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冽的细雨点在脸上,宋义撑起散架般的身体,一旁的路上扔着宋义的雨伞。宋义见左右无人,捡起地上的雨伞,穿过马路,拖着沉重的脚步,向一边的荒地上走去。
落下的雨水冲洗掉路上残留的血迹,也为宋义扫掉一些后顾之忧。
地处北方,到处都有干枯的小河沟,宋义走了不到两里路就踏进了一条干涸的小河。
宋义用苗刀在河底泥泞的土地上掘出一个土坑,倒出身后麻袋里的东西,将里面的铅笔、笔记本、多功能小刀、水壶等物全都扔进土坑。
不顾十一月份的寒冷,宋义脱下身上沾染着血液的衣服和皮靴,将其丢入土坑,身上仅留一件并未沾有血迹的贴身衣物。
看着地上的手雷、银圆、武装带宋义心里一阵发愁,咬咬牙把武装带也扔进土坑。
把碎屏的手机,耳机,钱包,两枚手雷,银圆再次扔回麻袋。
埋上土坑,宋义也不急着离去,沿着河底,就在一株大树下撑起雨伞,回想玉卷传来的东西。虽说下雨天躲在树下,有被雷劈的危险,可宋义映像中,北方冬季的雨天,从没打过雷。
面色决然,宋义口吐“现”字。玉卷缓缓展开眼前,三尺玉卷显露万千景象,十二章纹,远古巫灵献祭之图,星图战舰攻伐之景……
玉卷之中两个光点破空而来,由远及近,由小变大,最后化为两团白光悬浮于玉卷之上。
光团之上蓝芒闪动,宋义单手结印缓缓向前探去,就像划破了时与空的界限,玉卷上的两团白光被宋义抓在手中。
玉卷隐去,只留下:“七日之后,再次破界。”的篆字。
玉卷的留言打破了宋义只要归来一切就好的美愿。足足呆愣了十余秒,宋义才回过神来,无声的笑了笑。
仔细的打量着手中白光消散的两卷卷轴,宋义解开系住卷轴的绳带,缓缓打开。宋义双手微微用力撕扯,卷轴毫无变形,将苗刀拔出半个刀身,把卷轴放在其上,用力拖动。合上苗刀,宋义看看毫发无伤的卷轴,再次感到了玉卷的神秘之处。
不知是何皮制的卷轴之上,尽是不可名状的花纹。宋义把苗刀放在身前,将卷轴花纹朝下,包住刀身。
卷轴化为一团白光包住苗刀,一枚枚的蓝色符文夹杂游动。
按照相同的方法,宋义将另一个卷轴包住石灵手枪,又是一团白光显现。
白光退去,卷轴消失,刀身上密布的蓝色符文也消失不见,看到这番景象的宋义松了口气。
抓起地上的苗刀宋义拔刀出鞘,按照刀法挥舞两下,破空声细长。对着身后的大树,宋义一个反转直刺,刀身毫无阻力没入腰身粗的树干。
抽出苗刀,宋义又在树干上的轻划一刀,伸出手指,抚摸着光滑的切口,陷入了沉思。
按说刚才那么大场面,苗刀不应该就只是变得更加锋利些。
打定心思,宋义捡起地上白光散去的石灵手枪,拎起麻袋,就准备离去。
忽然宋义面色一喜,右臂一晃,心意一动,手中的苗刀化为一团白光,融入右臂。
宋义卷起右臂衣袖,抚摸着右臂,没发现有何异常。看着周围漆黑的环境和手中的雨伞,宋义悚然一惊,因在笔架山与鬼子拼刺到黄昏,所以回来时天色漆黑,宋义也不甚在意,不过天空落下的雨滴,和手中的雨伞,显示着宋义,从离去到归来并未有多长时间间隔。
宋义自感穿越到抗战世界,一路艰险,少说也待了两、三个月时间,可手中掉落在马路旁的雨伞,分明在提示他并未离开多少时间,甚至于只有短短的几秒钟。
依照相同的方法,宋义把石灵手枪也融入左臂。
