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这样了,我也想不通其中是否有玄机,如果要说有什么异常,那就是老铁匠昨天收了个徒弟,据说那人是自己投奔到村里来的。”四娘将大村老的安排向张松、二宝、石头等三人讲述完毕之后说道。
“母亲,根据你说的情况,大村老肯定不是针对老铁匠,而是针对我来的,但是村里面的人也不可能直接杀了我,还是以前说的,只能是制造意外。”张松仔细思考了后说道。
“要不张松你就不要去了,反正他们也不敢杀了你。”二宝建议。
“根本行不通,你没有听母亲说吗,大村老说了,今年过冬的物品就按这次进山打猎的贡献大小来发放,如果不去,就没有物品发放,今年还怎么过冬?”张松立即反对。
“要不这次我们不去了,下次安全一点的时候我们再去,反正我们也存了一些食物,勉强也能撑下去。”四娘对二宝的建议倒是有点动心,她非常担心张松的安全。
“不行,母亲,如果他们以后长期这样做的话,我迟早要饿死。而且我也想去看看他们究竟有什么花招,就当是锻炼自己了,我决定了,我明天参加打猎!”张松坚定地说,想起这段时间的经历,只要不是村里的人直接围杀,张松觉得还是有把握保证自己的安全,在遇见猛兽时不冲在前面就行,如果是逃跑,也能跑得过别人。
“我也赞成,不去肯定不行,二宝,你还记得我们做奴隶时吧,那时我们也不想干活,但是不干活就没有饭吃,那些偷懒的有多少人最后能挨得下来?”石头说,“只是张松也不能单身一人前往,到时我与二宝陪你去。”
“你疯了,我与你陪着去不是自投罗网?”二宝惊讶地看着石头。
“不用怕,我们只跟在村里队伍的后面,不要被人发现,如果有什么意外,也能帮上忙。”
“不行吧,村里人那么多,我们跟在后面很容易被发现,还是先到目的地藏好身等待好一点。”
“不能先到目的地去,一是蒙坑猛兽多,你们两人去太危险,二是村里的人既然是去打猎,注意力肯定是放在前面多一点,这样你们就更容易被人发现。”张松想起自己与灰狼对峙的情形。
“那也是哦。”二宝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
“这样吧,大家听我说,明天一早二宝与石头趁村里的人还没有起床时先到横坑口等待,我后面再去村里议事堂,与村里的人会合,等我与村里的人经过了横坑口,你们两个再在后面跟着。”张松安排道。
“行,就听你的安排。”二宝与石头齐声说。
“还有一点,二宝与石头千万记得,我叫了你们的名字,你们才冲出来,否则的话,绝对不要轻举妄动,知道吗?不到万不得已,我们绝不能与村里的那么多人正面冲突。”张松命令道。
虽然是命令的语气,但是二宝与石头也没有在意,齐声应是。
“松儿,你也不要逞强。”四娘忧虑地说。
“不会的,母亲,我会有分寸的。”张松向母亲保证,“只是母亲你送饭的时候自己警觉一点,我们到时会大声喊叫,如果你听到我们喊叫,就摆脱青萍往二宝与石头原来的住处去吧。我们在那里接应你。”
“行,母亲听你的。”
三个少年围在桌子旁,条理分明地安排着一切,虽然计划不是那么完美,但三人都是信心十足,脸上没有一丝的害怕,只有兴奋。
“一旦发生冲突,我们要尽最大的努力先杀了大村老与王狼,只要他们两个死了,我们才更有机会逃跑。”张松提议。
“对,就像狼群,如果对付了头狼,则其他的狼就会害怕,也会产生混乱。”石头赞同。
“张松读了那么多书,知道这个道理我不奇怪,你怎么也知道这个道理?”二宝惊奇地对石头说。
“你平时多看、多想,这样的道理也会懂。谁叫你整天就知道吃,今天与张松一起来探望大娘,你也忘不了那点盐。”石头回答。
“嘿嘿,这你就不懂了吧,我是看大娘没尝过,带点过来给大娘尝尝。”二宝不以为意。
“就你借口多。”
“二宝带来的盐不错,我还是第一次尝。石头做事心很细,是个好习惯。”四娘出来打圆场。
一齐向四娘行礼后,二宝得意地向石头扬了扬眉,笑了。石头则怒目而视,不过很快就装不下去,也就笑了。
“你们再合计合计。”四娘见张松与二宝、石头思虑细致,自己也帮不上什么忙,“我去做点干粮,你们明天带着去。”
张松与二宝、石头分配了武器,因为老铁匠送的武器都不能示人,就由二宝带着长矛、弓箭、长刀,石头只带弓箭与长刀,而二宝则将以前在家里练习的木棍带上。
“张松,你跟老铁匠一起会不会有什么问题?”二宝担心。
