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地牢,赵大夫和李大夫看到杀手漠和黑面侠,各自吃惊,异口同声道:“这是什么东西?”孤月拳师听到老脸羞红,赵金峰心怀鬼事战战兢兢,上前解释:“这是真黑面侠,那是······”上前研究了半天,也没弄出个啥名堂,灿灿的道:“咋都一般模样了,我也认不出了。”孤月拳师师徒看拉皮条这般做作,都咬牙切齿,却又不好发作。玄虚城主上前一步说:“二位大夫赶快看看,还能救得过来不?”
赵大夫和李大夫不愧是神医,有着相当高的职业操守,刚才还相互骂骂咧咧,这会儿却一同上前会诊,两人还不时交流探讨,头对头,耳对耳,显得十分亲昵。这般大规模的转换画风,让在场的玄虚城主等人大为不适。赵金峰悄悄的问孤月拳师:“师父,刚才两位大夫还势同水火,这会儿怎么就变的这么亲热了?”孤月拳师对赵金峰能提出这样的问题十分满意,笑着解释:“这才是高手风范,平时不管怎么不对付,可一涉及到专业领域,便心无旁笃。”孤月拳师看赵金峰似乎不太明白,又解释说:“我们练武之人也是一样,你看为师平时多痛恨黑面侠,日日夜夜都下想着怎么把他碎尸万段,可真把他抓住,你看我却舍不得杀他了。”赵金峰这才恍然大悟。
仿佛为了印证孤月拳师的话,赵大夫对李大夫说:“李大夫所言甚是,此处必须切除。”李大夫也说:“赵大夫所言甚是,此处伤患必须开刀放血。”二人又商量了一会儿,都是些专业术语就,孤月拳师和赵金峰听不懂,拉皮条懒得听,唯有玄虚城主听的认真。
一刻钟过去,两位大夫才将所有伤情鉴定完毕,这时候,赵大夫一拱手,向两位大佬汇报:“这二人虽然受的多事皮肉伤,但伤势非常严重,大部分的皮肤以及肌肉均已坏死,若非这二人身体健壮,求生欲望强烈,恐怕······”听到这话,孤月拳师急忙问道说:“还能不能救?”
李大夫接着道:势虽然严重,但我二人也有办法维持二人生命,只是······”“只是什么?”赵金峰一听也慌了,他生怕自己私自打击报复的事情暴露出来。
赵大夫接着说:“只是想要二人恢复,凭我二人的本事恐怕是不行的,即便是让他们清醒过来也非易事。”孤月拳师慌道:“那该如何是好?”玄虚城主则瞪着孤月拳师说:“瞧你干的好事!”赵金峰把赵大夫拉到一边说:“赵哥,真的没法子?”拉皮条把李大夫叫到一旁问:“李兄,凭你的本事也治不好?”两位大夫皆叹气摇头。
孤月拳师抱拳说:“二位大夫,这二人对我和城主非常重要。只要能治好,要多少钱尽管开。”玄虚城主亦说:“无论如何请二位大夫帮帮忙,有什么条件尽管提,只要我能做到的一定答应。”赵大夫叹了一口气说:“医者父母心,我们做大夫的哪有见死不救的道理?只是,你们看看,谁下手这么重?你看看这位的额头,谁见过人的额头能肿三寸高的?你再看看这胸,肿的跟奶牛一样,他的肺部肿的都把胸腔撑起来了,居然还能勉强呼吸,已经是奇迹了!”李大夫接着说:“你们再看看这位,谁这么歹毒,用利刃捅过之后还用胶水粘住伤口。这伤口并不深,要是不堵上,把血放出来,凭他的身体素质断然不会失血过多,伤口会自己结疤。而这行刑之人把伤口堵上,血全部淤积在体内,更加增大了所有内脏器官的负担;不仅如此,胶水有毒,渗入血液,肾脏已经不堪重负!”孤月拳师和玄虚城主听到这里各自亦觉灰心。
李大夫又谈了口气说:“若要治好,应该不是没有办法。只是那等技术我等尚未掌握。我二人如今,只能勉强吊住二人性命。”玄虚城主也叹了口气说:“事已至此,连二位神医都没法子,看来只能这样了。”孤月拳师也说:“不管怎么说,只要能吊住命就有希望。还请二位神医全力为之。”赵大夫又说:“我强调一下,我二人只能吊其性命到明日,剩下的就只能看这二人的造化了。”孤月拳师和玄虚城主二人都低头不语。
