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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黑暗之门

马修立刻简单明了的将情况说给乔纳森,示意落萨是自己人。嘉索的注意力立刻也被这突然出现的人吸引过去,他将注意力立刻转向了落萨,并且大步向他走去,仿佛对这个突然出现的人有丝毫的畏惧(尽管他此刻感受到自己血液中的一丝烦躁在不断的升起)——直到现在,他都没有对任何人表现过畏惧的情绪。

“这些黑暗的历史,是在一个秘藏中发现的,那里有一座巨大的门,非常的大。它深埋在地下,他们穿过那扇门来到这个他们曾经朝思暮想的世界。在我离开暴风城之前,精灵族已经给予我们警示,并且希望我们能够结盟,不过后面发的事情我就不知道了。”

落萨也向他迎面走来。“精灵族已经给予你们警示?他们究竟给了你们什么样的警示?他们是通过一道门?”

“但是为什么,北陌原的暴风城会突然变成一座死城?究竟发生了什么?”马修突兀的问道。他再也无法抑制自己了。

嘉索又些烦躁的晃动了一下自己的头,转过头望着马修。“我们这里有已经屈服于黑暗力量的人为它们服务,暴风城不是被武力摧毁的,它是被我们的叛徒摧毁的。所有的熊族可能都没有料想到,屹立在北陌原几个世纪的暴风城,居然只是一个简单的计谋就被攻破了,这够不够讽刺?为了能够打开那道门,他们屠杀了暴风城内的所有人,当然有些人逃了出去,这就是暴风城会变成一座死城,北陌原逐渐变的荒无人烟的……”

乔纳森打断嘉索的话,他的声音和身体都紧张起来。“屠杀了整个暴风城?所有的人?”

“我想是的,非常多的人,不论是熊族还是人类。”嘉索低沉的说道,声音里呆着一些悲伤,毕竟那里曾经是自己出生成长的故乡,而现在一切都不存在了。

“我想接下来是,它们还会不断的袭击所有的地方!”落萨说道,“黑暗才刚刚开始蠢蠢欲动,所以它还需要更多的力量,需要为大门提供更多的能力,带来更多的黑暗爪牙,来夺取我们的世界。”

没有人说话。乔纳森无法相信自己听到的话语。一道巨大的门,以人类或这片大陆上其他的种群为食,一整个像之前灭杀掉暴风城的熊族和遭受攻击的锤石镇一样的怪物们即将涌入龙岩大陆,将整个世界占为己有,任何事情都无法与这场灾难相比。

“你会带我们去找到它们。”马修以波澜不惊的态度打破了令人窒息的沉寂。

嘉索得意的笑了笑,“不会,带你们去那里踏上死亡的不归路?”

马修露出了微笑,乔纳森和王座大厅里的守卫们都懂得这种微笑,对于那些承受过这种微笑的人,这觉不是一个好兆头。“你会带我们去找到它们,”他几乎是愉悦的口吻重复了一遍,“否则你就会被重新关入牢笼中,等待你的或许是终生的囚禁,亦或者是将你交给存活的熊族,我想他们一定会感谢我的。”

嘉索缓步走到马修的身边,低下头让自己的脸能够凑净他,两个人四目相对。“你认为你很可怕?”嘉索喃喃说道,“它的手下那些宠物也要比你更可怕。”

杰伊看着嘉索,他知道自己是相信嘉索所说的话。

“我们并不是想变的可怕,嘉索。”马修努力让自己用比较平静的语气来消融掉刚才紧张的气氛,“作为曾经的部落首领,我想你是知道的,我们的职责是一样的,那就是保护我们的人民,我们的家人。”

嘉索脸上那一双乌黑的浓眉紧紧的皱在一起,最终,他的目光从马修转向了国王。他恍惚间似乎看到了曾经的自己,是呀,曾经的自己不也是抱有这样的信念。“职责?什么是我们的职责?”他低声的对自己发问。似乎在给自己找寻一个值得那么做的理由。

马修走出王座大厅的时候,脑海中的思绪如同龙卷风一样在脑海中上下飞舞。他的部下都知道他刚刚在审问囚犯,想要查知敌人的位置。知道见到将军,他们立刻立正敬礼。马修也没有半句废话,直接问道:“八百里红河谷,你们怎么想?”

