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红道:“龙一在教坛夺位时曾被我师傅打下山崖,是以有仇;何况我师傅深知《血鹰剑谱》之密,龙一要夺到《血鹰剑谱》,当即迫不及待,派遣柏松来试我师妹身手,以好确知是否是师傅传人。”陆翁道:“对极,《血鹰剑谱》没被盗时,知道《血鹰剑谱》之密的确实只有她跟龙老教主二人。”耶律红道:“当时飘着大雪,柏松到庄来大打出手,引得我师妹跟他博斗。我师妹以搜云手击了他一掌,使得龙一更确信无疑。”陆翁长叹一声,更是信了耶律红是龙凤传人道:“搜云手不是龙凤最厉害的武功,但她三师兄妹间,确只她一人修习过搜云手。”耶律红道:“不错,当时柏松一走,我就知道我师妹太过大意了,我对她说,你要装着只会搜云手,不会其它的,他骤来骤去,肯定会去而复返,因为过招的几招间,我也看过了柏松使过混元掌的印迹,恰似师傅叮嘱过我的龙一或是龙二门下。”
陈云陆翁惊道:“他还学到了混元掌?”神态当真又是羡慕又是震惊。丁奉想起当日龙凤一伸手凭混元功吸过拜月左使的情形,听闻下也不寒而栗。耶律红道:“龙二摔下山崖后落了重疾,又一直受到你们十二常侍并其他高手的追击,性情大变,已变得疯疯颠颠,他教给他们的混元掌,也不过零碎得很。”陈云陆翁心道:“这样学而无用,反地害了他俩。”没丝毫羡慕了。
耶律红道:“龙一携张鹤柏松前来,一出手就制住了我师妹,见我站立一旁,立时顺手封了我穴道。我将计就计,立时以闭穴手法封了我几处穴道,变得跟武功没多高的人差不多。龙一要问我师傅下落,我师妹看我。我说道:‘我知道,我带你们去。’我随时可以冲开穴道对他下手,况且龙一武功虽高,但我看仍不是师傅对手,我又制不住他,只好带他前去。我师妹也给他们一并带着。到了不远处的雪峰上。当时我师傅正在静坐,见得我们来,感到很诧异。师傅道;‘你们来了?’龙一道;‘我来了。’伸掌一拍,顿时将我师妹毙得吐血而死。他和我师傅挟怨极深,一上手就使了毒手。”丁奉暗暗心惊。陈云叹道:“可惜,如此高手造就不易,龙一一掌毙了她,可惜可惜。”
耶律红道:“当时我立在他右侧,张鹤柏松在他身后左右两侧。我暗暗地冲开了穴道。我师傅道:‘你来是要血洗前仇,还是要夺回《血鹰剑谱》之密?’龙一道:‘两者都要!十多年没见,没想你还活着,趁你现在还没死之前,赶紧将《血鹰剑谱》之密吐出来。’我师傅哈哈一笑,平起双掌说道:‘远来是客,你先接我两掌试试。’内劲推起,使出混元功。龙一见来势强劲,急地双掌平拍。我见他再无暇顾及其它,嗖的一掌劈过去,一掌中他右腰,将他内脏震得粉碎。柏松张鹤全没料得被点了穴道的我还能自解,怔得一怔间,我两剑一飘,便死在我手中了。”耶律红说到这里收了口,静看着他二人。
陆翁陈云此时身上清风悲酥之毒已解,静得一静,沉声说道:“尊师武功盖世,人所慑服,姑娘得其精华,它日当直追尊师。《血鹰剑谱》累人良多,以龙一武功之高,尚且逃不过姑娘之手,姑娘不杀我们,是否别有所指,恳请明示。”耶律红说出这话有两个用意:一是骤落敌手,使她看清要保住丁奉手中《血鹰剑谱》不那么容易,需收服此二人为她所用;二是见丁奉仍是深恋罗雪这个重病之人,对自己的一片芳心一无所知,当即将自己派遣兰姐小燕入他丁家堡下凭改作下凭的是她师妹,而且是在白剑门,说出,想使丁奉惊觉,其实她也没师妹,当日柏松骤去,她料得大是不祥,忙弄了个丫环由自己立着服侍,这才引得龙一着了她道儿,终至杀了他。她一番话解,虽知丁奉一时不会明白,但他听见了,便于自己以后对他点拨,而不感难为情。略是称了心,遂伏了其中之意,另说道:“那日我在教中,教主传位之时,跟我师傅说道:他卧病在榻,一直深受左右二使摆布,武功都消散尽了,只留得一口气在。都说他没有子嗣,其实他有个儿子,就是那五公子秦镜。”
陆翁陈云听闻,啊的惊声,震惊至极道:“不可能!他没有子嗣。秦镜是已告老的秦护法的孙子。”丁奉亦大是一震,心道:“这贵为拜月神教教主,居然还有连自己儿子都不敢相认的事?”耶律红道:“这事非常隐秘,若我师傅不及时赶到,制住那帮老家伙,他这密秘也就说不出来。龙二教主道:他自从中追魂剑起,便知此后一生只能作他人傀儡。他和南夫人没有子嗣,这孩子是他,私生的。”陆翁陈云释然道:“原来如此。”耶律红说到私生时脸上发红,静得一静道:“他生下他,恰巧秦护法同时得了个孙子,龙二教主当即收了他儿子作挂名弟子,暗中地就把二个婴儿偷换了。”丁奉听到这里顿时明白,龙二这么做,是他身不能动,怕旁人暗中杀了他儿子。
