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把你手上的文件资料打包后，按照等比数列的排列方式修改文件内容，再用一把公钥加密之后，让它看起来就像一堆堆中毒后的乱码，以硬盘损坏为由通过网购换货的方式邮寄出去。”
说着，叶凡抓过她随身携带的提包翻出一个移动硬盘。“证据就在这。”
陈怡心里非常惊讶，但她嘴上仍不死心，“哼，就凭一个移动硬盘？我可以告你诽谤。”
“你知道我在方妍的衣服夹缝里发现什么吗？”叶凡已经彻底失望。
“方妍？”陈怡瞳孔一聚。
“一张打印出来的纸质订单。”缓缓从衣服口袋里拿出一张纸，“这是复印件，她坠楼后手一直紧紧握住自己的衣角。”叶凡冷笑，“是不是没想到？”
此时的陈怡已经麻木了，呼吸开始急促起来。
彻底失望的叶凡轻叹一口气，“起初，我以为只是她自己的一个小秘密，没想到却是一个天大的秘密。”打开这张纸，递给陈怡，“订单上面的日期正是唐果的母亲出事之前，购买移动硬盘一块，正好就是我刚才从你包里的拿出的这块。”
“我想，她应该不知道自己买了一块硬盘吧？”看着泪流满面的陈怡，叶凡便知道自己狠不下心了，轻咳几声后，空姐从布帘后走出来，递给陈怡。
陈怡缓缓接过，用沙哑的声音说道：“谢谢”。随即看向叶凡：“你是警察吧？”
“不好意思，他不是，我们才是。”这句话是旁边的空姐说的，随后从帘子后面又出来两人，纷纷亮出自己的证件。
其中一个男子说道：“陈小姐，麻烦您配合好我们的工作。”
陈怡擦了擦泪水，正坐起来，“问吧，你们想知道什么？”
领头的没有说话，而是看向叶凡，得到他的示意后便带着几人退回帘子后面。
“怎么？”陈怡这下有些懵。
“陈姐，你别紧张，我们就当作普通的聊天就可以。”叶凡安慰到。“来喝口水，缓解缓解。如果他们要抓你，就不会让我在飞机上和你谈这些了。”说着把矿泉水递过去。
这下，陈怡紧绷的神经放松了不少，“你是什么身份？”
“我是什么身份不要紧，关键还是你的事情。请你相信我，我绝不会害你。”叶凡开始做起心理辅导。
“好，我信。”不知道为什么，陈怡对叶凡有一种莫名的信任。
“那我就进入主题了，和你联系的是什么人？”叶凡也不多废话。
陈怡摇摇头，“我不认识，他说他叫909。”
“是名字还是编号？”这是叶凡第一次听到这个词。
“我不清楚，是用电话说的，没有任何文字来往，而且他还用了变音器，我甚至连男女都分不清。”陈怡边思索边道。
嘶，叶凡倒吸一口冷气，“这样你都信他？”
陈怡苦笑着说道：“起初是不相信，他一直打电话给我，每次的号码都不一样，有些号码我还看不懂，直到后来……”
叶凡接过话：“直到后来，他给你打了钱，是一百万的一笔。”对方确实有些门道，首先抓住陈怡弱点，不断的用电话攻破她的心理防线，然后用钱把门砸开，妙啊。
陈怡沉默地点点头。
“后来呢？”叶凡问。
“后来，过了很长一段时间，他又联系上我，要我把资料邮寄出去，并承诺支付给我五百万的报酬。”叶凡听着对她说的没有异议，和他现在掌握的情况一致。
陈怡接着道：“你应该知道，开始的一百万根本不够支付我母亲的全部的医疗费用。”停了一会，“我……我就答应了他们，之后就和你说的情况一致，邮寄出去没有多久，我就收到了一家国外银行的来电，说我在他们银行的账户里有一笔五百万的钱入账，我没出过国，那个账户应该是他们给我办的吧。”
“你是什么时候通过什么方式把唐果的行程告诉对方的？”叶凡继续问。
“唐果的行程？什么行程？”陈怡一脸茫然的反问叶凡。
叶凡心里出现一丝不安，“就是当初唐果去德国的行程。”
“我不知道啊，那时候我在为我母亲的事情忙得焦头乱额，哪还有什么闲情去打听唐果去哪啊。”陈怡说话时很顺畅，看起来不像是在撒谎。
叶凡额头紧皱，“那你是怎么得到那些资料的？据我所知，当时你拷贝的那些资料的保管是由唐果母亲保管的。”
陈怡思考一会，急忙说道：“对对对，我想起来了，当初我也觉得奇怪，他给我说了个时间去拷贝资料，当时没过多在意，现在一想好像有点不对，哪有让贼说一个时间去偷东西的道理？”说道贼字，脸色开始微红，接着又补充一局，“对了，那天唐果的母亲刚好出事了。”
看叶凡不说话，急忙道：“你要是不信，可以叫他们去查，我母亲就是那段时间转去国外医院的。”
叶凡有些佩服，对方下的真是一盘好棋，先设计雇人袭击唐果母亲，用调虎离山计调走周围安保人员，又让陈怡趁机取得资料，而自己从未出面，能这么清楚内部人员分配的人，一定不是外人，至少是公司内部人员，看来这次的方向错了。
陈怡又说，“唐果出事，其实和我也有点关系。”
“哦？”叶凡有些意外，怎么又有关系了呢？
“在我去拷贝资料之前我告诉他，要是能说服唐果，或许能让唐致远开口谈资料的事情。”
叶凡很疑惑，“为什么这么说？”
陈怡解释，“开始我真的以为是他们打算购买我们的技术资料，我就这么说了。我们都知道唐果是唐总的宝贝，正好那时候我没做好去拷贝资料的心里准备，当时脑子一热，就想用这个借口摆脱他们。”
此时的叶凡几乎可以确定，陈怡在唐果事件中几乎没有参与什么，要算也只能算个诱因，至少能把对方的视线转移道唐果身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