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新恢复到原状的黑夜干净澄澈，没有尘埃也没有云翳，夏夜特有的繁星现象因为无云的晚上而更加美丽，得到了毫无保留的展示。
在洒满星屑的荧光帘幕前，因为最接近月亮，所以也是最明亮的钟楼里，恬静的时针走时，都是那么的柔和。
“如果大小姐更加专心一些，不用过多的负担于维持红雾的消耗上，你是不可能赢得了的。”
十六夜咲夜的伤势已经完全的恢复了，预支了属于自己的未来的痊愈过程，现在除了疼痛的余韵犹存，已经没有大碍，唯一的问题是因为使用这种程度的魔力消耗，恐怕会让她睡上很久。
“有那个贫嘴的工夫，还是把被弄坏的陈设好好修理一下吧，作为闯入者的我都看不下去了。”
雾雨魔理沙正以胜利者的姿态，对地板上的刀痕表示不满。
“好了，异变已经解决，我想也没用必要赖在这里不走了，顺便提个忠告，我并不在乎自己浑身是伤的回去，不过我不希望再有下次，老是卷入这样的麻烦里，我会很为难的。”
“我倒是很希望以后再来这里获取知识。”
雾雨魔理沙依然恋恋不舍，恐怕以后再相当的时间里，空闲余裕的造访应该也不会少吧。
“话说博丽神社，是在这个世界的东部边缘么？”
“没错，有什么问题么？”
博丽灵梦有些不太耐烦，战斗的机器冷却下来之后，她反而有更多的闲暇去考虑浑身的伤痛了，这让之前的麻木变得更加让人难以忍受。
沐浴在星光的薄纱之下，时针的倒影与淡蓝的夜光正轻轻地盖在蕾米莉亚的身上。
“有时间我会去拜访的。”
“哦，那也好，不过没什么太好的茶水能招待你，毕竟比起你们的宫殿，那里算是穷酸的去处。”
博丽灵梦连摆出什么都懂的表情的心情都没有，尽早结束在她看来没什么意思的谈话，回到神社里伴随着缓慢的痊愈好好睡上一觉才是最要紧的。
“走吧，魔理沙。”
抬头仰望久违的夜晚，也不算是久违吧，毕竟异变的解决海是不算太拖沓的，总算没让博丽巫女的工作被耽误......话说耽误了又怎样呢？
“喂，抬头看看这个夜晚吧。”
“？”
恶魔公主看着繁星点点的夜空。
“我觉得这比你的红雾美多了，不是么？”
“......确实，我很少这样仔细的看过我一直讨厌的东西。”
“那就好好珍惜这个被你讨厌的夜空吧，再见。”
这次分辨出去的路很容易，浩大的洋馆上空划过两颗没有光彩的流星，在如水般温润的夜色里，被红色幕布所掩盖的战斗已经结束了。
解决此次异变之后，除去仅仅是庆幸「红雾终于解除了这实在是太好了」的人类，坐落在雾之湖畔的洋馆引起了妖怪们的注意，从某种意义上说，红魔馆的知名度大大提升了，毕竟制造了一场几乎遍及整个幻想乡的乱子，只要是眼睛没瞎的妖怪，都能发觉这个外来的存在吧。
这可真是一件让人困扰的事。
蕾米莉亚向博丽灵梦陈述的这种情况，是她在这段时间以来，发现不管白天还是黑夜，红魔馆已经变得比以往更加热闹了之后，所做出的判断。
“话虽然如此......不过你怎么出现在了我这里呀？”
“上次你提到了你的住处，所以就过来转转而已，不过似乎也并没有你说的那样差嘛，倒也算是清凉幽静的去处。”
恶魔只身前往神社，拜访之前强硬解决异变的巫女，她将阳伞放在廊下，看来应该是用这个避开了阳光，那么应该是一步一步走过来的吧，对于以前很少出门的她真是辛苦啊。
“话说之前的伤好了么？”
“哦，还好我一直比较走运，痊愈的速度比想象中要快的多，现在居然一点痕迹都找不到了。”
巫女伸着懒腰，很随和的对坐在桌前的恶魔这样回答道，态度轻松到了仿佛她们没有进行过战斗一般。
“想喝茶么？虽然茶叶的质量很次，基本上只有苦味。”
“好啊，尝尝巫女喝的东西也不错。”
“......是人都可以喝的。”
风铃的声音婉转清脆，在夏日的晴空下，一边喝茶，一边期待几乎没什么游客的神社能得到香火钱的青睐，不过一直以来妖怪来的比人还多。
