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论户外运动,苏妙可是十分喜欢的,而且从国外混迹一圈回来,方向感更好了。对于野外的环境和自救她更是得心应手起来。现在身边这个安娜苏穿着男人的衬衣,头发也打湿了,乱乱的,但却有种独特的朦胧的自然感觉,素颜下也看得出是美女一枚。如果是刚从水里救起来,以阿彬的性格是不会丢下不管的,这也是为什么阿彬选择从事医疗事业的初衷。
也不知道绕了有多久,终于到了他们放船的地方,都是郁郁匆葱葱的树子和藤蔓,还有些小花散落在齐至腰间的灌木间,像一个小精灵,几乎让人忘了城市里那些血腥和恐慌;两个大男孩商量一个走在最前面,一个走在队伍最后面。安娜苏完全还没有适应的节奏,一下车就开始吐了起来,“快点哦,时间紧迫。还是多忍耐一下吧,不远了。”阿彬遮着眼,看着前方一座小山,
“你不要紧吧?。”苏妙可折转回来扶着安娜苏问道。隐约中她听到树丛里有东西簌簌地向她们两靠近,直觉告诉她有蛇来了,苏妙可一般在森林里都会擦拭一种自制的药水防止虫蛇靠近,“没事。”安娜塔开始正起身子,蛇在直起身子后迟疑了一下,蛇尾一甩,便向安娜塔咬过去。苏妙可摆出一副惊魂未定的样子:“你们快过来,她受伤了。”苏妙可喊着前面的边驰。
“怎么啦?”边驰跑过来。
“没事,就是有蛇咬了下。”安娜镇定地说着。
“什么,我看看。”打开一看,脚踝上有两个小小的咬痕,但那条血管已经开始变成紫色色向上下已经延伸了几厘米远。“这还叫没事,姑娘,这样坚强会死人的。”边驰毫不犹豫地低下头,一口一口地吸着,光洁的皮肤,吸在嘴里软软的,有一股淡淡的奶香,一不留神,边驰脑子里闪起了那对“不白兔”,下半身也开始炽热起来。
苏妙可看着边驰,又看看鼓起的仓门,看着边驰也这么照顾这个女孩,她更是感觉到了除去这颗绊脚石的迫切性。
安娜苏头上冒着虚汗,她开始感觉有点飘飘的,那么一下,她又清醒过来,勾着脚打算起来继续走,能感觉到脚在哪里,但就是感觉抽动了一下,又没了动静。她低着头看了看自己的脚,已经肿起来了。
“我们先进洞去,然后找点草药给你试下。”苏妙可和边驰两个一起扶着安娜塔向山脚的乱石旁的一簇树丛走去。
“我们出去了,这个留给你们,你们要多注意安全。等我们回来。”边驰脱下衣服,顺手将身上的一把防身匕首扔在地上。
这是个不大的洞口,约有两米宽,一米半高,但里面却是很深的,以前他们每次去都不敢往下走,曾经有几次边驰和阿彬走了两分钟便折了回来,里面都是石头,越往里面,越多小洞和一些积了水的小洼,久了便会觉得都长得都一样,没有光亮,只有深一脚浅一脚地试着走,蜿蜒而又神秘。
把安娜塔安放好后,便吩咐两个男孩出去找一种草药,洞口有些木头,上面长起着一些黑色的东西,苏妙端视了几秒,又捡起地上的树枝去捣鼓了几下,才动手去撕了一片放进嘴里,尤如美食家品尝珍馐美味一般,在小嘴巴里轻轻的荡了下味道,然后开始大口大口地吃起来。
“不要乱吃,小心有毒。”安娜塔轻轻地说,额头冒着微微的小汗珠,汇聚到了尖尖地下巴边际。
“没事的,你看我就知道啦。我一路逃过来,现在才感觉到饿了,以前在书上看到过,现在还真见到了。”苏妙可继续吃着。“这个灰耳味道还不错。先补充点能量,一会好扶你上船。你看上去有点虚脱,我去洞口附近看看有没有水给你找一点来再准备点船上的食物,”说着向外面走去。
