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龙探脉,种花求果,殊不知阴谋早定,只待君归。风采无双,绝世印诀,抵不过诸多算计,徒添悲伤。
但看山外山上,古风手中之印,合大道之势,浩然而起。一手天,一手地,遥指日月,尽显飞扬。有种天上地下,我自称尊,斩尽一切敌的无往气势。忽双手合一,天地归寂,由生金芒,照耀这山水乾坤,万物都仿佛成了绿叶,衬托那破金斩诀。
铮!破金一出,谁与争锋。横扫同级冠绝代,大破人间是无双。
金狮略有诧异,毛发喷张下,惶惶光芒不可直视,荡破前方无敌气势。口中吼声下八道骨剑齐鸣,演化四海金气,浩浩汤汤,无穷尽也。横贯之下,万般金芒合一,璀璨巨剑划破苍穹,映照少年古风。
当!巨剑落下,金光四起,山石激荡,河川蒸腾,大地裂开,约十里有余。可见这一剑之威足以斩尽南岭少年才俊,莫敢缨锋?
千毛万发黄金光,只此一剑谁能敌!
轰隆隆!
于前神话时期大放异彩的狮族九骨黄金剑碰撞上古人族威名耀八荒的破金斩诀,谁能更胜一筹,哪个能再创辉煌。
烟尘散尽,金芒敛去。只见少年古风,白衣无尘,双目深处自有风采独世,显是略胜一筹。而另一边,金狮毛发暗淡,眉心符文无光,嘴角鲜血溢出,只是金中带红。
“原本以为你与黄金九头狮只八首之差,这才下此重手,不曾想到,你竟相距甚远。”古风拂了拂衣袖,本着不断送对手前程的原则,便淡然道:“今日之战,以强胜弱,算不得什么。待你完美进化时,我若路过此地,便停下脚步,与尔辉煌中再分胜负。”
“那你可知这一斩断我五行,自此难踏一步,谈何进化?”金狮舔了舔嘴唇,自嘲道。
“不破不立,不立不知。不曾试过,又如何知未来?”古风不以为然道。
“咯咯,阁下竟如此托大,料我前途已失,便以胜者之威这般奚落。我虽无望绝颠,但仙界传承久远,不凡帝道皇族,若是他日,你惜败一招,又该如何。因果轮回,自有定数。”金狮一双铜铃大眼瞪着眼前人类,自知五行遭创话语竟丝毫不让。
“以阁下所言,寄托于虚无缥缈的未来强者斩杀在下,莫非就甘当弱者,不想践踏古某,一抒胸意?”少年并未生气,含笑地看着。
“话语犀利,字字珠玑,就不知阁下他日血洒长空,是否还能口若悬河?”
“弱肉强食,胜者为王。天地原本赐我无敌血,后又斩我傲世体。古某无他怨言,只晓红尘求索,得悟大道。只因在这辉煌中不得退后半步,否则长生路上血骨尸寒,徒做嫁衣。”
金狮闻此言,紧紧盯着古风,良久后,转身离去,“将我族中至宝好生照顾,他日自会将其与尔人头一同取走。”
“空口大话,徒添笑料,真要有本事,便将我镇压,那时才叫王者霸气,而非如今的跳梁小丑。”古风火上浇油,引得前方怒火烧发丝,金光耀山河。
只是金狮愤怒中脚踏祥云离去,并未再回头争论,而此时的古风脸色却阴沉如水。
狮族至宝?看其所说不似有假,只是这东西怎会丢失,且狮族只遣一员,分明雷声大雨点小。有鬼!少年摇摇头,不再去想,将一颗心思全然落入圣母庙中,良久后,才独自说道,“杀人事,稍后再行,还是先去见见高主任,免得彩儿姐又要给我脸色。”
“杀人事,怎么能稍后呢,我看此刻最好!”突然,山上一沧桑话语飘了过来,惊得少年严阵以待,格外正重。
“你是谁?”古风问道。
“狐族三爷,送你入黄泉的存在。”叶三爷抖了抖脸部皱纹,诡异的一笑,“我那侄女误将你当做人族大势力培养的门人,小心翼翼,万般不敢越境,生怕少主因之夭折。可谁知,你他娘的就一散修还如此猖獗,真是不知者无畏。”
