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成的住所兼酒肆,被水浪几人亲切地称为青竹小舍。舍内一共有两间卧室,满叔一家人住一间,水浪、霍老和王二麻子则一起挤在另外一间。
夜渐渐深了,霍老和王二麻子也回到了房间,三人一并躺在床上,而满叔坐在床头,几个人谈着男人的私房话。
“好了,不要再说了,你们这帮年轻人真是的,真有这么多闲心倒不如多关注关注白云剑,今晚能这么平静地过去还真是多亏了他的相助。”霍老心里很是感激白云剑,也就不再埋怨对方。只是这股醋酸劲却并未消失,又转移到了满叔身上,今晚他可是把云姨看的紧紧的。
“哼,那家伙有什么好谈的,不就是长了一身好皮囊吗。不说这些了,我给你们看点东西,翠翠竹、绿斑点菊、玲珑木……我刚才出去转了下,这里生的东西就没有差劲的,或许那些修士看不上,但对我的小妮却是十足的宝贝。”满叔从兜里掏出一个小袋子,笑得很开心:“我要把这些全都采来给我的小妮,将来她长大了一定会很优秀。呵呵,幸亏当初听了小兄弟的劝,把小妮也一块给带来了。”
因为先前的原因,水浪根本无心加入谈话,才听了一会儿就乖乖地闭了眼,想要就此睡去。
又过了没多久,夜色彻底朦胧。满叔早已离开,走之前灭了烛火,一切又回到了黑暗中。
竹床上的三人,王二麻子已经呼呼大睡,水浪却是辗转反侧,怎么也睡不着,而他左侧的霍老似乎也还没睡下,此刻不知在想着什么。
“水东家,为什么你会不能修炼?我看你面相颇为不凡呐,连白云剑都很看重你。”霍老突然转身问道。
水浪对这个话题很抵触,听了有些不喜,但还是回答道:“我小的时候生活苦,先天不足,身体落下了毛病,无法承受炼体带来的压力,因此才无法修炼。”
“那不可以补回来吗,我看这里的环境就很不错,再加上灵物的精气外溢,现在这里完全可以比拟那些洞天福地,这对你是个很好的机会。”霍老说道。
“不行,这是骨子里埋下的残根,这儿顶多让我精神气好些罢了。”水浪闭眼道。这个地方他曾经不知道来过多少次,要是这儿有用的话,他早就已经成为修士了,事实上他的身体这么弱,现在却还能这么活蹦乱跳的,便已经是托了这里的福。
“对了,霍老,你知道杀手景珂吗?”水浪不愿意在他的问题上过多纠缠,随便找了个话题转移,却是不知不觉提到了水仙。
“景珂?杀手?我想或许叫做刺客更妥当些。”
“这有什么区别呐?”水浪有些无语。
“当然有,这世上可是极少有杀手能被称作为刺客。”
“为什么?”
“杀手为财而杀,而刺客则是指那些为情义或使命而去杀人的勇士,两者有很大的差别,景珂便是属于后一类人,很受修道中人的敬重。”
“这样啊…”水浪似乎松了一口气,“那请你给我说说景珂刺杀殷正的事情吧。”
“相传景珂是秦太子丹的门客,身份一直很神秘,据说一身修为已达虚仙,却从来不曾有人见过她的真面目,甚至连她究竟是男是女都不能确定。直到近来燕族发布通缉令,世人才知道她竟是个年轻的美丽女子。”霍老却不直接作答,反而卖起了关子。
水浪早已摸清霍老的套路,立马就是一阵地恭维。
舒畅了后,霍老立时进入了状态,严肃地说道:“那是在四个月前,燕国刚俘虏了蔡王,占领了他的全部领土,又出动军队向南攻打君国,向北逼近大川国。”
“燕国势大,如果它继续得势,危难一定会降临秦族。秦国近些年来不断衰败,恐难以抵御燕族,秦国上下因此一片惶恐,有人便献计秦太子丹去刺杀殷正,以造成燕族内部的混乱。太子丹很器重景珂,便从众门人中请了她去,并亲自送别至易水河畔。”
“之后的情况就不得而知了,只知道景珂最后刺杀失败,并在众将的围攻下重伤逃出了燕宫,之后便不知踪迹,据说是往潞子国去了。”
通过霍老详细的叙述,水浪终于对水仙的情况有了大致的了解。霍老应该都是不会骗他,不过最后他说水仙可能在潞子国,却是和白云剑所说的有所出入,但水仙在混乱之域这点定是不假的,或许是霍老给搞错了。想来霍老虽然博识,却也终究不过是个凡人,很多情报还是获取不准确的。
“那燕族又是怎么回事,在我印象中它不过是个边疆小族,因为跟随天子有功才封了些领土,这些年来一直都很安分,怎么现如今竟变得如此可怕了?”水浪不是中原人士,少年又居于大山,不问世事,近年来又是被囚禁在秦城里,因此对很多事情都不甚了解。
“有一个公认的说法,这些年来燕族举国推行变革,并且取得了不少成效,慢慢便跻身强国之列。”霍老想了想又凑到水浪面前,小心翼翼地说道:“还有另一种不太可靠的说法…当年道宗神秘消失的镇宗灵物其实落到了燕族手中。”
“道宗的镇宗灵物?那个人族唯一的镇地级灵物吗?”水浪登时放声大呼,直是把霍老给吓坏了,连忙叫水浪小点声。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燕族岂不是要称霸人类世界?”水浪担忧道。
“水东家,你不必太过担心,即使燕族真的拥有那件灵物,也不一定就拿我们这混乱之域有办法,天子遗部、各大宗门、唐家、亡党等各大势力…尤其是星野教都不会允许朝廷的手伸到这边来。”霍老立马宽慰水浪,却是不知水浪的思绪却早已不在这上面了。
水仙她居然是虚仙镜的强者,妈了个逼的,老子居然救了个地仙,而且还不知死活地日日夜夜调戏她,哇靠,细思极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