后,我才去看地上的头颅,虽然有些腐烂,我还是认出是哪个包工头。我来回扫视了一圈,在一个柜子上发现又一袋婴幼儿奶粉,还没有开封,这也算是一点收获吧。我接着把整个三层的房间都仔细搜了一遍,再没有发现其他的东西。
接下来的十几家里,我找到了一捆白菜,十斤白面,两包速冻饺子,还有一筐有些溃烂的苹果。看起来收获不错。便兴冲冲地抬着苹果筐回去了。
张琪和刘倩看到我满载而归,兴奋地看着我。
“有白面了,我们可以做油饼吃,里面包白菜陷怎么样”他说得自己都快流口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