“贵族还真是巧舌如簧,莫非天狐一脉经万载之后纷纷将本源丢弃,去习那口舌之道,竟能黑白颠倒,一本胡说。真是不懂,你我之间,谁更猖獗?”分明来人间行乱,还硬要冠冕堂皇,称他人为无知,少年这一刻有点想笑。
“所以,为了我能更加猖獗下去,你,死定了。”
“是吗?”古风冷眼凝视后,轻轻抚了抚风玄,“别以为你看得多,就真的见得广的。我无不无畏,你顷刻间便知,放心,我会将你所习以为常的的潜规则尽数颠覆。”
哼!叶三叔嘴露嘲讽,眼角自有漠视之意,那双干枯的手掌化作翻天之云,黑气纵横,数不清的死气在交织。“我今天就要让你知道尊师敬道,要对修炼前辈怀有敬畏之心,且法通之境比你所想的要恐怖的多。”
“前辈,你也配,倚老卖老,算个什么东西?”少年体内光霞万丈,金色化形成刺目之刃搅乱风雨,身后十八柄战剑浮沉,宛若战神立世,“还真把自己当回事了,法通者,死于我手不在少数,皆比你这行将朽木之辈旺盛的多。”
“年轻人就是无所畏惧,大言不惭,死几次就好了。”叶三叔不怒反笑,身形凭空消失,在黑云掩藏之下,化作紫电雷锤,猛地一声砸向古风。
老匹夫!少年闪身而过,看着云层中那道掩藏的真身,不屑地摇着头,“这招我见过,只可惜你火候不够,不能真假互化。”
“未必!”叶三叔狐目一亮,化作上百道虚像,或持锤,或仗剑,或举刀,或拿戟,十八般武器,样样皆有。
锃!杀伐辈起,这个山头金芒光气照耀群峰,无数寒气汇聚成阵,交织成网状,向古风袭去。与此同时,上百道身影齐出手,持着利刃纷纷向前斩去。
“去!”十八战剑铮铮作响,锋芒伴少年而动,一道又一道身影从剑中走出,化战者将利剑举起,横贯而过。十八个剑者,十八位战士,十八种杀戮,于阵中尽情厮杀。
一剑高起,一尸浮现,一器断裂,不消片刻,这里满是碎片,充斥着金属残物。然而,阵消失的那刻,少年也无影无踪。
不好!叶三叔打了个颤,忙化原形,朝天一纵,方才躲过杀机。
“对死亡,你倒是挺敏感的。”古风从虚空中走出,一颗种子往上面一抛,无数精气伴着太阳茁壮成长,顷刻间化作监囚之牢死死困住那只晚年之狐。“老的都要死了,你还要和我打,骨头还能活动吗?”
“后生可畏啊,若非我精气枯败,也不至于被你弄得如此地步。只是,这场闹剧该结束了。厉鬼夺魂,天狐索命!”叶三叔大喝一句,将精血置于眉心,刹那,无数道魅影飞出,正中古风脑海,顿时将其打入深渊。“诱饵不多抛几个,鱼儿怎会上钩。为了吸你,我可是煞费苦心,甚至不惜动用这一秘术,嘿……”
唰!少年脸色突白,神色恍惚,站在远处不知所措,甚至狐狸虚像趴于颈项,正欲贪婪吸血都毫不所知。恐惧,无助,死亡,慌张等等扑面而来,像是触手般紧紧抓住古风裤脚,使其半分神识都难有。就在这危机之刻,少年脑海深处璀璨的经文声响彻宇内,正要福之心头,解困大杀一顿时。
当!山巅之上,突然一道悠扬的钟声传来,荡破一切涟漪,卷走千般神圣,将违反规定者尽数击杀。可就这番钟波将古风从魅影中救出,使其从生死中逃脱而来,正惊慌失措地看着眼前灰烬与山上风景。
那是?一切神圣皆尘土,早先便听彩儿姐说过。只是,哎!古风想了许久都不曾想通,便不再想了,摇摇头,一步一纵,下山去了。
清晨山下石路漫漫,露水朝阳而沐群山,宛似彩云飘飘,流动人间安宁。山脚之下,一李姓老者靠树而坐,趁放牛之际与两个好友侃牛。
“老李头,昨儿个老哥哥我可是长了大大的见识。”一张姓老者吸了一口旱烟,砸吧嘴,舒畅地说着。
“咳,我说,老张头,你丫装啥装,不就昨日死皮赖脸缠着王道长去城中看风水,有啥了不起。”另一个徐姓老者接过老张头的旱烟,慢吞吞吸两口,一脸享受。