阳光依旧毒辣，汗水从额头流下的速度与烈日抽丝拨茧般剥离人的耐心的过程成正比。
“我有些想念异变时的凉爽......魔法使拿炎热可是一点办法都没有，在这样下去我会死掉啊。”
啜饮着微热的苦涩液体，雾雨魔理沙不停地更换自己躺在榻榻米上的位置，人间之里的孩子觉得热的话，也会这么做。
“我会以葬鸟之礼厚待你的尸体的。”
“死掉了就不新鲜了，不如交给我吧。”
“交给你这恶魔是绝对不行的！”
不知是魔理沙太过随和，还是因为蕾米莉亚的坦诚相见消除了她的警惕，面对危险的言语，她也懒散的不愿坐起来。
“要是坐起来的话，身体的另一面也会受热了。”
“把自己说得像一条被煎炸的鱼一样。”
“话说回来热的有些太不正常了，看上去更像是因为要下雨了吧。”
魔理沙的判断没有错，雷声响起，突兀的雨毫无征兆的就这么来了。
“夏天的雷阵雨吧。”
“还真是会挑选时机呢，稀奇。”
“值得一提的是我不能在雨里走动哦。”
巫女与魔法使都将目光转移到了恶魔的身上。
蕾米莉亚也无从得知她们的疑惑来自于“为什么不能在雨中走”或者是“在雨里走会怎样”，并没有给出进一步的解释。
“所以现在只能暂时滞留在这里了。”
“你家里空着没有关系么？”
“你们上次造访的时候想必并不是只见到了我一个，有咲夜在的话都不要紧。”
“这可不是主人应有的自觉，尽早回去吧，假设雨不停下的话，你打算让我招待你多久？”
“红魔馆当然是我的，但是作为维持运作的中枢，我并不扮演那种角色。”
稍稍端详了一下屋外的雷雨之后，蕾米莉亚补正了灵梦的质问。
“这雨看来是不会轻易停下了，它只在我的周围降下。”
“你说自己不能呆在雨中，也就是说是有什么人不让你回去么？”
“进一步说应该是帕琪的杰作，而且稍稍改进一下你的思路，不一定是‘不让我回去’，而是‘不让我独自从这里出去’。”
“那个图书馆里的魔女嘛？”
“什么叫‘不让你出神社’？”
“既然不让我出去，也就是说，她在邀请得知了雨的蹊跷的人，而又不让我一起回去。”
“换句话说，是在请我们前往那个洋馆？”
“这个就只有等你们找到帕琪问个清楚了。”
“好像很有趣的样子。”
暴雨并不太猛烈，只要能够阻止住真红恶魔的行动即可，所以巫女和魔法使在空中的模糊影子一直可以看见。
被独自留在神社里的恶魔闷闷的用手肘撑着头，看着她们消失在雨中，雨停应该就是这个新的异变解决的信号弹吧。
不过似乎遗漏了什么很重要的东西。
“是啊，忘了说清楚她的存在，帕琪的降雨肯定也是为了阻止她出去玩吧，她不是那种有着常理和分寸意识的正常存在。”
只有那个家伙。
在恶魔的翅膀尚未成形的久远过去，彼此比谁都要更早的结识对方，作为讲给外人听的介绍，这肯定可以被理解为幼年的亲密玩伴吧。
是啊，500年和495年对于吸血鬼而言确实不算生命中的长篇，但是对于她们来说，其时间足以淡忘她们的血统和谱系，蕾米莉亚却无法，也没有那个胆量遗忘她的存在。
“毕竟是亲姐妹嘛。”
绯红的眸子锁定了灰黑色的愁云，却没能穿透天空流着浑浊泪水的空洞之眼。
破坏，撕扯，涂抹，碎裂，爆炸。
就像把煅烧的发红的玻璃块塞进人的嘴里，把动物丢进满是钉子的桶里，在骨骼粉碎以前的一秒，到发现骆驼被稻草碾碎时，由兴趣盎然跌入惊愕失落的心理距离差哪样，对于自己一直想要做，却因为被禁锢而只能在脑海里反复的用极端的那一面去不停地重演那样。
等身的熊布偶，精美的点缀宝物的床铺，与华丽的陈设，被漆黑冰冷的栅栏所硬生生的割开，在这堆价值连城的家居品的正对面，是被铁栏所切割出的无尽黝黑，仿佛恐惧与深邃的未知之物，因为那并不是一道墙，所以可以将这个华美艳丽，灿然生辉的监狱尽收眼底。
