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上人?”薛青祎好奇弟弟这些年来的生活,便问道:“说说你心上人的事吧?你这些年来怎么过的我都不知道呢。”
薛青衫幽幽地叹了口气,想到师父尚且下落不明,甚至生死未卜,何况即便她还活着,自己又如何面对这份感情?毕竟,师父也许只是把自己当做一个孩子吧。
想到这里,薛青衫便苦笑不已,口中说道:“八字还没一撇呢,算了,先不说我了。对了,你这么多年有没有给我寻觅个大嫂回来啊?”
薛青祎一愣:“怎么就说到我了?”
薛青衫笑道:“因为我还年轻啊,不着急。大哥你就得抓点紧了,这都快三十了,又是一家之主,不早点成个家,薛家的传承可还落在你的肩膀上啊。”
薛青祎叹道:“不是不想,是没法可想。你大哥我每天恨不得有二十四个时辰用,便是睡觉的时间都很少,哪有时间培养感情?”
薛青衫道:“你可以托个媒人找个门当户对的直接成亲嘛,至于感情,那就等成了亲之后再培养喽。”
薛青祎白了他一眼,说道:“说得轻巧,人家黄花大闺女的,我总不好娶了回家就让人家独守空房吧。”
薛青衫道:“说的也是,那你就尽快修炼到筑基境,到时候压力小了,不用每逢事情都躬身亲临,自然就有时间找媳妇了。”
薛青祎道:“知道啦,你这小子,抓紧睡觉吧。”
薛青衫应了一声,翻身睡去,一夜就这么过去了。
第二日清晨,薛青衫随着大哥往客厅行去,召集一众食客一道同行。
刘金环临行前叮嘱二人:“我与柳家向来不和,你们亲戚之间行走我就不去了。我会直接前往桂林参加湖广会盟,到时候我们在焚香阁会和。”
薛青祎点头道:“那你小心一些。”
刘金环叫来春妮,说道:“此行带上春妮丫头一起去吧。”
薛青祎一愣,随即明白了他的用意,当即笑了笑,点头道:“知道了。”
众人来到马厩,薛青衫眼见许多马匹神完气足,正昂首嘶鸣,不知来此何意,便低声问道:“大哥,我们来这里干嘛?不是要赶路吗?”
薛青祎用奇怪的目光看着弟弟:“是要赶路啊,不骑马怎么赶路?”
“骑马?”
薛青衫惊叫一声,引来众人围观,他感受到众人的目光,有些不好意思,便低声道:“我不会骑马啊,再说了骑马需要多长时间啊,赶不赶得上啊?”
薛青祎道:“这个就不用你操心了,我的二少爷。我们是去看尸检的,不是去出殡的,小半日的时间足够了。至于你不会骑马……”他顿了顿,招呼春妮过来,说道:“春妮,我弟弟不会骑马,就麻烦你带着他上路了。”
春妮“咦”的一声,脸上顿时羞得通红。
大少爷的意思她自然明白,想要撮合二人,否则薛青衫自是要与大哥同骑一乘,何必与自己同骑一匹马?
春妮毕竟是一名少女,与人同骑一匹马,相互靠拢,耳鬓厮磨,自然有些不好意思,当即低下头去,低声应了声是,声若蚊蝇,几不可闻。
自从薛青衫回到薛家以来,春妮的一颗芳心便系于其上,再加上想到了二少爷儿时的种种好处,早已芳心暗许。
这时她如堕梦中,浑浑噩噩地来到马前,下意识地说道:“二少爷你上去吧。”
薛青衫见她魂不守舍的样子,便靠了过来,不禁奇道:“你怎么了?身体不舒服么?”
春妮连忙摇头:“没有,我没事。”但她的样子全看在薛青祎的眼中,只听后者哈哈笑道:“我说二弟,春妮妹子可是害了病了,不过是相思病,你可得帮帮忙治治啊。”
春妮闻言,一张脸蛋更如同熟透了的苹果,几欲滴出水来,连忙转过身去,伸手不停地整理鬓角,心如鹿撞。
“相思病?那可得好好瞧瞧。”薛青衫自己一颗少男的心还未弄懂,又哪里懂得少女怀春?他拉起春妮的手,只觉后者的纤手滚烫,不禁皱眉道:“你难道是生病了,要不就不要去了,在家好好养病。”
这一句话就好像你在辛辛苦苦做一道丰盛的晚餐,却被一头牛生嚼活吞,浑不知趣味。
春妮心中懊恼,白了他一眼,纵身骑上马匹,催促道:“快上来吧!”
薛青衫却如同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口中呢喃道:“这是咋了?”
