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平常的生活中燕子总是很好的隐藏了她的悲伤和失意,家人、同事、朋友看到的燕子依然还是那个活泼爱玩的姑娘,只是不如以前那么爱笑了。
将悲伤呈现在人前是不道德的,整天哭泣可怜的模样,换不来别人的同情,只会让别人越发的讨厌你、远离你,何况燕子心中如此的骄傲,别人哪怕是一丁点对她的同情都会让她难堪的不知如何自处。
清晨,燕子家屋后的杏花在细如发丝的春雨的滋润中,一树繁花,清新娇艳,粉白的花丛中伸出的嫩绿的叶子仿佛能挤得出水来。
一阵轻柔的春风吹过,片片花瓣随风飘飞,花瓣雨漫天飘下。
燕子穿着一件红褐色的套头毛衣,一条牛仔裤,头发一如既往的扎成马尾,站在院子中央,抬头看向伸到屋顶的杏枝,头上、肩上粘上了几片粉色的花瓣,忍不住伸开双臂,轻叹了口气,喃喃吟唱。
“自在飞花轻似梦,无边丝雨细如愁。”
“春色满园关不住,一枝红杏出墙来。”
掩着的院门被推开,叶卫国背着一个背包跨站在门槛上,笑对燕子也吟起了诗。
燕子扭头看向叶卫国,好一个帅气的小伙子!一条灰绿和白相间的军工裤,上身随意的穿了件褐色夹克,敞开的夹克里灰白绿的军用T恤下是宽厚的胸膛、矫健的腰身,斜倚门框,那种帅气由内而外自然散发,还有那对长长的笼罩着雾气的眼睫毛,那微微的温暖的笑容,燕子有些犯花痴了!
遂有些恼怒,撇着嘴说:“你怎么偷学人家!不敲门就进来了!”
微小的细细的水珠凝结在燕子白皙的脸上,凝结在她乌黑的发丝上,仿佛喷了层细微的珍珠粉,闪亮夺目。
叶卫国看着燕子明媚的薄嗔的俏颜,竟醉了,呆靠在门框上,一只脚在门内,一只脚在门外,忘了进门,好一会,他甩了甩头,指了指背上的背包,微笑着说到:“莫负了这大好春光,走,我们爬山去。”
陶醉在诗意美景轻愁中的燕子,轻轻的放下手臂,问到:“去哪爬山?”
“去附近的山上,去看映山红,说不定能挖到兰草呢,还可以采枞树菇。”
一听说能挖到兰草花,燕子心动了,马上说到:“你等一下,我去换双鞋。”
说完跑回家中,快速的换了双运动鞋,又跑了出来。妈妈在后面喊:“燕子,你去哪啊?中午回来吃饭吗?”
燕子拉了叶卫国就出了院门,边走边回答:“去爬山,晚上回。”
妈妈叮嘱到:“注意啊,山里有蛇。”
燕子扭过头,大声的回到:“晓得了。”
已和叶卫国走出了巷子,上了叶卫国停在巷口的摩托车。
等他们来到山脚下,细雨竟停了,太阳冲破厚厚的云层,将明媚的春光洒向大地。
叶卫国将摩托车停好,将一捆稻草从车后取了出来,蹲下来,将燕子的一双小腿密密的捆扎着,一直捆到膝盖处,然后也将自己的双腿照样捆好。
燕子看着自己如稻草人般的腿,笑着说:“叶卫国,你是在县城里长大的吧,你怎么知道这个防蛇的法子?”
叶卫国微微一笑,说:“我是特种兵,经常在山里一趴就是几天,还不得借鉴一下人民群众的智慧。”
“聪明、暖人的兵哥哥!”
燕子在心里默默的念了一句,鼻子有些酸,遥远的梦境里仿佛也有这么个“兵哥哥”。
燕子摇了摇头,像能甩掉什么似的,对着叶卫国微微一笑,说:“走吧,我们上山。”
太阳暖阳阳的照着,潮湿的山土中的水汽被太阳蒸发着,水雾腾了起来,却升不高,绝大部分弥漫在树根底部,稀薄的升高的雾被阳光照化了,留几缕轻烟在树梢、花枝上游荡。
漫山遍野的映山红,绿叶隐藏在雾里,大红的,粉红的,粉紫的花浮在白雾之上,细细的水珠滚动在花瓣上,越发的娇艳欲滴。
叶卫国和燕子拨开雾,走在打柴的农夫踩出的山路上,向山顶爬去。
叶卫国拿着棍子走在前面,燕子紧跟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