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谢心慈一打开门口,便看到关文豪的遗照放在桌子正中央,两边放着燃烧到一半的蜡烛。
“哥……”谢心慈盯着照片,心很不是滋味。
“你回来干什么?!你这个扫把星,我真是上辈子欠你的……”陈君不知从哪里突然冲出来,用力地把她推出去,“你走……你走,我不想看到你,你走……”
“妈……妈,不要赶我走,妈……”
陈君压根听不进去,直接把她推到门外,并上锁。
“妈…你不要这样…”谢心慈跌坐在地上,无力地敲打着大门。
“哟,这不是大明星慈儿吗?还有脸坐在这啊。”
“可不是嘛,换作是我女儿,我早就扫出去喽。竟然拍那种东西,也不嫌丢人。”
“哎哟,你管得着吗?人家就是拍那个赚那么多钱的,你有这本事么?”
“呵,俺再穷也不会去拍那种东西,穷就穷得有骨气。”
“嘿。听说他哥因为她才出事的。”
“哎,可不是嘛。也不知她父母造的什么孽,把她捡回家。从小克父母,长大还把哥哥克死了。哎呀,以后看到她都要绕道才行。”
“以前我女儿可喜欢找她玩了,回去后一定要好好教训那臭丫头才行。”
“走吧走吧,我还要给我儿子煮饭呢。”
谢心慈咬紧下唇,不让自己哭出声音。寒风吹进来,她穿着单薄,只能用双手紧紧地抱着自己。
过了一会儿。
“咯吱。”门开了,记忆中关文豪那张熟悉而慈祥的脸,此时看起来憔悴了许多。
关北看着她,淡淡地说道:“心儿,进来吧。”
心慈愣了一下,走了进去。
黑白照里的关文豪依旧挂着他那副阳光般的笑容,只是这样的笑容以后只能在照片里看了。谢心慈难过地转过头,发现关北也在看着那张照片,深陷进去的眼窝里一双布满血丝的眼睛装着满满的悲哀与痛苦。
“给你哥上柱香吧,然后咱们聊一下吧。”说完,关北转身走进了房间,腰略显驼背。
谢心慈看着关文豪的遗照,指尖轻轻拂过,“哥,对不起……”
你知道吗?我现在,感觉自己就像个杀人凶手。
上完香,谢心慈去了关北的房间。
陈君不在这里,只有关北弯着身子不知道在整理什么。
“爸。”
“哦,心儿。“关北停下手里的活,坐在床上,拍了拍身边,示意谢心慈坐过去。
谢心慈走过去,坐下来,记忆当中她很少走进关北夫妇的房间,两老人家生活朴素简洁,生活用品并不多。
“心儿,我跟你妈打算搬走……”
“不,爸,能不走吗?”谢心慈的眼泪夺眶而出,声音里满是哀求。
关北叹了口气,垂下头,“心儿,丧子之痛,你还没做父母,你无法体会。如果我们继续待在这个房子里,会让我们无时无刻都想着你离去的哥哥……”
谢心慈知道自己再说什么也没用了,她走回自己房间,把保险柜里的东西都取出来。
她轻轻地把手里的东西都放在床上,“爸,这个存折是我这几年来存的一些钱,差不多一百万,你们选好了一个城市就在那边买一个小房子安定下来,如果之后不够,你还可以打给我,我再你打钱过去。这些是给你们买的养老保险,等你明年你的生日那天开始,每年都会有一笔钱存进你的账号。我没有别的财产了,如果不够的话,我再去凑吧。”
“够了够了,心儿,你哥那边也留下了一些遗产,足够我们两个老头子下半生用了。养老保险我就拿走吧,存款你留着,你丢了工作,一个女孩子以后在城里不容易,多留个钱好点。”
谢心慈很难过,但是她不知道该说什么,“那,好吧,爸。我出去一下吧,免得等下妈看到我,又生气了。”
“嗯,我们等下收拾好就离开,你注意身体,好好休息,再慢慢计划将来。”
“嗯,我知道了,爸,你们也要好好保重,有什么事一定要第一时间通知我。”她轻轻地抱了抱关北,跪下扣了三下头,“感谢您的养育之恩,一直以来对我不离不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