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吧。人家都平安到家了。’简柠上车的时候,仰头看到秋莎家的灯亮了。
顾重言现在做什么呢?他为什么不来接秋莎下班?
简柠向秋莎家窗口张望的时候,同时注意到顾重言家的窗口是暗着的。
这很不应该呀。难道他忘记了自己的责任了吗?
简柠虽然觉得自己对顾重言的责备是没有道理的,但是他的心里就是愿意认为秋莎落单是顾重言的错儿。
将近十二点的时候,简柠收到了顾重言发来的短信:谢谢你今天送秋莎回家。
原来,他今晚是去开会了。
真是的。什么呀。谢?秋莎是他一个人的吗?
简柠按灭手机,厌弃的一扬手把它丢到床的另一边。
洗漱完毕,简柠平躺在床上。他仰面向上,目光空无,精神焕散……
一丝的妄念若烟缕般浮游出没,连绵不绝。
前事明明是已经忘记了。今天重新与秋莎见面,他才发现自己的心里,竟还有一丝意念顽强的就是不肯被拉断。它孤孤单单的挂在那里拉住最后的牵绊。
牵着就牵着了。最令人感到讨厌的是,它还会因为风而晃动,带起连着的敏感神经产生忽好忽坏的心灵感应。
最近,简柠忽然每天都要加班。他经常有一件儿半个小时就可以完结的事儿,会拖到两个小时以后才能结束。它们就是那么的刻意顽固,总余下一点点的收尾要做。
收尾也没有多少事。不收也可以。简柠将文件摊着,自己一直站在窗口那里等着。他会静静的看着秋莎被顾重言的车子接走,然后再结束工作下班。
冬天终于来了。没有雨,没有风,也没有雪。
夜深了。简柠站在楼上等的不耐烦。‘顾重言怎么还没有来?’他下到一楼,躲在安全门的后面,望着前方三十米外秋莎的背影。
‘顾重言今天来晚了。’简柠的心纠结起来。‘天这么冷。顾重言再不来,秋莎站在那里会不会冻坏呀。’
他的手不自觉的伸向口袋,口袋里的车钥匙因为手指的触碰发出稀碎的响声。
‘车子就在地下一层的车库那里。现在要去开过来吗?’
秋莎正在风中发抖。简柠实在不忍了,终于走向了电梯,到地下车库去开他的车。
简柠仍然犹豫。他没有把车开到秋莎的近前,而是在离她不远处停了下来。恰在此时,顾重言的车如同天降,抢先一步缓缓的停在了秋莎的面前。
简柠心里的那个懊悔呀。如果他不犹豫,早几分钟,那么他现在就在送秋莎回家的路上了。
这里是一个小广场。周围无遮无拦,顾重言下了车就看见他了。
“简柠。”顾重言向他挥手。
简柠无奈,只好硬着头皮走过来。“你来了。”同时,他勉强的在嘴角儿挤出微笑。
秋莎随着顾重言的目光方向转身看向简柠。
简柠看到一张美丽的脸庞,清丽而优雅,就是没有表情,像是一幅画儿。
这就是画儿与活人的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