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义跟随着老者回到他家,老者亲自动手给宋义收拾出一间房子。
宋义收拾好东西看着停留在房门处,是进也不是退也不是的老者,微笑着问道:“老丈有何难言之隐,不妨说来听听,看贫道能否帮一把。”受人恩惠,宋严也想还回来。
老者一把捋下头上的毡帽,重重的叹了一口气,双目含泪的颤声说道:“不知道道长会不会仙法道术?”
“仙法不会,道术倒是跟随师父学了些。”将老汉扶到床边坐下,宋严依旧保持着微笑说道。
抹下一把眼泪,韩老汉扯着宋义的袖子拉到东边的一间房前,宋义低头弯腰穿过低矮的门楣,皱眉等着韩老汉的解说。
土房子斑驳的墙壁上开了一个小小的窗子,一股异味飘荡在其间,床上躺着一个瘦小的身影,粗重的喘息和微弱的呻吟在她嘴上响起。这呻吟太过微弱无力,以至于在房子西头五识灵敏的宋义都没有听到。
韩老汉面对宋义,面露苦色说道:“这是我老伴,老婆子前些天得了风寒,也烧了些姜汤,用了些土方子可就不见效,今天见你来了,就想让道长您给看看,看还有没有个活路。”说着眼里又留下了苦涩的泪。
宋义点点头向前,双指扣脉,一丝法力艰难的在其体内游走,右手贴住韩老太的额头,测试着其发没发烧。
一旁韩老汉紧张的抿了抿嘴,十分忐忑,一颗心七上八下的没个着落,一双手也不知道往哪里放。
一番望闻问切的折腾以后。
“肺部有杂物,疑似肺炎,微烧,喉部扁桃体发炎。没什么大事,就是老太太自己身体不好,多年积劳成疾,这才一病不起。”
听了宋义的话,韩老汉不敢相信的问道:“能治吗?”
“能”
呼......
一口长长的吐气声,韩老汉道脸上露出如释重负的笑容。
“老大爷,你去弄碗热水来。”
“好嘞。”韩老汉快速的冲出房门,平时不灵变的腿脚此时健步如飞。
宋义看着孩子般的韩老汉,摇头低笑道:“老伴,老伴,老来相伴。”
宋义从身后的书包里掏出他为这次穿越准备的消炎药、退烧药和感冒药,等着韩老汉回来。
须臾间,韩老汉端着一碗热水回来,宋义将一粒消炎药胶囊拧开,将里面的粉末倒在热水里化开,给韩老太服下。
古代人不像现代人大量服用滥用药物,身体内有抗性,所以只需一粒就好。
等她的喘息平稳了些,宋义和韩老汉两人再费力的将退烧药和感冒药喂下。
太阳西落,残阳如血,余晖斜照大地,从这个小小的窗子几,为这个昏暗的房间送进光明。
庭院当中,宋义询问着韩老汉一些事宜:“病这么重怎么不拉到县城里瞧瞧?”
韩老汉吸一口老烟袋,闷声道:“没钱,而且城里的大夫是个什么货色谁不知道。”
宋义点了点头,表示理解。他也是农家子弟,知道这些生活在社会最底层人的艰辛。现在又是个兵荒马乱的年代,生活起来更加不易。
多子,饥荒,苛税,兵,匪,官,绅,样样逼迫着他们喘不过气来,更不要说那不时出现的妖魔鬼怪,更是不给人留条活路。
“道长,村子里还有几家有病的,要不请您给他们瞧瞧?”眉眼间苦意去了不少的韩老汉小心的问道。毕竟都是几十年的老邻居,不帮一把他心里有愧。
来此两年了,从九叔的口中,宋义到是知道不少民俗。此时乡下没有医舍医馆,行走在外的道士就担任着游方郎中,这些得了病的穷苦百姓也只有在这个时候才能得到一些医治。
“此事也是积德,明天我去瞧瞧,能治则治,不能治我也算尽力了。”宋义话不说满的回道。
“那就有劳道长了。”韩老汉郑重的回了一句,就去准备晚饭,别人有恩,招待一顿饭也是应该的。
这位小道长可比那些道爷佛爷的好伺候多了。
亦日清早,天气虽然依旧寒冷,但太阳高升,又是一个艳阳天。
一个上午,宋义瞧遍了另外五家病人,疑难杂症就用符箓化灰给病人服下,大病就给病人吃他带来的西药,小一些的病就拧开腰间的黄皮葫芦,从中取出处理好的中草药丸。
等宋义在韩老汉的带领下回到他家,推开院门。嚯,门内竟然挤满了来看病的乡民,似乎十里八乡身体有毛病的都得到消息,来到此处。
问其缘由,才知道竟然是此村的保长拿着破锣挨个村子挨个村子跑去通知的,深怕宋义明天就走了。
宋义只得提起精神,让他们安静下来,排好队,挨个的瞧病,能治的当场治好,不能治的也要说个缘由。
第三天下午,所有的病人才算离开了个干净。其中没钱的。掂来两块豆腐或者一颗白菜,有钱的留下两枚铜板,这些都被宋严推给了韩老汉,当做寄宿他家的吃食。
黄皮葫芦里的药物已经用了个干净,身上准备的大量西药也所剩不多,宋义治好了韩老太后再次启程,在周边清扫,不过也只是遇到了两个不成气候的小鬼,与他在西山遇到的老鬼物相比是远远不及的。
身上的手雷只剩下了一颗,另一颗被宋义做了个小小的实验,实验证明手雷这样的火器对于鬼魂没有杀伤力。反倒是灌输了法力的苗刀对于鬼物杀伤力更盛。
一日,宋严再次回到韩老汉村子,想要在他家里留宿,刚进村子就有两名汉子拦住了他的去路。
宋义多次在韩老汉家留宿,村子里的百姓也都知晓,与他也有个脸熟。
黄保长满脸苦恼的说道:“宋道长,前两天村里来了俩鬼鬼祟祟的人,我们也没在意。谁能想到,这俩人是土夫子,去了后山就再也没下来过,昨天夜里后山响了一夜的恐怖吼声,今天早上春景一家就全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