众人骑上马匹,驶出城外,向着常德的方向,风驰电掣。
马匹颠簸,却异常迅速,两排白杨不住的后退,速度之快,堪比薛青衫御剑飞行,只是路上颠簸,却不如御剑飞行平稳。
此刻薛青衫正紧紧地贴在春妮身后,想到男女有别,一动也不敢动。春妮毕竟从未修行过,经过一阵剧烈的震荡,深觉身体疲累,浑身香汗淋漓。
薛青衫自幼极少与人接触,更是极少接触到异性,其后成长的六年时间只与师父、仙鹤相处。绿殇仙子修为精深,从未露出过如此疲态,当此情境,竟是薛青衫生平头一次遇到,只觉一股少女独有的汗香沁入鼻中,心中一荡,竟是有些心猿意马。
薛青衫发觉眼前的少女越发的可爱,心中迷惘,忽然生出了想要抱一抱她的冲动,随即想到了师父那绿色的倩影,,连忙摇了摇头,驱除了心中的绮念,心头一震惭愧,当即说道:“春妮,你累不累?”
春妮身体虽累,但能与二少爷同乘一骑,心中倒也满足,当即摇头道:“我不累的。”
薛青衫叹道:“看你身上都流汗了,要不就别勉强了。”
春妮道:“不行的,耽误了去舅老爷的家里怎么办?”
薛青衫笑道:“骑马不行,还有别的方法啊。”
春妮道:“什么方法?”
薛青衫道:“你先把马停下来。”
春妮不知道他是何用意,但对薛青衫十分信任,当即勒住了马匹。
薛青衫朝着大哥大喊道:“大哥,你们先走,我随后就到!”说着跳下马匹,将春妮抱下来,笑道:“给你看个好玩意。”说着自芥子指环中取出白虹剑,置于地上,手上催动真气,口中念念有词,霎时间,白虹剑缓缓飘荡,凌空升起。
薛青衫踩到上面,冲春妮一伸手,道:“快上来。”
春妮见二少爷踩到剑上,凌空飘动,她作为一名丫鬟,哪里见过这种奇事,心中惊讶不已:“二少爷,这是怎么回事?”
薛青衫得意地笑道:“这叫御剑飞行,乃是修真界中的一种高深的仙术,我大哥都还不会。快上来吧,我带你逛逛?”
春妮握住薛青衫的手,站在他身前,身子随着白虹剑越升越高,心中有些害怕,耳中却听到一个沉稳的声音:“放心吧,有我在,没事的。”便点了点头,深深地吸了口气,心中的恐惧随着一口浊气呼了出去。
二人升到了树顶上空,眼见远方苍劲翠绿,不远处几匹马向前奔袭,扬起一阵沙尘。
薛青衫心情大好,指着前方大哥等人,忽然长啸一声,高声道:“向前出发!”
白虹剑似是感应到他的想法,刷的一声朝前方飞去,速度极快,却把二人共骑的那匹马仍在原地。
春妮还是第一次在天空中飞翔,双手紧紧地握住薛青衫的手掌,身子微微地颤抖,也不知是兴奋,还是畏惧。
常德距离荆州不愿,快马加鞭不到两个时辰便可到达。
薛青衫御空飞行,自是与骑马不同,一来少了颠簸之感,二来行的是直线,无需绕行,一来二去要省去不少时间。只是他念及春妮第一次飞行,想让后者好好感受一下飞行的感觉,是以并未全速前进,只是以平常的速度缓缓行进,也可满足春妮那少女的猎奇心思。
春妮看着眼前的花花绿绿,又想到二少爷就立在身后,便惧意渐消,逐渐的一股柔情蜜意升了起来。她心中窃喜,心想:“要是能一直在二少爷怀中倚着,该有多好啊。”口中想要说些什么,但觉身体一阵乏力,只是倚靠在薛青衫的怀中。
她心里又羞又急,终究是不好意思,想要挣扎着离开,忽觉口中一阵麻痹,连说话都有些费劲。
薛青衫双手操控着白虹剑前进的方向,发觉怀中的佳人有异动,便温言道:“春妮,怎么了?”
春妮蹙了蹙眉,低沉着说道:“我……我好想是……中毒了。”她这几句话说得有气无力的,十分勉强,好像每说一个字都要耗费许多精力。
“中毒?怎么会这样?”
薛青衫心中盘算,一路上并未察觉到有毒物出没,怎么会中毒呢?莫非……
薛青衫暗叫不好,心想既是春妮中毒了,说明问题是出在薛家上,也许是有人在薛家的饮食中下毒了。春妮没有修为,抵抗力较弱,是以最先毒发。
薛青衫催动真气,白虹剑加速行驶,双手靠拢,将春妮环在里面,怕她一个没站稳摔到地上。
他一股气行出数里,但眼前的的情形却使他大吃一惊。
只见田野间马匹四散倒地横卧,薛家的众食客皆气力不济地倒在地上,口中不住地呻吟,显然也毒性发作。
不远处一个华服男子正盘膝而坐,运气调息,额头上汗水也涔涔而下,正是薛氏家主薛青祎,此刻他脸色凝重,正运功逼毒。
薛青祎的对面,一名黑衣青年,正面无表情地走向薛青祎,口中沉声说道:“薛家主,看在阁下曾对我礼待有加,只要你肯交出宝物,我便放眼前所有人安然离开。如何?”
这声音清脆高亢,并非是阴险低沉之声,赫然竟是薛家食客其中之一,被薛青衫另眼相看的那名黑衣青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