“谢谢,都怪我自己不小心,现在害大家还没坐上船。”安娜塔感觉有点累,“嗯,我也得补充一下,不能拖累大家。”她努力地抓着灰耳,慢慢地往嘴里送着。
正如苏妙可所愿,没有任何其他人在场,灰耳有抗凝血的功效,毒素在安娜塔的身体里迅速扩散,不一会儿安娜塔吃得差不多了,准备回到躺下的地方,却怎么也挪不动双腿,她轻轻地掀起腹部一看,双腿已经失去血色,如同纸张一样白得如同粉笔一样,还僵硬着。衣脚上沾满了鲜血。顺着衣服一看,原来那两个小孔正在不停地流出血液,像小喷泉一样,不停地涌动着。
苏妙可走在路上心里可算是有点放心了,找了点水和果子回来,走到洞口,看着两条惨白而修长的大腿,一切都在意料之中,她估计不用等到那两个回来,安娜塔就不是全身僵硬就是失血过多而死。
本来就是个只是麻醉作用的毒液,苏妙可早就知道,但她故意装出了一副不马上治好就要死人的样子。她这一路就是这么想的:将计就讲,走一步看上步,绝不能让安娜塔坐上船。
听到脚步声,一定是边驰他们要回来了,但以这个速度还要二十分钟才会失血而死。万一止住血,一切就白费了。苏妙可看着外面,格外焦急“她正在失血,你们应该都认识那种止血的,快去找点来,把药先给我,我……”两个男孩刚出现在面前,苏妙可一边说,一边向洞品走去,急急忙忙想把他们拦住。
一个失足,踩在了刚才长灰耳的枯树干上,一仰身重重摔到地上,重重的一声,苏妙可张着嘴一动不动,死寂一般看着外面,慢慢地闭上眼睛,还没来得及说完,腮帮动了几下,便不再动弹。
“苏妙可,妙可……。你醒醒。”阿彬扔下药草跑上前努力地抱起苏妙可,感觉臂弯热热的,一摸原来刚才那把匕首已经深深地扎进脑袋,阿彬使劲地摇着,“我爱你,我从高中就一直爱着你。以前,我每次正要说都被你打断,你说你还没作好准备,因为你要出国留学了,现在说,还不晚对不对……”阿彬语无伦次地说着眼泪不停地掉落在苏妙可的脸颊。苏妙可没有回应,而是在眼角一滴泪水划过。
没有人知道,她那滴泪水是爱情还是悔意。
“嗯……”边驰捡着地上的药草,不知道如何面对阿彬,就默默地点了一支烟,然后给安娜塔煎着药水。
周围很安静,除了阿彬的哭声,什么也听不见,“啊——救命——”杂乱的脚步声,正在变得清晰。
“不好,阿彬,快起来,它们来了。快起来!”阿彬毫无反应地呆坐在地上。
边驰也顾不得那么多,把药放到安娜塔面前,便走上前去给了阿彬一个大耳光,“这怪不了谁。快走吧,要不大家都会死在这里的,你不救你妈妈了吗?”阿彬这才回过神来和边驰一起去拖着船,安娜塔慢慢地恢复着,但身体还是很虚弱,安娜塔准备出去放哨。
“快点,它们已经很近了,我去发动车子,然后放拖板……”安娜塔回头看了看苏妙可,也顾不上那么多了,她向小车快速走着。
当两人出来,安娜塔回过头看着周围的一切,并拿出了车上的一把手枪,准备见一个杀一个的时候,看到安娜塔挂着档,便下去准备帮忙。
“你上去吧,你流了那么多血。”
“不,没关系。”
边驰一把将安娜塔抱起,“扶着我脖子。”安娜塔把手伸上去,似乎很听话。
当安娜塔从后视镜看见船的时候,她一下子恍然大悟。
但她没有说什么,这是一种本能,每个人的底线不同而已。如果换了自己,又应该怎么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