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戈辉上完厕所回来后,兴奋的给黛贝琪说:“刚才我在厕所看见一幅画。”
“什么画?”
“我画给你看。”
于戈辉拿了桌子上的中性笔和A4纸,就把在厕所蹲位隔间里看见的“69”式的简笔画,画给了黛贝琪。
黛贝琪打了于戈辉一下,“你坏死啦你!”
“知道这个姿势叫什么名字吗?”
“你先把纸收起来。”
“好。”于戈辉把简笔画的A4纸揉成一团。
“叫什么?”
“‘69’式。”
黛贝琪挥动粉拳在于戈辉背上捶打了一下,她看四下无人,悄声对于戈辉道:“我见过这个姿势。”
“你在哪见过?”于戈辉心想,我才第一次知道这姿势,追问道。
“秘密,不能告诉你。”
“别卖关子了,快说吧。”
“好吧,告诉你。”黛贝琪说道,“我小的时候,有一天很晚了,我爸从外地出差回来,那个钟点儿我都睡着了,后来我感觉有动静,被他们吵醒了,朦胧着眼看见我妈骑到我爸身上,就是这个姿势,我和他俩中间挡着两个枕头。”
“你启蒙的真早!”
“去你的。”黛贝琪道,“我爸经常出差,每天晚上几乎都是妈妈陪我睡,她怕我一个人掉下床,就睡在我身边。他们经常在我睡着的时候换着姿势的做那个,我被他们吵醒好多次。”
“那你光看多没意思。”
“你意思还要我参与进去?”黛贝琪反问道,“那时候我还小,啥也不懂,只是觉得新奇,长大了我才反应过来的。”
“不是让你参与,我意思你现在不是长大了吗,可以自己试试了。”于戈辉指了指自己,“跟我。”
“啊!”于戈辉惨叫一声,黛贝琪在他胳膊上狠狠的拧了一下,转身开始收拾东西。
入夜,卧室中灯光柔和。
他仰面躺着,她背对着他骑在他身上,她慢慢地低了头,俯趴在他身上。
……
他的舌尖触碰到她花蕊的那一瞬间,她嘴里支支吾吾地喊,吐字含糊不清,只听清两个字:“坏蛋……”
从这以后,在黛贝琪的嘴里,于戈辉多了一个昵称:坏蛋。
——
两周后靳矿长才见到驻矿检查归来的宋副处长,宋副处长给他拟了初步设计批复文件的草稿,让他到楼上去找基建处的耿总工和刘处长签字。
耿总工一看是一个多月前拿着一万块钱拜访过自己的靳矿长,很爽快的签了字,让他再去找刘处长签字,刘处长签过字后会安排工作人员上报给煤管局。
靳矿长来到和耿总工同层的刘处长办公室,把签字表、批复文件稿和设计文稿放到刘处长办公桌上,亲热的叫了一声:“你好,刘处长。”好像见到多年的老朋友。
刘处长用眼睛斜了斜他,面无表情,好像不认识这个“老朋友”,他先翻了翻批文草稿的那几页纸、瞟了几眼,然后又翻开设计文稿仔细的看。
“首采区怎么布置在了奥灰水带压区,这个有安全隐患,他们怎么给你过的设计?”刘处长质问靳矿长。
刘处长这话和当时评审会上宋副处长的说法如出一辙。
靳矿长连忙解释,“虽然奥灰水带压,但却在带压安全区。”
刘处长没听他的解释,拿起办公桌上的固定电话,给评审中心杨主任打了个电话,让他组织专家重新上会审查。
靳矿长一听大惊失色,这要打回去重新审,又得重新过堂,重新打点,可不是开玩笑的。怎么这么点小事就要重新上会,一个多月前刚给你送过一万块钱,难道刘处长你把这事给忘了?
其实也正常,全省那么多煤矿,每个都来送红包,刘处长他自己又不敢把这些红包记录到本子上,他脑子里哪能记得清。
刘处长放下电话后说:“你先回去吧,设计改好了,重新上报评审中心,重新上会。”
靳矿长心想这我得提醒他一下,他刚想要把话挑明,有个人进了刘处长的办公室,大概是他的同事。
“走吧,老刘。”那人站在门口,冲着刘处长这么简短的一句话。
刘处长起身,拿起桌上的单肩小挎包,绕过办公桌往门口走。靳矿长也已经站起了身,刘处长经过他身旁的时候对他说,“这两周该我们组下乡检查了,你回去让设计院改设计吧。”
有外人在,而且刘处长也着急走,靳矿长没有解释和提醒他的机会,只好悻悻的出了门。
出了门后,靳矿长心里咒骂道:这刘处长是个什么玩意儿,什么猪脑子,送了你钱才过去一个来月,就记不得了,老子又不是没送你钱,你这么刁难我。
听到要重新上会的消息后,于戈辉也是心里一惊。重新上会可不是开玩笑的,又要重新汇报,每个专业的专家又会重新提一遍意见,下了会再重新逐条修改,麻烦的不是一点儿。
靳矿长对他说:“你先不要改,等我下次见过刘处长再说。”
——
黛贝琪有一颗着急嫁人的心,这和她年龄有关、和她家里人的催促有关,女大不中留。所以她催促于戈辉早点带她去见父母,于戈辉虽然有点不太想这么早结婚,但他还是决定领着黛贝琪见见自己的父母。
两人打算坐火车回。
因为老家离这儿不远,去老家的车次也很多,所以两人就没有提前订票,而是一大早的来到火车站现买。
动车票已经没了,绿皮车还有票,但就剩下硬卧了。
从这儿回老家坐绿皮车也才两个小时的车程,绿皮车也行,硬卧也可,两张票一共才一百来块,上去吃个早饭,眯一会儿回笼觉就到家了,想想也不错。
两人车票的位置是09车19号的中铺与下铺,火车行驶开后,两人发现卧铺房间里就他们两个人,他俩床位之上的19号上铺和对面20号的上中下共四个铺位都空着。
“餐车上不知道有什么早点,咱们吃点早饭去吧?”于戈辉提议。
放好行李,带好贵重物品,两人来到了餐车车厢。餐车车厢里很敞亮,三三两两的只有几个人。座位是软座,看着都觉得舒服,桌子很大。
两人在靠吧台的位置坐了下来。早餐很简单,包子、鸡蛋、小菜和大米粥,一份十五块钱,两人一人要了一份。
隔着过道,与两人相对的位置上,坐着一个穿着蓝色制服的中年男人,大沿帽放在桌子一旁,他手里正剥着水煮蛋。那男人臂膀之上的牌子上三个红色的字:列车长。
两人正吃着早饭,有个穿军装的年轻军人从硬座车厢的那个方向进了餐车,于戈辉注意到军人的腰间别着一把手枪,枪扣在腰间的黑色枪套里。
军人要了一份早餐后坐到了列车长的对面,他把腰间的枪解下来,放到了列车长的大沿帽旁边。
列车长对这把手枪很感兴趣,盯着看了好一会儿后,问对面的军人道:“我能看一下枪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