孩子没有见过任何外界的事物，因为她无从得知与她不是一个世界的任何东西，但是仅仅凭借着本能，她害怕，忧惧着监牢那边的幽暗。
所以这个房间是被堆砌出来的。
红魔馆的任何场所，大到图书馆，大厅，小到起居室和单个房间，都远远超过任何按照常理理解的屋子，就好像一群人住在本该是巨人们休息起居的地方，但唯有这里是空间唯一吝啬到了刻薄一般的露骨。
狭小的空间内有着发亮的宝石，它生自主人的翅膀上，与精美陈设的环境一起，为这个小小空间与不能回击，仅能瑟缩却又无法躲开的黑暗做着数百年的抗争。
不曾享受过沉浸在美梦里，被温暖的呓语和怀抱所疼惜，也没有和熊布偶交流过互相鼓励的慰藉，在那道不知要多久才能抵达自己根本没见过的未知的昏暗走道尽头。
对着它咆哮，激荡着属于自己的回音，避无可避的回馈的自己的耳朵里，仿佛在嘲笑着自己的无能一般，来自于自己的身躯的愤怒甚至还不如自己转瞬即逝的声音自由，至少声音还能走出一段自己怎么也到不了的距离。
是啊，正因为如此，冰冷而封闭的走道把这些不知死活的咒骂与怒骂编织为经久不息的回音，反复的羞辱无能为力的少女。
那么，像痛悔罪孽的信徒那样，双膝着地，把清亮滚烫的泪珠洒在冰冷的地板上，以博取黑暗放过这个狭小的空间吧。
在她咆哮到累了，咒骂到哭了的时候，她也会这么做，那个直接把自己的恶意毫无怜惜之意的，年复一年的展露自己墨色的不安，侵扰着铁窗的另一边的亮色的无助者的黑暗，既不会为了愤怒而收敛，而且还毫不客气的蹂躏脱力悲伤的妥协。
在这个半封闭的环境下，要做到直面黑暗，失去安全感的少女没有一夜安睡，失眠与精神不振的痛苦折磨了她长达数百年。
不需要再去外面了。
如果说自己的亲生姐姐，蕾米莉亚，对自己的境遇都能视而不见，也没有任何人愿意主动靠近她，哪怕说一句话，那怕......
不对，自己被困在这个阴冷的华丽囚室，不就是她一手造成的么，自己的至亲尚且如此无情，又有什么可笑的，充满不切实际的幻想的愿望，去渴望自己没见过的东西呢？
是的，那一定是比漫长的黑夜，冷漠的亲属更可怕，更丑恶的存在。
如果自己本来就是不是向往温暖的孩子，没有接近光明的意愿，而是_________
“这不是废话么！”
大嚼特嚼罂粟花瓣，咬破嘴唇，像第一回看着水里自己的倒影而新奇的孩子那样，她看到流出的鲜血，某种来自于血脉里，对这种似曾相识的猩红，有着共鸣般的觉悟已经涌上来了。
是啊，凭什么全世界都是丑恶，而自己就一定是渴望着美好与温暖的蠢货呢？不可能，因为那实在是太自欺欺人了。
这种红色的液体真好喝啊。
别人的身体里也一定有吧，味道也一定很棒吧。
黑暗第一回被驱散了。
在伸手不见五指的走道里，隔着铁窗，驱散了黑色的两轮红光，白皙柔软的手掌正死死的攫住栏杆。
与她的姐姐一样，过于精致仿佛是按照预先准备的玩偶为蓝本而制作的，像精工雕琢的宝石那样的面容，已经脱离了“天赋”和“幸运”的范畴，更像是来自灵格化的血脉里珍藏的祝福，但是现在却被狞笑所扭曲。
蛰伏了很久，不过对于她来说也不算长。
仿佛是为了回应她堕落的转变，终于这个脱出的机会意想不到的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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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上一次来到这里的红雾气息完全不同。
根本不需要特地去找，充填了疯狂邪气，带有血腥味的野心具有让人呼吸困难的浓度，循着这股气息的路径，就足以找到她了。
“这感觉真让人毛骨悚然啊灵梦。”
“这里一直就是这幅样子，小心前进。”
“了解。”
“嗯，稍微让我静一会儿。”
“又来了......”
