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车,秋莎睡着了。她的脸上挂着泪痕。
顾重言强忍心痛开着车,穿梭于深夜里依旧繁忙的大城市中。
秋莎是坚强的。她挺过来了。
…… ……
“重言,我决定了。”简柠给顾重言发了一条短信。“上次你说的事儿,我答应了。”
…… ……
“这几天,我和秋莎的妈妈都不在她身边。秋莎可就全权交给你照顾了。”
顾重言一边最后一次确认着自己参加研讨会的资料,一边向简柠第N次解释说明自己为他照顾秋莎而整理打印的,他必须在自己和秋莎妈妈不在的这些日子里,要提醒并督促秋莎完成的各种日程安排和平常必须的注意各类事项。
“你都听明白了吗?我把这些要做的事项全详细的列在这上面了。你只需要按照程序的说明一个不拉的完成就可以了。对了,……最最需要特别注意的是,……”顾重言将要说出自己认为必须强调的重点时,简柠忽然不耐烦的打断了他。
“跟秋莎说话的时候语调一定要和缓;对她要有百分之一百的耐心;她没有弄明白的事儿千万不要强迫她去做。是吧?是这些吧?”简柠耐着性子重复了一遍顾重言说了不知多少遍的话。“就这一会儿,这几句话,你已经翻来覆去的说了不下十几遍了。看吧。我快倒背如流了。”
“噢。是吗?我已经说了那么多遍了吗?”听到简柠的抗议,顾重言意识到自己的婆婆妈妈,感到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确实,他只顾着叮嘱简柠,唯恐有丝毫的遗漏,完全没在意自己说着说着,竟不知不觉的啰里巴嗦的絮叨起来。
这是一次他们的冒险,也是秋莎的一次冒险。
他心里确实对秋莎很放心不下。这是秋莎第一次被单独留下来和自己不太熟悉的人相处。
他们能相处的好吗?顾重言犹豫的看了简柠两眼。
一切只有经历了才有答案。
“我……已经说过……那么多遍了吗?”顾重言不好意思的笑笑。
简柠与秋莎也接触过多次了。秋莎对他的态度也不像初见时那么的警惕防备。偶尔,她还能与他说上两句话。
只要简柠一丝不苟的按照自己写的说明那么做,他们应该可以和平相处吧?
“是的。敬爱的顾大妈,您已经重复了很多很多遍了。要检验一下儿吗?”简柠抖着手中的纸。“我相信,我完全可以从头到尾一字不拉的完整背出来。”说完,他厌弃的冲他翻了个不耐烦的白眼儿,接着一巴掌把那张密布着小黑字儿的纸拍到了身前的桌子上。
“呵呵——这是秋莎第一次完全离开她熟悉的人单独和生疏的人相处。我确实有些放心不下。”顾重言笑着略带忧虑的向简柠解释。
“切——我现在跟她也不算是太陌生了,好吗?”简柠对‘生疏’这个词儿反应敏感。“这样总行了吧。”说完,简柠用手机将顾重言写的说明拍了下来。“一份儿存在手里,我随身带着;一份安全的放在家里,听候备用。双保险。你该放心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