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都收拾好了吧。”
“是的,夫人。”
“后天就是登基祭天大典了,明天就着人把那些奴隶送走吧。”
“都安排好了,夫人。去妙城的差红襟看管,去匠城的差了顺桂看管,都是妥贴的人。”青苹仔细地答着。
“嗯,红襟这一去也就先不用回来了,让她和妹妹聚聚吧。”
“夫人,不,王后如此体贴我们,我们就是当牛做马也心甘情愿啊。”马屁拍得不露痕迹。
“这些日子你们也着实累坏了,大典虽在后日,但嘱咐好下人们,别过了大典就掉以轻心,半安那个老腐朽尚且敢谋刺本宫,怎知别人不怀着这样的心思?”海夫人貌似平静地说。
“这都是我们办事不力。”青苹低垂了头。
“哼,还真是嘴硬,那么打,都没有吐露半句,她是怎么从马棚子到达本宫身边的?我不信没人接应她就做得到!”海夫人是一个四十几岁的妇人,说话声音软糯而有力,乍听时觉得舒适,但字里句外都透着威严和不容反驳,颈上长期带着一条紫色水晶,水晶微微发光,衬得皮肤白如雪,身着一袭身穿淡紫色的凤穿牡丹衣裙,外套一件洁白的轻纱,把优美的身段淋漓尽致的展现了出来,女人,拥有美貌就很可怕了,如果这个美貌的女人还拥有智慧,那便是海夫人了。
“海王在哪里?”海夫人一边掐着一朵美人菊一边问。
“昨日去了离苑,还未回来。”
“哼哼,农夫多打了三斗粮,就想换个老婆,此话果然不假啊。”海夫人对海王的行为不置可否,扭着腰肢带着一抹奇异的微笑走了出去。
翌日,出皎和新沐被一声吵闹声叫醒了。
“出来出来,站好队。”
“谁也不许出声,我喊到名字的立刻站左边来。”
“寻雁、又菱、容烟、新沐。。。。。。中中”
“都给我站好了,来人啊,上锁。”
站出来的女子或是年轻或是貌美,男子或是强壮或是英俊,卫士们随即给她们的手脚之上带上了锁链,出皎的心中一阵翻涌,她狠狠地咽了咽口中的唾沫,她早知道有这样一天,只不过来临的时候,依然让她备受侮辱,她是高高在上的应州公主,她是月王手心的出皎女孩儿,可是,只一夕大火,她就沦为了阶下囚,若是月王活着,看到心爱的女儿这副模样,出皎不敢想像。
“来人啊,把大车拉过来,你们都给我上车。”
“队长,队长,还有我。”大家惊讶地望过去,不是厄索是谁?
厄索哗啦啦拖着铁链小跑到队长身边。
“队长,没有厄索吗?”厄索涎皮赖脸地问。
“滚,没叫到的就是没有。”队长不耐烦的一抬手。
“队长,厄索身强力壮,能在妙城卖个好价钱的。”厄索自告奋勇的推荐,说完还拍拍胸膛,那些吓人的伤疤从衣服的破洞处漏出来,在阳光下狰狞。
“我让你滚!”队长已经扬起手中的棍子。
“队长,厄索不是奴隶,不是应州人,绝无叛国危险,厄索在妙城有同伴,将以双倍价格报答于您,三倍也可以,只要您让厄索到妙城。”厄索趴在队长小声地嘀咕道。
队长放下棍子,一指他说:
“滚过去!”厄索颠颠地走到中中的身边。
二百多名王宫旧人自此被分成两组,大车车声麟麟,吱吱哟哟的穿街过巷,离应州渐行渐远,数十车人刚开始时还大喊哭叫着,互相摆手告别,慢慢的,就都化成一个个黑点远离视线,出皎与新沐和另外几个丫头蹲挤在狭小的大车中,有些透不过气。一个月之后,透过木质栅栏,慢慢看到一条宽阔的水道进入眼帘。
河水泛着悠然的流水、浅绿的水色、如绢的波光,束丝绒似的在阳光下灿然闪烁,河水击打在两岸赤杨和柳树之间,飞星溅沫,出皎不由得说:
“这河真美。”
“若没有这河,只怕我们也到不了此地。”车里一个丫头说。
“为何?”出皎不解地问。
“这应该就是传说中的星水河,是月王专为离苑而从泾州开凿进来的,我们正在一路向东,哼哼,我居然进入了泾州地界了,我这辈子也没想过,会看到一个水族人。”这个丫头一脸的不屑、鄙夷与无奈。
沃野大陆之上,唯有水、火两族女人极美。火族女人艳魅冶炼,水族女人柔美多情,两族土地唇齿相依,两族人民历来交往,但两族的女人却互相仇视。出皎眼望着这美丽的河水,离苑,离苑,那是属于她的离苑,可是她从不知道,离苑的水竟然来自于这么远的地方,自己竟然会来到离苑之水的源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