陆翁陈云心惊得一阵,想:“但这跟眼前之事有什么关系呢?”耶律红道:“教中夺位,风云变幻,龙老教主因我师傅扶助他儿子,这才敢父子相认,传位给他,以求练成《血鹰剑谱》。但眼下《血鹰剑谱》突变,没落在秦镜手中,我师傅也就无法助他练成绝世武功。秦镜得不到《血鹰剑谱》,他执掌的这个教又将是怎样呢?”陆翁陈云眼年耶律红大是一震,陆翁道:“你是要我俩投向你。”耶律红话说到此处,不仅是他俩个老江湖,就是丁奉这个后生也听了出来,心道:“这红姑娘好大的本事,竟想收伏他这两个老家伙,两个老家伙不吃硬,会不会吃她的软?倘若动手,说不得帮红姑娘。”将罗雪松开了些,以便动手。
耶律红:“拜月神教中诸如图文龙,蛇形尊者这般用心险恶之人比比皆是,我看两位一生笑傲江湖,颇有侠者之风,不是个甘愿庸人趋使之辈,这才良言相劝。若是我瞧不上两位人格,两位武功再高,也尸沉江底了。”说着站起,两脚连抬,将蛇形尊者及一大常侍尸身踢落江中,那出手毫不留情。又弯下腰扶起燕儿起来,她也没解燕儿穴,可是就这么扶起,燕儿就能动了。燕儿穴道是陆翁点的,他点穴手法奇特,教中好手存心解也是难,但给耶律红混元功一冲便开,深知跟她隔得还远,长叹声道:“陈兄,也罢,不是我们不为拜月神教尽忠,实是拜月神教中没这主儿般明心静气之人。”陈云叹道:“也只好如此。”两人站起身来,齐向耶律红深深躬身,说道:“姑娘主子英明,陈云、陆翁甘愿趋使。”丁奉乍舌不下,真没想到两上老家伙给耶律红三言二语收伏了。
耶律红计谋得成喜道:“我也不是什么主子姑娘,我复姓耶律名红,两位师傅以后就叫我红姑娘。你两人暂时保护我两个丫头好了。”她跟龙凤多年,口气也跟龙凤般,收伏了他二个可做他爷爷的人,口中只含糊称师傅。陈云陆翁同时道:“是。”扫眼兰姐小燕,暗道:“这事也轻松,只是未免大材小用了。”但既认了耶律红作主儿,对她吩咐的事就毫没怨言。陆翁见兰姐仍在疗伤,便走过去略搭她肩,将一股内劲缓缓输进兰姐体内。燕儿站在兰姐本要阻他,耶律红一摇头,她便走开几步。只见他内劲一输入,兰姐脸色大好,顿时喜不自胜。
这样一来丁奉更感势单力孤,丝毫逃脱不了耶律红之手。微是担心,和罗雪尽量避在一边。陈云四下一看,忽地想起一事说道:“红姑娘,敢问我们的船是走要向哪里去?”耶律红道:“云顶峰。”陈云惊道:“云顶峰?”顿得一顿,“不能去,血鹰密笈失落,拜月神教坛正派了大量船只向这里逼近,要找回密笈。教主亲临,人多势众,非同小可,我们六人只不过是先行而至。”听得这话,耶律红丁奉并罗雪都大吃了一惊。耶律红道:“这么说来,只怕有上千余名好手前来?”陈云道:“《血鹰剑谱》是我——不,拜月神教之宝,它的被盗当真是惊天动地的大事,人数来得上千,只怕不止。”耶律红大是一震,问道:“你们先行了几天?”陈云道:“我们来时他们还没动身,教里要筹备人手,大概要等个两天左右。”耶律红道:“两天?”看了眼丁奉,说道:“很好,我们改会帆船,快去将你们那艘帆船抢过来。”
丁奉心中怦怦乱跳,不知耶律红抢躺干嘛,此时他跟罗雪在耶律红手中毫无自主,耶律红若是抢帆船逆江而行,那罗雪则将必死无疑,心惊之余,连手心也冒着汗。只见陈云施展轻功,飘身踏于江面,不时连那船过来。此时陆翁给兰姐输功已毕,兰姐又在船舱里换了套干净衣服,耶律红道:“上帆船。”都过来了。陈云掌舵,问去哪里。耶律红道:“云顶峰。”陈云大是一愕。丁奉听得顿时心中大是一喜。
陈云错愕。陆翁道:“红姑娘,这样去将撞上拜月神教战船,非常凶险。红姑娘武功虽高,但拜月神教人多势众,将会讨不了好去。”耶律红心中的算盘是绝对要让丁奉对罗雪死心,毫不慌张说道:“我们也不是跟它硬撞,是尽量的躲开它。愈是凶险的地方,愈是安全。”陆翁陈云听言暗叹道:“好气魄!”更觉投靠对了主儿,胸中气荡,将船驶得象在水面上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