尼克眉头微微一扬。“那里能藏下一支军队。”

“或者损失一只军队,”扎诺反驳道,“您相信他,长官?”

“不,”马修直接说出了自己的看法。“任何事情,除非是我们亲眼看到,否则都不要轻易的相信,但……我们必须要去一探究竟。挑选最好的马,组成斥候小队,让我们去看看嘉索是否值得信任。黎明时刻出发。”

他的部下点了一下头便跑去执行命令了。马修看着他们离去,然后又转向王座大厅。

落萨正在那里等着他。“我不会跟你去的,我这次来到这里就是为了告诉你们这个糟糕的消息,让你们及时的做好防备的力量。”落萨说道。

马修咬了咬牙,他还是希望落萨能留下来,虽然他不明白落萨在战斗后离开的这段时间到底经历了些什么,但是他非常希望得到落萨的帮助,他们曾经并肩作战,一同经受了哪些怪物的袭击。所以当他需要帮助的时候,他希望落萨能够站出来。

“我还有事情要做。”落萨没有看着马修,而是望向他身后的杰伊,“带上杰伊,他比我更能给予帮助。”

落萨说完这些话,然后转身穿过传送门离开了这里。

“我讨厌他这样做。”杰伊看到落萨离开以后嘟囔道。

这里是冬凌城其中一间旅店的一个房间,在向门外的卫兵点过头后,杰伊接受了这个事实——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他现在被像罪犯一样被人监禁了,对此他并不介意。他现在也挺喜欢现在这个样子,至少是在马修邀请他——确切的说是通知他要前往八百里红河谷调查嘉索提供的线索的时候。他在这间房间内开始整理现在手中掌握的说有信息,他不得不承认,非常怀念在瓦罗然曾经的学习时光,至少在这里他又些闲的发狂了。

八百里红河谷非常巨大,足以藏匿一只军队。一个来自黑暗中的怪物很容易就将那里选作藏身之地。因为那里终年被黑云笼罩,几乎没有阳光照射进那里,对于讨厌阳光的那些怪兽,这里也是他们最舒适的场所了。现在的问题是,谁也不知道嘉索的话有几分真实。

现在有些其他的事情需要杰伊注意了。他伸手到自己的衬衫里,拿出一本被他从瓦罗然藏起来的书(或者说它选择了杰伊,在瓦罗然,这本书被一个黑色的影子送到熟睡中的杰伊手中,并且叮嘱他,一定要保护好,这里能找寻到某些事情的答案。现在杰伊终于想起了这件被自己遗忘很久的事情)。

他将书本放在粗木桌子上,吸了一口气,才将书本打开。这本书并不大,封面也是很普通的样子,但是杰伊刚刚看过几页,就立刻被它吸引住了。这本书中写满了符文。杰伊小心地翻动着它,看到一张又一张插图和符文,他的两只眼睛也随之越整越大。这些插图中有一副绘制着无数的生物聚集在一起,手中握着各种武器,正从一座巨大的岩石建筑中涌出,如同溃堤的洪水。

***

一枚小石子击中了沃利的脑袋上,没有造成任何的伤害就弹开了。沃利转过头望着身后的布兰登,眉角微微扬起,看着对方。他的副手却装出一副无辜的表情,但是演技实在是太拙劣了。沃利想要做出很生气愤怒的样子,却也没能装的很像。他笑了起来,布兰登也和他一同发出了笑声。他们就像两个孩子一样笑了一整子。