“应该不会有事情,与他一起也好,毕竟我与他还是熟悉一点。”
“可是,那棵老藤毕竟是他砍掉的啊?你还是要防备着他一点。”石头提醒。
“明白,我会小心的。”张松想着的是母亲提到的老铁匠的那名徒弟,如果他是跟自己一组,那可得特别小心,但是对老铁匠张松感觉还是可以放心,直到现在老铁匠似乎也没有把二宝与石头的事情说出去。
“松儿,那柄短刀你带上,上次你就忘记带了。”四娘从厨房出来了插话道。
“好的,母亲。”张松接过短刀,贴身藏在左边的腰间。
“夜深了,大家都睡呗。”四娘吹灭了火把。
自以为将事情安排得滴水不漏的三人上床后很快就安心的睡着了。
四娘躺在床辗转反侧,怎么也睡不着,她在心里安慰自己不会有什么事发生,然而却怎么也安不下心来。
第二天早晨,霜冻比前一天还严,张松卯时中就已经到了议事堂前,太阳已经照在了议事堂的大门上,议事堂前的空地上,郑公子、小六子、疤脸男子已经坐在那里晒太阳了。
张松向几人行了礼,几人这次倒也没有什么异常反应,小六子不耐烦地向张松挥了挥手,疤脸男子则淡淡地朝张松点了点头,郑公子则显得亲热得多,笑着伸手拍了拍张松的肩膀。
“小六子,依我看哪,你还是比小五子差一点。”疤脸男子笑着说,“要不然,就不会追了小五子这么久的时间,连他的去向都不知道。”
“他那是有人帮他,要不然我早就逮住他了。”小六子很不服气,脸色通红,“再说了,他那天是晚上走的,我知道他逃跑的消息时,他都已经逃了几个时辰了。”
“那也是,这不能怪小六子。小五子也不比小六子高明,他被小六子逮了一次啊。”郑公子似乎要做个和事佬。
小六子感激地看了郑公子一眼。
“我们这些人当中就数你与小五子最熟悉了,如果你都无法抓住他,其他人是没有希望了。”郑公子感叹。
“是啊,我们小六哥与小五子相识相知那么多年,几乎是亲如兄弟,小六哥对小五子的禀****习性等都很熟悉,只有小六哥才能抓住小五子的。”王宝刚来就迫不及待地插话。
小六子尴尬地笑了笑,眼睛却狠狠地瞪了一眼王宝。王宝还不明所以,韩龙一把把王宝拉到身后,示意他不要再说了,王宝悻悻地住了嘴。
张松独自一人站在一旁,看着这些人说笑,也不插话,只是安静地观察各人的表情、动作,心里暗自估量各人的习性。
“老铁匠,兄弟,你可来了。”郑公子大声打着招呼。
张松循声望去,只见老铁匠带着一根木棍,一身短打扮,与同样一身短打扮的翠花走上前来,另一名面相凶悍的男子跟在身后。
老铁匠上来后与郑公子、疤脸男子见过礼,眼睛扫视了一遍在场的人员。
当见到张松时,老铁匠明显愣了一下。张松默不做声,遥空略向老铁匠行了一礼。面相凶悍的男子注意到了这一点,走到张松面前,居高临下地看了张松一眼,眼睛里闪着凶光,嘴里发出威胁的哼声。张松只淡淡地,没有理会。
“张松兄弟,你也一起去打猎吗?我们刚好可以作个伴。”王玄刚来到就跟张松打招呼,一副亲热异常的样子,只是嘴角还是有点嘲弄。
“承蒙王玄兄弟看得起,只是这事情恐怕还是得等大村老安排吧。”张松语气平静地对王玄说。
“那倒也是,只是有机会的话,我还是想与你一起做伴。”
“会有机会的。”
聊了几句后,王玄离开与其他人见礼。
人越来越多了,能去打猎的男子都到得差不多了。在场的这些人员中,只有面相凶悍的男子分明地表现了对张松的敌意,其他人都表现得很正常,就连与张松一向不对付的王玄与前几次的表现也没有两样。
“往这边走,到了厨房一定要听你萍姨的话。听到了吗?”翠花不知从哪领来一个男孩从人群中穿过,显然是要往厨房去。
那男孩身材矮小,异常瘦弱,神情怯怯地,在走过人群时还有身体还在发抖,就如误入狼群中的绵羊,如果不是翠花牵着他的手,张松真担心他会被人群吓得瘫倒在地。
众人恶意的调笑更是吓得那男孩很快就哭起来,翠花双手不断地为男孩擦去眼泪,安慰男孩说:“狗蛋,不要怕,你都已经十二岁了,是男子汉了,他们都是跟你开玩笑的。”
尽管如此,狗蛋还是止不住哭声,紧张异常,众人就更加起哄,恐吓他。狗蛋在经过张松身边时,因为过于紧张,一不小心被人故意伸出的脚绊了一下,差点就要摔跤,张松迅速地扶了一把狗蛋。
翠花神情异样地看了张松一眼,低头说了声“谢谢!”
正当喧闹间,突然听到有人大声喊道:“大村老与二村老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