比起魔理沙将双手绕到后脑勺抱着脑袋，大摇大摆的向前踱步，博丽灵梦的警惕程度和临战意识要强得多。
目前还对这个目标的真实想法毫无头绪，为什么要对自己做出邀请？在短时间内她的脑海里闪过好几种猜测。
首先是蕾米莉亚，如果她因为上次的事情而耿耿于怀，在这里布下了陷阱，不过那实在是太站不住脚了，直到现在，博丽灵梦依然能感知到蕾米莉亚留在神社里，如果不亲自一同前往，很难想象她会如此轻率。
也排除掉帕秋莉·诺蕾姬，作为暴雨的始作俑者，将蕾米莉亚排除在外，假意虚报事态，引诱自己前来的话，已经目睹过自己实力的她是不太可能同时对抗自己和雾雨魔理沙的联手出击的，不过借着确实存在的事态，顺便清算一下老账的可能性还是有的。
出于天生的敏锐，博丽灵梦瞥了一眼大大咧咧的雾雨魔理沙。
如果只是为了在砸坏大图书馆的外墙上锱铢必较，这个魔女未免太过小气，而且与自己战斗的人也不是她，要是找魔理沙的麻烦，自己也压根就不打算去帮魔理沙一把。
这种小问题让她们自行了结吧。
想得有些太多了吧。
博丽灵梦在思考的过程中自我纠正了走偏的思路，相比起由内向外的分析缘故，对于自身实力的自信，她更应该做的是考虑由外向内的现实问题，现在正面临着战斗。
立即向周身的肌肉块，关节间的缝隙和经络适当注入力气，原理类似于启动机械类的玩意，通过“预热”来检索自身的零件在什么状态。
还算过得去，虽然经历了之前解决异变的伤，好在因为不能用常识去解释的痊愈速度，帮助自己完全恢复了肌体运作，无论怎么活动关节，除去一些残滞在骨髓和神经里的痛感令人不快以外，没有大碍。
于是。
“喂，能听得见么？”
来自于心底的言语没有以可以听见的声波形式传递出去，而是以事先依靠灵力所构造的神社与自身的链接，她能让自己的心念以可辨识的声音，作为信息给予正待在神社里的客人。
“诶？是哪位。”
“不用到处乱看，你只管说话就行了，我听得见？”
“是红白巫女么，雨还没停......”
