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这是一本以艺术为中心的小说,但打斗起来还是很有劲道的,并且还充满了美感,兄弟姐妹们,求推荐票与收藏……新书期,这两样东西实在是太重要了,真心谢过!)
华寻风并没有选择走小路亦或是偏僻的路径,因为他知道,就算他走再怎么偏僻的路径都不可能逃得过某个人的眼睛,所以他选择走大道,人来人往的大道。
从凌晨出发到现在正午时刻,华寻风所乘坐的那辆破旧马车一路摇摇晃晃,经过了邺城,经过了齐国中几个重要的城镇,很是高调。
越是这般,某人的人越是难以下手,毕竟光天化日,在众目睽睽之下杀掉他,影响还是很大的。
连着走了半个月,华寻风三人相安无事,在摇晃中华寻风不可能练习画画,一路上除了冥想之外,便是看车窗外异界的别样风景,而树老从上车到现在,除了吃饭的时间外,一直都在修葺他那两盆盆摘,一盆青狼,一盆头上有脚的像是狮子一般的动物,他动用了围绕在他腰间的几十把剪刀,经过他这几天的处理后,两盆盆摘中的两只动物越发的栩栩如生了。
“少爷,马上就要到一片荒无人烟的地区了。”
一直专心驾驶着马车的老九忽然开口说话,将闭目养神的华寻风惊醒。
“这是大道吗?”
这几天没事不等于一直都没事,某人的人在人多的地方不好动手,但是在这荒无人迹的地方就可以肆意妄为了。
“是大道,但这里即将到达齐国的边境,因此路上过往的人不多。”老九语气有些凝重的说道。
华寻风将窗帘拉开,看着外边的青山绿水,却生不出一丝半点欣赏的兴致,因为越是这种地方,越是危险。
“要不等有人了再走吧。”华寻风提议。
老九沉默,没有答话。
“走吧,终归会遇上的,若是他下定决心杀你,到时候就算你身边有再多的人他也会下手,既然如此,又何必连累无辜的人?”
在路上一直没有说什么话的树老这个时候终于开口,并且考虑的很周到,语气更是淡定自然,对于即将出现的杀劫,好像毫不在乎。
华寻风沉思少许,道:“树爷爷说得对,我们还是继续上路吧。”
老九点头,驾着马车驶进了那片被群山包围的山谷中,这是去轩辕坡的必经之路,也是一条最容易被伏击之路。
华寻风再没有心思入睡,一直望着窗外,看着那耸入云霄的山峦,心有不安。
走进山谷没多久,马车忽然停了下来。
华寻风没有询问,因为他已经知道了原因,前边的路被人堵住了,只听几声呼呼声,从树林中忽然涌出来二十来人,将马车围的水泄不通。
华寻风眉头紧皱,刚才看到这群人奔跑出来的速度,其身手绝不会是周通那般的普通侍卫,这是一群高手。
“是劫财的吗?”
老九的声音淡漠的响起,他知道这句话问的有些多余,因为土匪不可能个个都有这么好的身手。
“你觉得呢?”
拦住马车的只有一个人,他身材高挑,手握一杆与他一样高的长枪,全身上下被一层黑衣所笼罩,只剩下一双眼睛,但惟独剩下的那双眼睛却是那般的让人生畏,隐约中似乎能够迸射寒芒。
“跟的很辛苦吧?”
老九一直跟随着华云,曾经在战场上厮杀也不知道经历了多少生死,所以纵然是面对着这种危险的境况他也是毫不畏惧,反倒因为这种场面的紧张,将他埋藏于心中多年的气概给激发了出来。
“说吧,要反抗吗?反抗没有全尸,不反抗会留。”
黑衣人的话很简洁,也很冷飒,述说这么一件残忍的事情就好像平常的聊天,很自然。
坐在马车中的华寻风已经将影貂召唤了出来,他知道今天之事不可能善了,既然如此,他也不能束手就擒。
他掀开马车帘布,在走出去的时候回首看了一眼树老,他还在修剪他的那两盆盆栽,不禁有些急了:“树爷爷,我们都有性命之忧,你就不要再修剪了,等会若是打起来,你寻个最好的时机逃命。”
树老没有抬头,也没有答话。
华寻风走出了马车,与老九一道站在马车前边看着对他们虎视眈眈的众人,巍然不惧。
“可惜了,十五岁的画者。”黑衣人惋叹一句。
华寻风没有说话,只是冷冷的瞪着他,在这瞬间,他忽然升起一股落寞的感觉,这个世界太现实了,比他以前所在的世界还要现实,这里弱者只能任人宰割,唯有强者才能够站在别人之上说这种完全不用负责任,蔑视一切的话语。
“见机行事,有机会就逃。”
老九端起了酒壶,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他竟然开始使劲的灌酒。但这句话说的有些无力,有机会逃,但是哪里能够生的出机会?
