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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最是乍暖还寒时

周瑶光回到存福宫,心塞难言,李令月还在祝言的怀里熟睡中,她一把接过,抱在怀里紧紧不肯松手。

祝言低声问道:“怎么样了?”

“郑妙仪和郑嘉人发配冷宫了。”

祝言哎一声,坐在椅子上。心头的大石头终于放下了疑惑道:“那你为何还是不开心。”

周瑶光看着李令月温润的小脸问道:“你觉得令月如何,可爱吗?”

祝言怜爱的看着她的睡颜笑道:“自是最可爱。”

“若是有人想谋害她呢?”

“定以性命相博。”

周瑶光颤抖的看着李令月“若是她的父亲想害她呢?怎么办?”

祝言诧异道:“胡说些什么呢。”

“我没有胡说。若是需要,皇上是不会手软的。”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周瑶光平息自己的心潮,好一会儿才说道:“二皇子的死恐怕是皇上的下的手。”

祝言嘴巴动了动,发现自己嘴巴居然僵住了说不出话,手上的鸡皮疙瘩也全浮起来。

“今日郑妙仪不像在演戏,她那绝望的样子不可能演得出来。她的眼里的恨全看得见。她还以为是皇后——或者我们做的。”

周瑶光心惊胆战接着道:“可是全不对。皇后不会做的,那么多的人全等着她下手,她不会做。谋杀皇子这等重罪万一到时候事发累及母家不是开玩笑。而且今日皇上也很奇怪,他若真的相信是郑妙仪做的不可能只将她降为选侍,要不是今天郑妙仪因为郑国栋的事情御前失态,以后一定还会有翻身的机会。”

祝言寒心,摸上自己的臂膀使劲的揉搓颤声道:“皇上果真这般无情,连自己的亲生子都杀。就算那孩子有些残疾,他真的下去手?”

“祝言,因为前朝的弹劾已经危及他的威信了,他也相信是因为他的偏袒郑家才导致二皇子的残疾。若有一天他要是知道——孩子是因为——”

祝言急道:“不要再说了,不可能有人能查证此事的。以后我会小心行事的。”

周瑶光第一次觉得害怕。万一累及令月——皇帝他

“我不过是随口猜测的,做不得数。祝言,我只是害怕,害怕有那么一天,他知道我们的身份可会放过我们一马?”

祝言默不作声,好久才叹气道:“管他呢,要杀要剐随他。”

周瑶光红着眼眶道:“是的。我只希望若真有那么一天,他能善待令月。不要——不要像今日般冷酷无情。”

祝言望着她怀里的令月微笑道:“姐,我会扛下所有的事情的。你不要怕,有我呢。”

周瑶光感激的看着祝言“多谢你。”

祝言坐回椅子上发呆,大敌已去,为何一点快乐的感觉都没有。她们千辛万苦才除去的敌人,该是欢天喜地才是,为何只觉得虚无。

何苏苏在门口轻声道:“英嫔娘娘,请您速速回仙降宫更衣,皇上今天翻的是您的牌子。”

祝言向周瑶光看了一眼,走到门口望着何苏苏道:“是谁来传的话?”

“赵戊赵总管。”

祝言点点头,回头一看,周瑶光痴迷的望着李令月神色极是慈爱。刚发生那么大的事情皇帝恐怕不是召她侍寝这么简单吧?

等祝言沉沉的睡去,一直有心事的李铭昊翻身轻轻的起床,手里拿着黑的丹药愣愣的出神。

他起身将丹药交给守候在一边的赵戊,赵戊伸手接过低声道:“皇上,另外一颗已经让太医院的人看过了,都说是滋阴补肾的补药什么大问题,只是也不宜服用太多,毕竟身子不宜太补反倒伤身。”

李铭昊叹气一声“哎,罢了,覆水难收。你出去吧。”

赵戊躬身出去,李铭昊心里还是闷闷不乐的躺回去祝言的身边,明知现在在做此事不过多此一举。今晚他处置的是冲动了些,可妙仪未免不知好歹了,竟导致两人最后到了不可收拾的地步。他以前实在太过骄纵她了。

黑暗中,另一侧的祝言一动不动,眼睛忽的张开。暗想原来她们在皇帝的心里不过如此。帝王的恩爱真如天上的浮云来得快去得也快。还好今天她多了一个心眼,不然她和郑妙仪要同一下场怕也是难的。

李令月快要十一个月了,性子活泼开朗,尤其对李铭昊,一见面就笑,伸着手就要抱抱。这日在存福宫,周瑶光要将她抱过,她小身子左右摇晃,扭在李铭昊的身上就是不愿意。

周瑶光微笑着摇头“令月,妈抱,父皇要去皇后娘娘那里了。乖!”