宋义心念一动,右手间一沉,就出现一把足有一米六长的苗刀。宋义双手来回实验几下,发现苗刀与石灵手枪,皆可自由取出,不过两种武器不可互换,左臂融入石灵手枪,所以左手就只能取出石灵手枪,绝不可能取出右臂所融入的苗刀。
赤脚快步绕道远行,宋义在黑暗中看着校门口的车水马龙,微微松了一口气。叫卖的商贩和来往的学生,在宋义的眼中是如此的顺眼,没有死尸,没有鲜血,也没有日本鬼子,挺好。
短短的几月时间,宋义就从对鬼子微有愤慨,变的对鬼子军人极度厌恶。哪怕只是日本普通民众,宋义也是不喜。
沿着学校的墙壁,避开学校中密密麻麻的摄像头,在一处拐角处,宋义助跑两步,双脚在墙壁上连蹬,翻过钢铁围栏。
宋义落地翻滚几圈,卸下冲力,不过却牵扯到了身上的伤势,嘴角一阵抽搐。
看着近三米高的围墙,宋义不得不感叹学校真狠,为了防止学生翻墙上网,铁质围栏里面竟然用挖掘机又往下挖了一尺深。不过转而,宋义就是一阵满足,从前的自己可没有这样轻松翻越围墙的本事。
看着周围左右无人,没有谈情说爱的高中生,宋义又是一阵回忆,今天应该是小星期,学生要么回家,要么男女情侣去酒店,再有就是在网吧包1夜,只有很少一部分人留在学校。也就是说,十点钟宿舍楼关门以前,住宿区几乎没有学生来往。
宋义不顾身上的伤势,拎着麻袋,绕开摄像头,大步跑向宿舍楼。
一口气冲上六楼,打开宿舍门,宋义将自己甩在床上,大口喘息着。
宋义将麻袋塞入床底下,找出干净的衣物,拎起盆,走进了水房。
宋义端起一盆热水就要当头浇下,可身上疼痛的伤口,让他犯难。
最后宋义只好脱下仅存贴身衣服,小心的用毛巾擦去身上的血污。
换了一身干净衣物的宋义神清气爽,找出一个灰色布袋,将两枚手雷,与村民交换粮食剩下的五块银圆,折叠好的麻袋放入其中。
深怕被人看出端详的宋义再次翻墙离开,叫上一辆出租车,宋义本能就想回家看看,不过最后还是硬生生的吞下。
随着出租到达一处商城,宋义买了一个黑色书包,一个乳白水桶,一个打火机。
再次离开商城,到一处加油站,宋义打了20块钱的汽油。宋义回到学校附近,独自走到埋藏东西的小河沟,唤出苗刀掘开土坑,将乳白水桶中的汽油倒去其中点燃。将麻袋,宿舍中脱下的衣物也扔入其中,焚烧光。
看着所有的东西在汽油焚烧下,化为灰烬,宋义也微微放下了心。
自己能在这世界里遇到玉卷,谁知道别人会不会也有玉卷这类的奇物,或者有些人本身就有超自然力量,只是未曾暴露而已。宋义心里很清楚,平静的环境下不知有多少暗潮涌动,要是现在得志便猖狂,那恐怕死都不知道被谁玩死的。所以宋义才尽一切的方法,消除暴露自己的因素。
当土坑里的一切都烧干净,宋义再次埋上土坑,收回苗刀,将装有手雷与银圆的灰色布袋放入黑色书包,宋义转身走入一家药店,买了大量的常用药物与基础医用器械,塞进书包。
到经常去的眼镜店,宋义掏出自己积攒已久的私房钱,再次配了个一模一样的眼镜。
买身新衣服换上,将身上的衣服装入书包,宋义再次跑到24小时图书馆。看着简简单单不过房车大小的24小时图书馆,宋义一阵唏嘘,借了几本书,终于大摇大摆的走回学校。
宋义再次回到宿舍,用买来药物器械,处理起身上的伤口。他可不敢去医院,别的不说,身上的枪伤刀伤,就够医院报警的了。
给手机充上电,走出校门,叫上出租,宋义终于踏上了回家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