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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开府试

日头正盛,眼前便是长安城了。

风小尘用手遮着刺眼的阳光,眯着眼瞧着这雄伟的城墙,微风拂过,吹落汗珠,畅想着当年刀光剑影、流血漂橹的景象。黝黑的城砖,摩肩接踵的人群,光鲜亮丽的甲士,安静流淌的护城河,这便是长安了。

进城的时候,验证了印信,负责登记的甲士瞟了一眼问道:“又是参加府试的,可带了兵刃?”风小尘点了点头,从包袱里面拿出了那断了的陌刀,甲士摸了摸啧了一声,“有些年头了,是块好铁。”“嗯!我爹传给我的。”风小尘不由自主的挺起了胸膛,那甲士刷刷画了几下,“哈!进去吧!记住,不能伤人,下一个。”

风小尘虽有不解,却也没有发问,热热闹闹的进了城,在烈的日头也挡不住长安城的热闹,初来匝道的风小尘迷了眼睛。

忽然有人惊呼,“快闪开,马惊了。闪开,快闪开,闪开。”风小尘扭头一看,远处一人一骑疾驰而来,众人惊慌,纷纷闪避开来,腾出一条路,风小尘看着大马奔来,快至身边嘟囔了一句,正当时,跃出一位布衣侠士,用刀鞘往大马身上刺了三下,那马儿速度尽然慢了下来,又跑了几步,一头昏死过去,在看那布衣侠士已然不见了踪影。

快到晌午了,才赶忙打听着姑苏州在长安的参事处,登记罢,便被安排住下了,只等着开府试。

一间馆舍住俩人,风小尘住进去的时候已经有一个人了,那人仿佛是一头鲨鱼。那鲨鱼哈哈一笑,站起来露出俩排整齐的牙齿,行礼道“在下木山,姑苏建邺人。”果真是声如洪钟。风小尘连忙放下包袱,回礼到:“在下风小尘,姑苏南充人。”

这木山身材魁梧,举手投足之间却甚是懂礼,观其言辞,定然也是读过书的,几句闲聊下来果不其然,二人相谈甚为投机。

午间饭食的时候,木山眨着眼朝侧面瞟去,风小尘会意,偷偷瞄了一眼,一个文文弱弱的男子,安安静静的吃着鱼。木山举着酒杯压低声音道:“这可是咱姑苏的会元——苏图。”风小尘听到会元二字,吃了一惊,不经意又扭头看了一眼,不成想那苏图好似感应到了,对视一眼,温和一笑,风小尘自觉失礼,赶忙回头。“想不到他居然也来了。”木山眼睛里露出了奇怪的神情,风小尘不解,“木兄,你们可曾有过节?”“过节?没有,没有,尘兄莫要猜测了。”低下头,一饮而尽,啧了一声,“想不到在长安居然也能喝到我姑苏的梅酒。”

那苏图听到木山的声音,放下筷子,也举杯感慨道:“是啊,远隔千里的长安居然有如此地道的梅酒,真是难得。我等众人相聚在此,实乃缘分,府试还有日子,在下知道这长安有几处好地方,不知道众位可愿意结伴游玩一番呢?”

众人纷纷举杯表示赞同,风小尘原本不想去,他没那么多钱,却耐不住木山相邀,只好勉为其难的答应下来,心里念叨着能省就省。木山甚至自掏腰包带着他还去了一趟红袖招,这红袖招的姑娘人长得耐看,唱曲也好听,嘿嘿。

天气越发炎热,长安的天空看不到一丝云彩,府试的时间也近了,参加的人也越来越多,仅姑苏一州就有二十余人,听木山说,北方州郡参加的人更多,想想也是,北方民风彪悍,习武之人想必也是更多了。

这府试分三试,一试为六艺里的射,九矢中五为合;次试改六艺中的御为御马,俩昐时间跑完一里为合;三试为文试,先考兵法贴文,而后询问大义十条,十者占五。。射主考臂力臂力足者可轻松过关,十者占二;御看似只考御马的能力,实则不然,用的可是未曾受训的马,十者占三;最关键的便是文试,十者占三,难度可想而知。

三试考完,按照成绩分为甲乙丙三级,为乙者方才算通过

天气终于热的受不了了,知了在树上不停的鸣叫,府试终于到了。

这天,风小尘特意起了大早,洗漱完毕,坐在椅子上焦急地等待着,听着旁边木山的呼噜声,不由得安下心来。

天边泛起了鱼肚白,许久后晨钟响起,早已等待多时的众人浩浩荡荡的朝着大唐官府走去,这府试相比科举多了许多看头,看热闹的老百姓挤的水泄不通,风小尘看着艰难维持秩序的京兆府衙役,有看了看热切的百姓,摇了摇头。

大唐官府程知节书房

主座上坐一人,身着常服,面皮白净,翻看着花名册,眼睛时常浮现出淡淡的笑意。翻到京兆府的时候,来了兴致,细细地看下去,俱是功勋子弟,不过多是些庶子,猛然看到了一个世子,说道:“这云家小子也参加了。”旁边恭敬的立着一身着礼服的人,轻声说道:“是!不仅如此,火家的宝贝闺女也参加了。”“哦?有几分意思。”翻了一页,果然看到了火缨络三个大字,“清人在彭,驷介旁旁。二矛重英,河上乎翱翔。说起来,这丫头名字还是朕取得。”“是,陛下厚爱。”主座之人乃当今皇帝——李世民,案头站立之人就是卢国公程咬金。李世民放下花名册,心情大好,摆了摆手,程知节赶忙告退准备去了。

吉时已到,程知节身着礼服,先焚香拜天地,而后请出诏书,当众宣读:“朕闻武之道凭经纬而开国,春秋之功,借生杀而成岁···今开大唐官府讲武堂,强我军威···三人行,我师犹在,布告远近,知朕意焉。”诏书读罢,又讲了遍府试规则,而后大喝:“开府试!”随即掌声雷动,鼓声震天。

大唐官府讲武堂的府试终于开始了,一个新的时代就要来临了。

风小尘眼中满是热切,这是他的机会,决不能放弃。

距离长安不远处有一座山唤作终南山,山脚下有一棵小树上,树上不知名的蜘蛛开始了织网,一丝一丝的缠绕,一点也不马虎,随着时间的推移,网终于织好了,蜘蛛耐心的躲在角落里,等待着猎物自投罗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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