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断前进的两支军队都看清了前方的火光和手电光,王春雷看了看身后的314号弟兄,低吼一声:“停下。”看着前方的手电光,王春雷从腰间的枪套中掏出驳壳枪,对着左边的一连长赵路耳语几句,一连长赵路转身在队伍里小跑,在每位战士挎着的枪身上拍了拍,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每位战士都把步枪端在了手里。
白石静干看着前方的火光,对着身后一个中队的士兵吼道:“准备战斗。”咔嚓、咔嚓,上刺刀、拉枪栓的声音,连成一片。
一阵爆豆般的枪鸣声响起,噗通、噗通之声,两支人马的最前排士兵纷纷阵亡倒地。火把、手电全都落到地上。
宋义抬枪对着几十米外的日军指挥官扣动扳机,枪口喷出火光,砰的一声,子弹贯穿日军指挥官白石静干的太阳穴。双方仍在激战,丝毫没有注意到在暗处打黑枪的宋义。
宋义单手抓起右侧的两枚掷弹筒炮弹,抡圆右臂,大力向鬼子的队伍投掷出去。一声清脆的金铁碰撞声,一声沉重的闷响,两名日军士兵的疼呼声,很快消失在遍地的枪弹声中。两枚炮弹,一枚砸在一个日本鬼子的钢盔上,另一枚砸在另一个日本鬼子的左肩膀上,将二人砸倒在地。不过在火把、手电通通熄灭后,两人也没有找到砸中自己并越滚越远的“棍子”。
宋义揉了揉疼痛的右臂,再次抓起一旁的手雷,一个个的向鬼子的队伍扔去,轰隆隆的爆炸声响起,明亮的火光让众人产生了一瞬的失神。宋义先前投掷的两枚掷弹筒炮弹也被他扔的手雷引爆,留下一地死尸。
一枚枚手雷快速扔出,借助
着微弱的月光,宋义倒是能看清鬼子头顶上圆圆的钢盔,不过这点微光对于这个时代普遍具有夜盲症的人来说,有与没有并没有什么两样,都是一片漆黑。
宋义不停的更换着位置,对鬼子进行爆头,由于双方人马接战时离的太近,所以随着时间的推移,两方士兵开始混战在一起。
王春雷看着四周黑漆漆一片,双方士兵根本就是对着人影瞎打,甚至都打到了自己人身上,不由急了。忽然看见鬼子头上戴的钢盔,灵光一闪,把帽子一甩,大声喊道:“兄弟们,把帽子给老子扔了,往对方头上摸,没摸着帽子那就是自家兄弟,摸着钢盔就给老子一刀捅过去。”
周围的国军士兵听到自家营长的大喊声,一把抓下帽子扔在地上,大声喊道:“把帽子扔了……”
“把帽子扔了……”
“把帽子扔了……”
国军士兵听到后,纷纷扔下帽子,或给步枪上刺刀,或扔下步枪右手抽出身后的大刀,左手向身前的人头上摸去,没摸着钢盔的就松一口气,摸着钢盔的就一刀砍去或一枪刺去。
在这个野外的荒林边,314国军士兵竟然与一个中队的日本鬼子,拼出了一比一的伤亡。
白刃战早已开始,双方不停的亡命搏杀,宋义早已经扔下了手中的步枪、手雷,宋义手中的步枪已经不能准确的打中混在一起的日本鬼子。
宋义找出一个细布条系住眼镜腿,束在脑后,固定住眼镜。抹下脑袋上的钢盔,宋义可不想在砍鬼子的时候,被自国军人给捅了刀子。远远的看着那两个趴在地上,用手摸周围人鞋的两个华夏战士,宋义又脱下了脚上的日本军靴,换上自己磨损严重的运动鞋,因为他们摸到老粗布鞋就不动,摸到毛边皮靴就抓起一旁的大刀砍去。宋义就曾看到两名反应不及的日本鬼子被他们砍断脚腕,栽在地上。
双手持石灵手枪,身负苗刀,宋义弯腰小跑向几十米外的血腥战场,双手对着周身的鬼子不断开枪,石灵手枪的强大威力和如此近距离内弹无虚发的宋义,将周围一个个鬼子打死。
不远处的鬼子听到枪响就想赶来,不过却被摸过宋义所杀鬼子头顶钢盔的国军士兵给拦住。宋义一边开枪射杀鬼子,一边暗道:“相较于冷兵器的战斗,还是枪支更方便、更快捷。”宋义把打光子弹的石灵手枪揣入胸前的束带中,以防其在自己打斗中掉落、丢失。战场之上,十万火急,容不得他等待石灵手枪“充能”完毕。
抽出身后的苗刀,宋义一个前冲,刀刃划过正在与国军士兵搏斗的鬼子的后颈,将其永远的留在了这片土地上。宋义游走在这片战场上,手中的苗刀或削或砍,锋利的刀刃总能带走一个个敌人的生命。
王春雷手中的大刀左支右绌的挡开一个个刺来的刺刀,心里暗暗发苦。原先他摸到一顶钢盔,手中的大刀就要劈下去,谁知道这小鬼子贼精,竟往地上来了个懒驴打滚,避开了大刀,并呼喊来了同伴,导致现在三名鬼子一起围攻他。
宋义看着五米外一名手拿大刀的身影一人挡住三名鬼子刺来的刺刀,不由道了声:“厉害。”要知道即使是他不仅获得了完整的抗倭刀法的传承,还有苗刀这样的神兵利器在手,白刃战一次最多也不过对付七名鬼子。据他所知,古代冷兵器战争中冲锋陷阵的将军,在敌阵中一次也不过面对十名、八名敌军的围攻。哪怕是吕布吕奉先面对三、五十人的围攻也得落荒而逃。这人能单凭一柄大刀在黑暗中被三名鬼子围攻而不落下风,已十分难得。
宋义微微躬身,双手握住刀柄,右手在内靠近护手,左手在外。将苗刀平放,刀背靠近右肩,刀锋朝外,刀身探到身后,看似繁多的动作也不过在一、两秒之间完成。宋义身似离弦之箭,前冲,挥动苗刀,抡圆的苗刀就像断头台上的巨斧,重重砸下。
正在与鬼子拼刺的王春雷,突然见到面前三名鬼子的脑袋冲天而起,身体噗通噗通倒在地上,不由愣了下。
宋义转身刚刚砍杀了一名鬼子,忽然感觉到一只手捂在了自己的脸上。紧接着,一声声嘶力吼、穿云裂石的惊叫声几乎刺穿了宋义的耳膜:“哥、哥、哥,这…这…这有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