“锵!”
不等华寻风答应,老九手中的酒壶被他重重的扔在了地上,随后一声金属摩擦声响起,手中大刀已出鞘,寒芒一闪,老九大吼,如虎一般超前掠去。
黑衣人一动不动,眼神紧紧的盯着忽然发难的老九,眼神轻蔑。
豁然间,围在马车周边的四个黑衣人齐齐出手,分四个方向朝老九涌来,武器有刀有枪,速度一致,想来是久在战场厮杀,生出了诸多默契。
“铛!”
老九手中大刀如蛟龙般在空中一闪,身子以一种鬼魅的身法避过东西二人攻击,从他们两人的缝隙中插过。
“噗!”
一道血舞喷薄,其中一个黑衣人腋下鲜血狂涌,随后惨叫倒地。
这个黑衣人刚一倒地,另外一个黑衣人接踵而来。
这个时候,老九脸上竟然浮现笑意,他在华家蛰伏时间太长,了无生趣,今日之事让他如从回战场,对一个久经沙场的战士来说,就等于是找到了归属。
四个黑衣人再次出手,全然没有因为自己同伴倒下而生出畏惧之心,反倒出手更加凌厉。
华寻风静观其变,影貂站在他的肩头,并未出手,他在防范那群没有出手,但随时都可能出手的黑衣人。
老九一个闪身,闪过四个黑衣人的攻击,却没有再次让人倒下,他重回华寻风身边,冷笑一句,道:“还好,只是普通的战士。”
这句话像是对自己说的,也像是对那个黑衣人说的。
只是他说出这句话后,他的身形却变得有些诡异起来,似乎是刚刚喝的酒产生了效果,也可以说是对他照成了影响,他超前踏出的步伐变得有些蹒跚,他手中的刀也有些晃荡。
但这些落入那个黑衣人眼中后,却让他眼神中的轻蔑之意尽数敛去,继而露出疑惑神色。
华寻风也愕然,因为他看到老九这个时候的招数显然有些不同,那不是蹒跚,也不是晃荡,而是一种鬼魅的,难以捉摸的步伐与刀法,就好比是一个舞者在翩翩起舞般,充满了美感。
四个黑衣人在这瞬间慌乱,他们竟然看不到老九的真身,所看到的老九变成了一道道残影,那闪着寒芒的刀在空中不停地闪烁,难以捉摸。
“啊……”
四声惨叫伴随着四声金属割破血肉的声音响起,所有残影在刹那之间重叠,露出了老九的真身,而那四个黑衣人却以倒在了血泊之中。
“杂家艺人?”黑衣人皱眉:“可惜,你才迈进一只脚进了艺人的门槛,但总归还不是艺人。”
老九一手扶着马车,一手提着大刀,醉眼朦胧,冷笑道:“但杀一群普通的战士还绰绰有余。”
“是吗?”
黑衣人冷笑,不知何时有两个黑衣人退到了他的身边,双手抱刀,嵬然不动,宛若两尊门神。
“齐上,杀了他!”
围在马车周边的黑衣人动了,抽刀之声不绝于耳,随后如浪潮一般朝老九涌来。
老九不在嬉笑,如果他已是艺人当不惧这么多人,但他还不是,他这几年一直在参悟刀法艺术,后在几次醉酒后终于勘破那倒大门,但没有人指点,几年过去始终未曾有寸进,不过今天出手也是让他欣喜不已,他以超过普通的刀客太远……这就是进步。
这群战士齐齐出手之后,所散发出来的凌厉血腥之气浓郁,他们都是宇文晨阳的忠心部下,虽不曾踏入艺人大门,但这么多人同时出手,其战斗力也是不可小觑的。
老九的腰间还有一个酒壶,趁着那须臾时间,他又狠狠的喝了几口,醉意更甚。
他身子一个趔趄,如醉酒了的大汉般冲进了人群,刀光四起,血雾飞溅。
华寻风轻拍肩头影貂,神识一动,一道娇小的残影闪进人群,霎时之间便响起了两道哀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