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儿,你复习到哪里了?咦,这里昨天你不是看过了吗,怎么还在这呢,下个月可是要考试的!”林曦探过身子。
看的出罗玉最近有些焦躁,她合上书,打了个招呼径直走了出去。林曦自讨无趣的摇了摇头。
姜梦瑶看着她吃瘪的样子,掩着小嘴嘿嘿的笑。
她循声冷眼看着,“小蹄子,是不是三天不收拾你,给你美的,她我治不了,还治不了你?”。
吓得她花容失色,看见这副凶神恶煞的样子,咽了一下口水,没想到她没有掐她,而是更难受的挠她痒痒,可她不敢大吵大喊,这是在图书馆,又不敢还手,知道打不过。碎发也遮不住通红的小脸,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这眼泪条件反射不自主的流了出来……
罗玉的寝室也是四个人的,老大是李若南,刚见的时候感觉大大咧咧,很好相处的,后来发现她有些好小,人也不总是看得见,与其余三人的交集就少了;老二是罗玉,虽是来自陕西,却是一口的京普,父母本是北京的,在她五岁的时候被任命到西安,其他的就不知道了,她也很少提到家里的事;老三就是封业楠的现女友林曦,是本地人,用罗玉的话说,看似弱不禁风林黛玉,却是世事练达的王熙凤,从来没吃过亏;老四是人见人爱的姜梦瑶,为什么这么说,她是河北保定的,一口地道的保定腔,有事没事的时候林曦和罗玉总是让她说两句驴肉火烧味的英语,本来执拗,又赖不过她们,如同小娘子入了清风寨,说完眼睛红红的,后来小脸红红的,少不了让她们俩疼爱一番。混的熟了,脸不红来,心不跳。每每这时,罗玉举着拳头说,严肃点,别这么没正经。
轻轻的拂去她的泪水,“不哭,不哭,我的小可怜哟,二姐疼你还来不及呢。”
后来听罗玉说,当石川工作的第五年的时候,她来了,还是惹人怜爱的样子,不过脸是苍白的,本来娇小的身子更瘦弱,那一天,把石川踢到客厅,抱着她哭了一夜,不久,小姑娘又走了。
到底发生什么怎么问她罗玉都没说,想下回再来的时候问问,可是没有了下回。
……
平凡的世界,不会充斥雨果的浪漫主义,有的只是琐琐碎碎,有的只是平平凡凡。一地鸡毛搭建着自己脚下的路,按部就班的过活,却有时一个突然的感觉,这个画面或者这件事事前在头脑中闪现,术士有自己的解读,而女人却称为第六感,有着各种添油加醋的解释。
林曦翻随意翻看着小说,窗帘随风而动,纸张上衍射的白光刺的眼生疼,放下书,如同是阳光下睡熟的猫,慵懒的抻了个懒腰,四仰八叉的躺在床上,思量这最近的琳琳总总。
罗玉最近好像不一样了,她是一个粗中有细的人,模糊记得前些时日她请了一天的假,早早的出去,很晚才回来,那时正和姜梦瑶在床上闹的火热,没来的细问就关灯了,那天晚上也没开“座谈会”。还有一件事记得她每周六早上都会出去一趟,下午的选修课前都能准时回来。可是那天晚上后,周六变成和自己去图书馆学习,然后去上课,脾气也忽晴忽雨的。
“小曦,你看见我的书了吗?”
今天打工的打工,上课的上课,好像只有自己是清闲的,打算找封业楠,可是他组织社团评比没有时间,埋怨一番竟然没带着自己,对他争取来的清闲不是很买账,当封业楠让她来的时候,她撇撇嘴,挂断了电话。
林曦被眼前罗玉的大脸虎了一跳,“妈呀!”一声,还没继续答话,罗玉一把抄过她手里的书。
“谁让你拿这本书的,你怎么这样!”罗玉的脸冷冰冰的,全没有平时那么和和气气。
林曦老神在在的说,“怎么了,就是看一下书嘛,放在那里也没见你翻过几次,还当宝似得供着,你拿它生孩子?”
“要你管?是不是你自以为和我要好,就可以为所欲为?”
林曦也来了脾气,“好,好,好,这是你说的!”
她这是来的哪路风啊,
“是我我的,就是我说的,咱们就算没认识。”
林曦没想到她竟然说到这么伤人的话,舌是三尺软剑,最是剔骨钻心。想毫不示弱的回过去,却只是咬着嘴唇,摔门而去。
虽是短短的几分钟,罗玉却把自己逼入死角,全没有回旋的余地。
她手中的书好像受了惊吓一般,轻微的抖动起来,时间没有让它心绪平静,却愈演愈烈,竟活了一般如同小兽涨开鬃毛,奋力挣脱。却不料那只手察觉到异样,此刻葱白似得素手不再纤弱无骨,已是寒月刃,先是悲鸣刺耳,不久变成闷哼,片刻寂寥无声。
“为什么,你们总是欺负我!”眼睛直直的看着一地的零落,抬眼看着窗外,细看不知是不是夕阳的缘故,她的眼睛里有如同夕阳的色彩。
漠然转身,走出了门外。
窗外的风趁着开门的间隙,窜入屋中,凑个热闹,瞧个仔细,可人已走远。来的匆忙,卷起泛白的纸张,印刷着密密麻麻英文,这其中一张与众不同,黑色的墨迹,工工整整的楷书——“X峰赠”,峰字前面好像是一个云,前面还有没有字恐怕只有事主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