李大夫说:“到底治还是不治,两位大人请坐决断。”赵大夫也说:“若信不过我二人,就请两位大人另请高明。”事已至此,孤月拳师和玄虚城主还能怎么办?这两位大夫是他们知道的医术最高明的大夫,这两人都没法子,天下还有谁能?便说:“两位大夫尽管用药治疗,治不好绝不怪罪二位。”听到这话,两位大夫也不多说,合力将黑面侠和杀手漠放下,解去二人身上束缚,该放血放血,该缝针缝针,一直忙活到日落西山才弄完,二人都累的快要虚脱。此时玄虚城主早已回到城主府就,孤月拳师准备了丰盛的饭菜,两人也都确实饿了,顾不上客套,连盘子带碗就吃了起来。孤月拳师筷子还没动呢,桌上就已一片狼藉,见状,孤月拳师忙吩咐厨房再做一桌。
却说孤月拳师的命令传到厨房,周大厨不干了,这两天孤月拳师天天宴客,工作量倍增,已然占用他不少时间,他今天都没顾上去和何妹妹说话。当下他就把菜刀一扔说:“我不干,谁爱弄谁弄!”传话的下人低三下四的求情,周大头还是不干,下人说:“周师傅,求求您,您就发发慈悲吧,您别为难我们这些下人好不好?您不怕拳师,可我不行啊,我还得靠这份工养活一家老小呢,再说,拳师要发起火来,我可就小命不保了。您就帮帮忙吧。”这下人都说的快泣不成声了。周大厨说:“你不必担心,我亲自去跟孤月说去!”说着周大厨就提了把菜刀走了出去。来到跟前,看到两个很熟悉的背影,待其中一人抬起头来,周大厨一看,吓了一跳,赶紧转身溜回厨房埋头做饭,再也不说撂挑子的话了。
却说赵大夫喝完最后一口汤,刚才起头看到一个人影,使劲踢了李大夫一脚,李大夫一拍桌子说:“赵葫芦,有什么恩怨咱们待会儿再计较,你先让我吃完这口饭行不?”赵大夫说:“别胡扯,我刚才好像看到周大头了。”李大夫把嘴一抹说:“周大头?他怎么会在这里?怪不得我怎么觉得这饭菜味道这么熟悉。感情这犊子躲在这里啊,难怪怎么找都找不到。你说,吴狗腿会不会和他在一起?”赵大夫说:“难说,他俩关系最好。行,不说了,我还有事,就先走一步了。”李大夫说:“正好我也有事,我跟你一起。”
孤月拳师不好意思跟二位神医抢饭吃,在门外溜达,看二位神医携手出来,忙说:“怎么?二位神医要走?”赵大夫说:“我二人还有急事,不能久留,就此告辞。”孤月拳师一听急了,说:“那地牢里那两个病人怎么办?”李大夫说:“无妨,明日一早我二人准时到。”孤月拳师又说:“厨房菜还没上完呢,二位吃饱了再走啊。”李大夫说:“已经吃的很饱了。”赵大夫说:“还有急事,再不能耽搁,否则明日恐怕不能准时过来。”孤月拳师一听这话,也不敢强留,叫来赵金峰送两人出去。
却说两人出了地下,到了一处无人之处,李大夫问赵大夫:“那二人伤势分明不难治疗,你为何说不能治?”赵大夫说:“其中一人是黑面侠,乃我要好的朋友,于我有救命之恩,我是为了救他。你为何也那般说?”李大夫说:“嘿嘿,巧了,有一个却也是我故人。这个人,你应该也知道。”赵大夫说:“哦,是谁?说来听听。”李大夫说:“此人正是大名鼎鼎的杀手漠,十多年前我为他看过一次病。”赵大夫说:“原来是他啊,难怪孤月拳师和玄虚城主如此重视,把他二人关在那么深的地牢,光是牢门就有十二道之多。”李大夫说:“真不知道,这两个本领通天的人物,怎会齐齐被抓。”赵大夫道:“嘿,说来你还不信。我听孤月拳师的大徒弟赵金峰说,这两人都是被拉皮条抓的。就拉皮条那废物点心,单打独斗我都不怕他,你说这两个人怎么就能让拉皮条给抓住?还有,他们也不知道其中一个是杀手漠,只说是一真一假两个黑面侠。”李大夫说:“看来是杀手漠冒充黑面侠被抓,我听说这俩人也不对付啊,杀手漠怎么会去冒充黑面侠呢?”赵大夫又说:“行了,师弟,不说那么多了,天色太晚,路上走着不安全,赶紧回吧。我还要赶紧通知师父一声,让他别再冒充黑面侠到处搞事了。真的都被抓了,假的还能蹦跶几天?”李大夫说:“就是,我也回去跟杀手漠的朋友通知一声,让他们也小心点。”突然想起一事,他又喊住赵大夫说:“顺便别忘了告诉师父,周大头在孤月拳师府上当厨子。”说罢二人就此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