“我不是来赶你走的，而是来向你问点东西的。”
“......到底是怎么跟我讲话的，藏在某个暗格里么？”
“说什么傻话，我在洋馆的地下室里，这里的气氛真让我不想再来第二次。”
“唔，果然是她啊。”
“哦，那很好，为什么你说的‘她’会散发出这样不友好的味道呢？”
“你只想问这个么，如果你想知道更多的话我可以慢慢讲的。”
“别摆出那种轻松的口气，在有限的时间里表演你的轻佻解释可值不到我这条命的价钱。”
“好好，其实是因你而起的哟。”
“？！”
集中精神高效率的分心，一边调拨气息，快速的整理着自身的状态，尽可能早的切换到战前模式，同时也很用心的在梳理蕾米莉亚的话，巫女毕竟也是人类，相比能够挥霍时间，无忧无虑的不死者，博丽灵梦深知利用时间的必要性，所以多一句“不那么有用的信息”，对她的正在运转的状态而言并不仅仅只是一种浪费，杂乱而没有价值的闲聊流过绷紧的神经，从细枝末节上已经消耗了整理调息的效率，副作用可以类比为自动热兵器，虽然子弹的威力固然强劲，但是握持着喷射着火舌的枪身，后坐力的反馈对心率与感触的扰乱，会让她的战斗手段打些折扣。
所以对于依靠现代科技所未触及的内容去战斗的巫女，因为这句信息量不明所以的话而心中微动涟漪，连忙定神收拢打散的灵力，博丽灵梦在蕾米莉亚继续陈述之前就展开了分析。
如果是因自己而起的乱入事态，只能归结到“破坏了某种本来维持平衡与封印的内容”，而接下来传来的话，则让博丽灵梦把自己需要的信息采集够了。
于是在昏暗走道的最后一个拐角，博丽灵梦做了最后一个提问。
因为已经很近了，没有余裕去多说什么，浓重到普通人根本不可能靠近的气息已经接近于满布在空气中，因为解除或发动失败而形成的结界碎片一般，已经不能再分心了。
“那家伙如果作为敌人来对待的话，她是你的什么人？”
言外之意就是要放她生路了。
并不是巫女良心发现，博丽灵梦并不是很擅长点到即止的那种类型，让她感到难受，甚至连聚集气息的调理都成问题的始作俑者，并不是那么好对付的。
恐怕自己也预料到了要拿出全力苦战，也未必能结果了她，所以，这份无奈的答卷就顺手卖个好价钱吧。
仿佛是要回应博丽灵梦的想法一样。
“比起这个你应该担心一下自己的安危，她可能正为了你们的造访而兴奋不已呢。”
意为：你放手去打吧。
“好吧，这里的氛围让我难受的喘不过气来，我要专心应对才行了，等雨停了你爱去哪儿去哪儿。”
切断了保持通信的灵力流之后，博丽灵梦重新检视了一遍自己的攻击手段，一切都还好，只是身边的魔理沙已经完全看不见了，。
这个地下室完全没有透光的窗口，也不做照明的处理，视野不足实在是很恼火，虽然在进入地下室之后已经经过了不短的时间，因而眼睛的自律微调已经试着去适应黑暗，但是这里没有光源，还是要依靠灵力加强视力。
“灵梦，有客人来了哟。”
魔理沙在黑暗中闲庭信步，往下前行的楼梯与直道屡次出现，她也没有因为担心踩空而放慢脚步。
而且她还找到了目标。
能在这里做好迎击准备的，应该对这个地方有所了解，联系之前降下暴雨的因果，如果这家伙不是要找的异变源头，想也不用想了，只有一个而已。
“与你的长相和那张脸一样随便啊，偷书贼。”
不用目测，仅凭感觉也能感知到帕秋莉·诺蕾姬所在的位置，这条宽度足有篮球场的甬道对面，大约三十米外，魔女正站在对面，摆好了拦阻的架势。
“不选在图书馆动手没问题么？”
“你们还是来了啊，看来大小姐果然很看重你们，既然这样，我也就顺从她的安排好了。”
把注意力集中在听觉上，灵力的震荡迅速的呈现规律，可以理清很多信息。
比如声音的发射角度。
传回的灵力密度显示出，帕秋莉的上一句话是对灵梦一个人说的，因为那时候，声音里参杂了魔力，与之前呵斥魔理沙的感觉不同。
原来是这样啊。
博丽灵梦与帕秋莉交换了无声的意见，随后甩开魔理沙，疾驰在甬道更黑的那一头了，帕秋莉没有做出阻拦的对应，放任她擦肩而过。
被邀请的是两个人，同时也是一个人。
“喂喂，这是怎么回事啊！”
神经末梢没有那么敏感的魔理沙一时没有反应过来，然而气氛已经大变。
在这个区域魔女的怒气已经盖过了本来压制着她们的魔力。
魔女与魔法使之间的旧账有必要清算一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