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此处的宋义,周身一寒,手中紧握的石灵手枪更是一刻不肯放松,眼神飘忽不定,警惕着四周,不过眼角的余光却紧盯着那个小小的坟丘,生怕里面跑出一只恶鬼来。
快步跑回宿营地,两三脚踹灭还在燃烧的火堆,宋义手脚麻利的捡起地上的苗刀、手雷,将书包、棉袄背在背上,对着太阳,寻了个向东的方向,快步跑去。
宋义脑海中的符文圆球化为两道蓝色细线,重新回到石灵手枪中隐没不见。一边奔跑,一边掏出所有的符文子弹,宋义数着仅剩下的十八颗子弹,有些无奈。宋义本打算在现世世界多收集些符文子弹,可集齐了20枚后,发现现世世界被吸收土木精华不仅不会回复,反而会土质恶化。收起石灵手枪,宋义掏出苗刀在前开路。
身后就像有洪水猛兽追赶的宋义,跑了三里地,才停下来,大口喘息。
tnd,可不就是洪水猛兽吗!以前听老人讲神神鬼鬼的故事时,也没听说过有不怕太阳的鬼。可tnd,这才刚来没一天,就在这荒山野岭遇见了这样的老鬼,不仅不怕太阳不说了,还能遮蔽住天象,现在回想起来,吓得宋义差点没骂娘。
停留下来,宋义掏出药物,简单的清洗了下伤口,把崩裂的旧伤,换药包扎好,再次上路。
掏出准备好的馒头、矿泉水,一边吃喝,一边赶路,宋义尽可能的远离那座山头。
正在行走的宋义,瞬息间停住脚步,面带惊喜的看着缓缓展开的玉卷。
三尺长的玉卷上再次显现出两道蓝白相间的古篆字。
“修道,此界道法显圣,东去五十里有道法高人,寻其拜师求道。”
“诛魔,恰逢乱世,妖魔横行,修习正道,应当明其心,见其性,诛妖斩邪,以卫正道。”
宋义目光粗略的扫过两道任务,满怀欢喜的盯着玉卷上镌刻的图案。
金乌高挂,鸟兽虫鸣依旧,宋义预想中的宝贝并未出现。
“玉卷,你不仗义,说好的做任务送宝贝呢!还能不能有点诚信。”满心失望的宋义,吐槽之魂爆发。
“就靠着这点接济粮过活呢!你竟然不发放了。”
耷拉着头,如同蔫了的树叶的宋义,重新收拾精神,恢复斗志,准备继续上路。
行走在山林中的宋义,一边赶路,一边思考着两次玉卷发布任务的规律。
“任务的难度系数倒是不大,不过想要完成还是要费一番功夫的。尤其是这个世界任务完成的不够出色,绝对影响下一个世界的存活。”
“玉卷发布任务前的十二个小时很有可能就是测试,任务执行者的存活能力。”
“还有就是完成任务后,能在任务世界存留多久?上个抗战世界因为要对抗鬼子,没测试出来完成任务后能待多少时间,不过玉卷倒是没有急催着离开。”
金乌斜落,日落之前,宋义走出了西山山脉,回头望了眼连绵起伏的山脉,摇了摇头,大步向前。
山脉脚下,宋义路过路过两个荒废多年的村庄,看着房屋的样式和遗留下的一点杂物,倒是大致猜出来这是个清朝左右的年代。
不敢在此处多做停留,宋义看着远处依稀可见的房屋,推了推眼镜,不由得感叹自己有先见之明,晚上睡觉时用紫色布带将眼镜系在了脑袋上,要不然就凭和老鬼的那场打斗,眼镜绝对会被甩飞,打碎。
急于找到人口炊烟,问路的宋义,此时却不急于一时。
将棉袄塞入书包,从中掏出稍显休闲的黑色外套,穿上衣服,将苗刀化为图案,缓缓走到一边的空地上,静等天黑。
荒郊野外,宋义寻了个荒僻的路上,草草的度过一夜。
亦日清晨,看着太阳初升的宋义,闭上了酸涩的双眼,小憩一会,恢复精神。
燃了一夜的火堆冒出缕缕清烟,昨夜被那老鬼阴了一会的宋义,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十分担心再有鬼怪来害自己,愣是一夜都瞪大了眼睛没睡。
乡间小道中,来往的人本就不多,尤其是在两个荒废的山村间。
日上三竿,浑身暖洋洋的宋义起身,收拾好东西,向着看到的村庄走去。
翠绿的麦田里只有老张头在除草灌溉,天气转暖,本就无需在田地里留有太多的人,只是老张头更加精细。
宋义看着身上并无不妥之处,也就是着装对于这个时代的人来说有些怪异。
看着远处老农花白的短头茬,宋义松了一口气,至少不用担心没有拖着一条辫子,被清朝官府当做反贼通缉追杀。
留发不留头,留头不留发。这在满清可是一条铁律。
宋义快步走到老张头的田地旁,大声询问道“老伯,晚生家居何南,现在寻访先人故友,不知东去十六里是哪个村庄集镇。”推算着昨日的行程,宋义报出一个十六里的路数。
山道难行,荒山野岭当中奇石怪木,绝没有林荫小道可供宋义行走,粗粗估测也就走了三十余里。
老张头浑浊的双眼来回扫视着宋义身上奇怪的装束,似乎有些惊吓,右手握紧了手中的锄头把。
观其只是问路,老张头脸露不渝的说的:“说话就说话,你们这些读个书人,说话这么绉,酸死个人了。东边十六里,哪儿应该就是任家镇了我。”
听着老张头所说的宋义有些发愣,上次在抗战世界问老管家讨换干粮时,说话口气方式就是如此,可这此却遇到这老头如此说教。
转眼之间,宋义就明白了缘由,上次遇到的老管家虽说也是社会底层人士,可人家在地主乡绅家当值做事,也是有些“见识”的,而这次的老张头却实真正的大字不识一个。
“和什么人,说什么话。还有待学习啊!说到底还是我见识不够,阅历不足。”宋义得嘴里轻轻嘀咕着。不过老张头微微带有胡南口音的话语,宋义却听了个明明白白。
看着扛起锄头、木桶,准备回家的老张头,宋义急忙喊道:“老伯,慢着,别慌走。你可知道这任家镇有没有什么道长法师?”
“看你这身奇衣怪裳,怪模怪样的,你学的是洋人的那套东西吧!还没忘了自家祖宗传下的宝贝,不错。”老张头回头打量着宋义的穿着,评头论足道。
听着对面小老头话语的宋义也不禁苦笑,不过有求于人,也只能先忍耐。同时宋义也感慨自己有先见之明,提早将眼镜拿了下来。不过从昨日蓝茫划过双目,今早再戴上眼镜,宋义就感觉视线有些模糊,原以为是视力有些下降,抹掉眼镜一对比发现,是近视有些好转。
“任家镇,法师我没听说过,不过镇子的一头倒是有个义庄,你可以到哪儿找找看。”老张头挠了挠头,回忆任家镇的状况说道。
得到自己所需信息的宋义,道了一声谢,转身戴上眼镜,快步向东赶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