李令月赶紧将脸转过去,贴在李铭昊的肩膀上,身子扭的更是厉害。

李铭昊哈哈大笑“朕的好女儿。你看,你这个当母亲的,还没有朕来的好用。”

周瑶光故意微嗔道:“皇上还没臣妾照顾的贴心,令月真是偏心。”

李铭昊乐上眉梢“那是,朕的小棉袄最喜欢朕了。令月既然不愿意离开朕,朕先带着她去储秀宫,等她累了,朕在叫人送她回来。”

“是。皇上,令月喜欢皇上还请皇上以后多来看看令月。”

“这是自然”李铭昊边走边说。周瑶光赶紧示意乳母跟上。见令月居然用小手指挥着出门方向,李铭昊笑的前俯后仰,心里更是暖和。

皇后陈怜容今日好不容易请到了皇帝来储秀宫午膳,可是菜都快凉了,皇帝还是没有来。

她有些烦躁的问道:“皇上呢?怎么还没有来?”

身边的贴身侍女陶窑躬身道:“娘娘稍安勿躁,刚才赵总管已经派人前来,说皇上已经从存福宫出来,马上就到。”

陈怜容按下不悦的心思道:“将这些菜再去热热,不然皇上来了,还怎么吃。”

陶窑还没有回答,就听见赵戊喊道:“皇上驾到。”

她赶紧扶起陈怜容起来,陈怜容敛了敛衣裳,微笑着请安道:“皇上金安。”

“起来吧。”陈怜容一起来见李铭昊抱着李令月笑容一滞随即笑道:“令月也来了。乖,母后抱抱。”

李令月看了不看,摇摇屁股。陈怜容尴尬的停住脚步。

李铭昊笑道:“你也别太难过,这丫头除了朕啊,谁都不肯。就是刚才敏妃想抱她也不肯呐。”

“皇上,快坐,菜都要凉了。臣妾瞧令月最喜欢的就是皇上了。”

李铭昊点点头“要是令月是皇子该有多好。你瞧她还没一岁呢,便如此机灵古怪。长大了,还得了。”

陈怜容将才夹给已经就座的李铭昊,笑意盈盈“令月这孩子确实聪明可爱。臣妾瞧她长得和皇上也是越来越像呢,连生母的一点影子都没有。”

“是吗?”李铭昊一听,高兴的细看一下“还真是,朕瞧她跟朕确实一个模样。果真是朕的亲生女呢!”说完亲了一口李令月,逗的她咯咯直笑。

“令月,亲亲”李令月果真笨拙的靠上去去,学着样子碰了一口。李铭昊连饭都不想吃了,见她指着窗外的花朵,赶紧抱着她出去。

陈怜容见机跟上去道“皇上,您的寿辰也要到了,而且正好和令月在同一天,臣妾瞧令月也要满周岁了,之前因为战事满月酒就没有办,这回怎么也要补上吧?”

李铭昊点头同意“这个是自然的。不仅要办,还要办最好的。战事已经快收尾了,日子自然不必在过的艰苦。令月的周岁宴,朕就交给你办,皇后啊,令月是朕的心肝宝贝。”

“臣妾明白,定然什么都要给令月最好的。”

“嗯,还有周岁宴之时,朕准备以嫡女的身份册封令月。”

陈怜容脸都黑了,一刻间竟接不上话。她以后若有女,居然还要小这李令月一截!

“怎么,你不愿意?”

“臣妾不是这个意思。只是在想既然要以嫡女的身份册封,自然也不亏待了敏妃。”

“这个当然。夫人之位她还是当得起的。”

“那请皇上都交由臣妾操办,臣妾定不负皇上的所望。”

“这些日子就辛苦你了。”

“怎么会辛苦。这都是臣妾该做的。皇上,臣妾想这种好日子,不如也请上敏妃母家的人前来,给敏妃一个惊喜如何?毕竟上回满月宴的时候敏妃受了不少的委屈,可是还是深明大义,一心一意为了皇上。”

“朕记得她好像父母双亡。”

“那也该有旁亲才是。敏妃进宫多年,若是能请亲人来宫里,臣妾瞧她不知得多激动。”

李铭昊一心扑在令月的身上,随口道:“都可以。”

“那臣妾有个不情之请,请皇上恩准。”

“说吧。”

“时间紧迫,臣妾惶恐,臣妾听闻大理寺少卿陈冠正好在四川,找人这事情他最厉害,还请皇上下道口瑜让他寻找。”

“嗯。”李铭昊应了一声,将令月抱着四处游荡,令月指哪他便去哪,乐的李令月两只小腿蹬蹬乱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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