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义怀中紧紧的抱着苗刀,大刀与火铳放在身体右侧,似乎只有这样才能让他那疲惫的心,略感踏实。
一夜无话,第二天一早。宋义起身拍打着满身的尘土,用仅剩的商务卫生纸擦拭着眼镜,用扒来的黑色棉袄包裹着大刀、火铳,解开系在左腿上的布条,看着开始结痂的伤口,放下了心:“幸好没有发炎,不然就麻烦了。”
把棉袄、牛仔裤脱下,反穿起来,遮住衣服上的血迹。背上包裹,左手提着苗刀,看着东方升起的红色朝阳,宋义大步走去,又是美好的一天啊!
世上本没有路,走的人多了,便变成了路。
多好的至理名言啊。宋义表示感谢鲁迅先生,感谢中学教师,让他在这个时代沿着路能频频找到村庄。
用村里的水井打起一桶凉水,饮用、洗脸、清理头发。宋义在裴赵庄里游荡着,走到一座上书徐府的大院落前门,敲动门栓。等待片刻,门户开启,见里面走出一位身穿青灰长袍,头戴
瓜皮帽,蓄着山羊胡,约有五十余岁的长者。宋义微微鞠身道:“晚生自南洋归来,欲回故乡。谁料路遇盗匪,流落至此。见此地高门大户,万望求取些许干粮。”言罢,掏出早以准备好的一块银元递上。
宋义那一番瞎话,本就经不起推敲,定是骗不了眼前这个活了半辈子的老人。但他也就需要个借口,希望主人家看在他所戴的眼镜和那一块银元的面子上,给些干粮,让他能度过穿越初期最艰难的时刻。毕竟,此时普通一户人家的全部家产也过2、3块大洋。
见管家模样的老人打量自己片刻,接过银元,口音极重的:“稍等片刻。”就转身离去,宋义心里松了一口气。
不过三、五分钟,管家老人回来,递给宋义一个灰黑色布袋,宋义接过布袋,双手抱拳,弯腰深深一辑,转身大步离去。
坐在草丛里,宋义嘴里啃着换来的杂粮面窝窝头,远远的看着数百米外的鬼子炮楼,心中一片惆怅:“日伪军出行从来都是一群人,就自己这实力,一对一拼杀都不一定能杀掉军事素质过硬的鬼子,更别说一群了。”
收好还剩下九个的窝窝头,宋义对那个老管家一阵感激,在这个有钱都不一定能买到粮食的世道,老管家肯给他11个窝窝头已经够厚道了。
嘴里哼着“走四方,路条条,水茫茫,迷迷茫茫,一村又一庄看斜阳下去又回来,地不老天不荒岁月长又长……”宋义转而又踏上了未知的路。
宋义一直在寻找军队的身影,看看能不能加入进去,毕竟他一个人想要完成任务,斩杀日寇几乎是不可能的。在这个战乱的年代,他那黑户的身份,只要没站在权力的上层,是不会有什么问题的。
午后的斜阳下,只见一名身穿黑色运动鞋,反穿蓝色牛仔裤、黑色棉袄的的少年在荒树林里练着刀法,只见一柄长刀在其手中砍、撩、挑、截、推、毕、剁、点、崩、挂、格、削、戳柄、舞花,看其气势,勇猛精进,气势逼人,刚猛有力,如猛虎一般。
收刀,缓缓地吐出一口浊气,宋义却皱紧了眉头。习练刀法时,看似刀随身换,进退闪转,身械协调一致。然而,他却感觉手中的刀不稳,脚步虚浮无力。依靠玉卷传输的刀法,让他能轻易的理解掌握。但最重要的基本功马步桩,打熬身体,他却从没练过。
练武先练三年桩。
想通原由,宋义选了个平坦的地方,双脚分开三只脚的距离,双腿弯曲,重心下垂,身体立正。常言道:“力由脚生。”力从脚到腿到腰到上肢,脚没有力量就没有根基,做什么都是漂的。
宋义一边站马步一边思考着未来的方向:“军队肯定是要找到的,在本身实力弱小之时,托庇于实力相对强大的军队,不失为一种快速完成任务的好方法。而且军队里还有专业的军事训练,可以弥补我在武器运用上的不足。”当然还有最重要的一点——军队管饭。
宋义想的很简单:“我知道国家艰难,积弱贫穷。但我当兵,你没钱发军饷,但总不能不管饭吧!”
凭他以后每天都要大幅训练的身体,要是吃不饱饭,营养不良,身体是会垮掉的。
即不会打猎捕兽,又没有钱粮来源,面对着不断增大的饭量,宋义对“求活”任务很担忧。
站马步不过六、七分钟,宋义便双腿战抖,胸闷憋气,不得不躺在地上休息。休息片刻,站起身来,走到树前,拔出长刀在树上刻上一道刀痕。退后,双手持刀平举,刀尖指向刻痕,扬起、劈下,扬起、劈下……直至双臂酸痛之时才停下。
坐在原地,宋义手里摆弄着火铳,把火药和铅弹倒入枪膛,用通条垒实,再装点火药进入火药仓,装弹完成。宋义举起火铳对着不远处的树扣动扳机。
“砰”
白烟升起,那颗树上顿时木屑纷飞。
宋义拍了拍手中的火铳,思量道:“威力不错,可射程太近。区区100米的射程与鬼子三八步枪的800米射程差的太远,还有装弹太慢,不具有实战性,真不知道昨天那两个土匪怎么有胆子拿这玩意出来抢劫,估计饿疯了吧?”他也不想想,赵庆和胡老六两人也只是想抢一下手无寸铁的老百姓。
宋义就在此用火铳练习着枪法,石灵手枪别说在这个世界,哪怕是现实世界,那也是妥妥的“黑科技”。下定绝心,下次一定涂上黑漆。
“砰砰砰……”
在火铳子弹还剩五发时,收起火铳。掏出石灵手枪,对着一人合抱的大树,双手握枪,手臂前伸。
“砰”
没打中
“砰砰砰……”连开五枪
宋义的手臂都被强大的后坐力震的酸麻,但做为目标的大树依旧安然无恙,反倒是周围的树木倒霉不少,一个个上面破开碗口大的洞。
宋义走到一颗被石灵手枪打中的树前伸手摸了摸破开的洞,惊讶道:“咦,没有子弹弹头,”复而看了看其他被打中的树,高兴的哈哈大笑道:“这tnd打的是子弹还是榴弹,打中目标了还会爆炸。”
在大的威力打不中也白搭,宋义就在这儿用石灵手枪练起枪法来,不过手枪强大的后坐力使练枪一事变的分外艰难。
“砰,砰……”
树林里不时响起的枪声惊走了此地生活的小生物。天黑了,来到异时空的第三个夜晚,独自躺在荒林里的宋义显的分外寂寞。
早晨醒来,感觉双臂肿胀酸痛好了大半的宋义,十分惊讶于穿越后的身体恢复力。吃过干粮,收拾好包裹,踏上了行程。
看着远处的村庄,宋义紧绷的面部线条也柔和许多,人毕竟是群体生物。
临近村庄的宋义感到了不对劲,村内犬吠鸡鸣,牲畜嚎叫,人的惨叫和哭嚎声传入了他的耳中。宋义丢下包裹,快步弯腰跑到村庄边缘的一座民房墙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