“你老徐头就会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有本意你去求王道长,看他应不应你,关键还得看咱本事。”老张头劲上来,头一昂,犹自说道。
“有啥吹的,还能见到鬼不成。”
“怎么就不能见鬼了?”老张头一下蹭起,指着老徐头说道。
“老哥还不了解你,你要是真个碰到,还不得说遍村子。”老徐头淡淡看了一眼,嘿嘿笑道。
“别吵,鬼怪之事,我倒是碰过,你们想听我便说说一二。只是中间过程匪夷所思,非常人可道也。”老李头干瘪的皮肤轻抚牛身,浑浊的双目中突然精气乍起。
“那还是三年前,老伴骨节疼痛,我依靠大夫所说,进山寻药。结果在一次偶然机会中,我见到了一幕让我恐惧一生的画面。”老李头看着远方,思绪缓缓飘向三年前。
天蓝地清,山水秀丽。我依稀记得出门时,天高云淡,微风轻拂,空气格外怡人。可当我背着竹篓走到山腰,忽然天空中乌云密布,电闪雷鸣,斗大的雨水落下。我着急忙着躲雨,未曾多想,便一直跑,寻山洞而落,结果看到极其恐怖的一幕,现在想想还有些瘆得慌。
血,满山都是血液,遍野都是通红,纷纷聚集汇流成河。它们娇媚无比,鲜红欲滴,仿佛刚从尸体上流出般,吓得我浑身颤抖,双腿打颤不敢乱动。你们猜我还看到了什么,千千万万具尸骸,在血海上漂浮,有的兽爪轻摆,有的双目璀璨,有的气势迫人。当场我脑海中血液翻滚,不知他们是死是活。
这还不算完结,更可怕的血海中突然浮现一具女尸,貌美如花,千姿百媚。你们一定很难想到女尸上长着一朵花,看不清,道不明,只知它的根茎扎在女尸上,吸**华,枝叶亦在吞吐血水。
突然天空中一道雷霆劈落,随后日月同辉,血海翻滚,无穷尸骸化作粉末,融于血中。紧接着红花张口一吸,所有异象全部消失,我惊得赶紧逃回家,一个月精神恍惚,睡眠不足。”老李头皱着眉头看着远方,眼神深处还有些畏惧。
“这也太匪夷所思了,老李头,你是在说书吗?”老张头表示不信。
“是啊,怎么可能会有这种事,被你老小子碰到,还能不死。”老徐头发表看法。
“爱信不信,三年了,我一直对山中有些恐惧,从未敢再次踏入。”老李头不愿多说,摆摆手,牵着牛回家去了。
至此,老张头和老徐头相互看了一眼,联系三年前倒是有些信了七分,只是不敢再谈,纷纷回家。
血海涟漪万尸寒,美人棺椁作霓裳。日精月气波澜起,一株红花展初颜。这一幕,正巧被古风看到,颇为吃惊中,想到了一则传说。
血颜花,万尸为瓣,美人作蕊,死极而生,抱阴求阳,乃十大奇花之一。生而颠倒众生,长而迷惑三千,一身神通,以幻为主,又兼阴阳之道,颇为莫测。此花偏阴好血,非战场不可现也,非神明不可求也,非绝代不可出也。
昔日传闻,葬送王者的古战场曾育养血颜一株,始一出世,血漫乾坤。引得诸族围观,有大神通者欲摘花一看,闹得天地悠悠,血气动荡,杀伐中成全血花,为其吞后,万年后竟花展容颜,羽化登仙。
皇曾说此花吞食血肉越强,日后可塑性越好。越古老的战场,埋葬者越强,血颜起点便越高。但最起码有长生者为引才可育养血颜,可想而知,山外山绝对不凡,此时的古风看着这连绵山群,心中颇为吃惊。
只是,此时的血颜花古风并未多想,只将其作为一对手,留待日后,可就这一疏忽险些酿成了大祸,这是后记,暂且不提。
但有件事,此处当说,老李头牵着牛独自一人走在山下,身形愈行愈远,愈加模糊,渐渐消失于虚空中。再次出现,牛消失无踪,老者变成老板,端着茶,坐于柜台,与过往来客招呼问好。若离开楼馆,转身可见临溪茶馆四个大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