“你说他们能平安的到达目的地吗?”布兰登说道。他和他的首领正坐在一片高地上。他们下方是霜狼族的领地。

“我想他们一定能到,而且他们会等待我们获胜归来的。”似乎是在给布兰登鼓励的时候,也在说服自己,沃利望着远方“我们一定会回道我们的故乡——北陌原。虽然现在只能从很远的地方去眺望它了。”沃利思乡之情从他的声音中流露出来。

布兰登无聊的挠了挠自己的头,“等打败黑暗大军以后,我们就能回道故乡,到时候我们可以爬上北陌原最高的那片高山上,用我们的皮肤感觉那里的寒冷。”他的声音充满了渴望,沃利很理解他的心情。自从他们离开北陌原以后,他们就苦苦地思念着那里,以及那里的雪。

沃利和布兰登与霜狼族的战士们一同站在崔斯特的帐篷外。他和他的麾下的熊战士还有霜狼族的战士们是在几个小时以前回来的。当他们将一切安置妥当以后,他们就再也不回头的离开了那里,离开自己的族人走向铁脊山脉外的聚集地。但他们一直等到日落才从帐篷外得以进入崔斯特的帐篷内。

现在这座帐篷中唯一的光源来自中央的那个大火盆,那是一团散发着温暖的橘黄色的光亮,照亮了沃利和奥姆两个人的脸庞,崔斯特现在身形有些佝偻,在火光中沃利甚至还看出了他似乎变的有些老朽枯干,和短短半年前的初次相遇发生了巨大的改变,现在他已经开始虚弱开来,而且这样的情况非常的迅速快捷,远远超出正常人的认知范畴。奥姆跪倒在崔斯特的面前,他们一个身体充满了力量,强大凶悍,另外一个却已经在快速的衰老中,身形佝偻,老朽干枯。

奥姆看到崔斯特的情况,似乎想说些什么,但是忍了忍没有说出来。

“我坚强的盟友——沃利·贝尔,现在的情况似乎变的更加的糟糕,”站在大厅中央的崔斯特说出这句话仿佛用尽了他所有的力气,很长一段时间他都在喘息中。“黑暗的力量远比我们想象的强大,现在我们也许该是放下对人类仇恨的时候了,也许只有结盟才能获得一线生机。”

沃利走动到崔斯特的面前,低声说:“怎么了?我的老朋友,看到你现在这副样子,我真心感到难过,究竟在你身上发生了什么?”

“邪恶的黑暗力量,”崔斯特费力的喘着气,他的眼中曾经闪烁的活力在逐渐消散,但是他还是顽强的站立着,大口的吸了一口气,仿佛得到新的力量,又像是回光返照一般。“我率领霜族的十三铁骑,赶往霜狼族曾经记载的禁地——八百里红河谷,想要探寻解救的方法,可是我们失败了。”

“你们在哪里究竟发生了什么?”沃利有些焦急的问道,

崔斯特从身上拿出一个用来记录的蓝水晶,将它交给霜狼族的祭祀,祭祀轻柔缓慢的注入魔法,红河谷的一切都展现在他们的眼前。

红河谷的远方从满了翠绿的有魅力的森林和高山,唯独这里却被厚重的乌云遮挡在黑暗中。这里以前曾经是一片沼泽,现在这里只剩下了干燥龟裂的泥土。曾经繁茂生长的植物已经全部枯死,被搬运巨石建造不知名建筑的怪物们踩踏成灰烬,这样的景象让人感觉到恐怖,然后画面里面就是崔斯特他们被发现和逃离的短暂片段。

“这片土地在不断的衰败中,就像我的身体,沾染了黑暗的力量就会死亡。如果我们要在这里生活下去,我们就必须阻止黑暗大军,消灭他们。”崔斯特的声音因为激动而变的沙哑。

过了很长一段时间,沃利·贝尔才做出回答。他没有否认崔斯特的主张,而是说:“我们没有足够的力量打败红河谷内的黑暗大军,我们的人数太少了。”

“我们的力量是不够。”崔斯特表示同意。他抬起越发苍白的脸颊,大口大口大地喘着气,停顿了一会费力的说道“但如果有人类的帮助,我们就有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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