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殇仙子淡淡地说道:“衫儿,你的先天灵玉对它的伤势有所帮助,可以的话就把灵玉借给它,帮它彻底恢复伤势。”
薛青衫奇道:“师父,你怎么知道小白的伤势需要先天灵玉?”
“小白……”绿殇仙子好奇地看了看仙鹤,俏目中流露出疑惑的神情。
果然仙鹤“瞪”了薛青衫一眼,似是怪他没经过自己同意就擅自给自己起名字,而且起的名字又这么差劲。
薛青衫点头道:“是啊,它不是浑身雪白嘛,叫小白正好。”
绿殇仙子道:“人家好好一只仙鹤,你偏要起个幼稚的名字。”说着白了他一眼,但神情中却没有一丝责怪的意思。
薛青衫连连点头:“是,徒儿知道了。”
绿殇仙子道:“你这就带它去你的住处吧,两个人在一起也好有个伴。”
薛青衫没理会到她话中的深意,于是答应一声,走到仙鹤身边,说道:“小白,你再驮我一程,咱们去我的住处。”说着一下子跨到了仙鹤的后背,只听刷的一声,一道背影犹如闪电一般消失在眼前。
绿殇仙子怔怔地望着二者离去的身影,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二“人”回到住处,薛青衫跳下地来,拍了拍仙鹤的后背,说道:“这里就是我的住处了,简单得很,你在天界待惯了,不会不习惯吧?”
仙鹤看了眼四周,院子不大,院中的景色尽收眼底。
“还算不错,修道之人讲究清心寡欲,住的地方太好,对于修为心性会产生阻碍。”
仙鹤并未正面回答,反而从修炼的角度述说观点。
薛青衫心里大为赞同,心想:“怪不得薛家开宗立派多年,始终难以和各大修真大派相比较,果真是俗事缠身对于修炼有所阻碍。我日后若想报仇,不可贪恋凡尘,否则修为遇阻,凭什么与魔界为敌?”
他开口说道:“我师父的修为怎么样,厉不厉害?”
仙鹤态度立时恭敬起来:“厉害,真是太厉害了,这等修为即便现在飞升天界,也能混个一官半职,以凡人来说,十分难得了。”
薛青衫道:“和你家主人相比,如何?”
仙鹤一愣,随即笑道:“这个没法比的。你师父修为固然高强,却没有渡过天劫,虽然难得,但在天界也属极为平常。我家主人乃大罗金仙,早已跳出三界之外,不在五行之中,不过……我已经很久没有见过我家主人了。唉,不说也罢!”
薛青衫奇道:“咦,你不是从天界下来的吗?怎会很久没有见过你家主人?”
仙鹤摇头道:“我修为太低,虽说在天界,也只是边缘人物,难以接触到核心,这么多年来,我连天宫都没见过。据说一百年前曾爆发过神魔大战,我因为修为低微,所以没有受到牵连,而自那场大战之后,我就再没见过我家主人了。”
薛青衫感到一阵目瞪口呆:“你都元神境了,连参战的资格都没有?”
仙鹤道:“元神境在这天底下算得什么,当年参与神魔大战的不是祸乱苍生的魔头,便是大罗金仙、佛祖菩萨,别说是我,就连你的师父恐怕都难有资格。”
薛青衫一拍脑门,低声道:“我的乖乖,那我岂不是连蚂蚁都不如。”他想了一阵,心想神仙打架与我这个凡人有何关系,我还是踏踏实实地修炼我的仙术吧。
他开口说道:“对了小白,你的身体好像没法睡在床上吧,晚上你睡哪里?”
仙鹤白了他一眼,道:“我不用睡在屋里,在外边就行。还有,不许叫我小白!”
薛青衫打了个哈哈,笑道:“小……嗯,睡外边,不会着凉吗?何况外边似乎没有地方睡啊,呵呵。”
仙鹤道:“着凉?这里仙气充裕,四季如春,你怕我着凉?”说着给了他一个大大的白眼,似乎怪他少见多怪。
薛青衫愕然道:“四季如春,怎么我却感觉天气越来越清爽了。”
仙鹤道:“你真是个土包子,这里乃是一处界域,界域内与外界相对,虽不能说完全隔绝,但也会依照自然规律运转。天气由热转凉,再由凉转热,本就是天地运行的道理,只不过在界域之内,生机盎然,像酷暑与严寒这种极端的气候却是难见。”
薛青衫似懂非懂地点头,说道:“就算气候合适,可是终归还是在房间睡安稳一些吧。”
仙鹤道:“那是你们人类,我乃是仙鹤一族,睡觉的时候站着即可,不需要床铺的。”
“站着睡?”
薛青衫忍不住张大了嘴,惊道:“这世上竟然还有站着睡觉的?真神奇。”
仙鹤彻底无奈了,它忽然觉得眼前这少年刚才帮助自己并非是出自于好心,而是因为这就是个傻子,但这少年的师父又太强,自己也不敢太过放肆。何况它生性高傲,对方既然帮助自己,无论出于什么目的,这个情是一定记下了。
它忍着冲动,一只脚收在身体中,双眼一闭,说道:“我就是这么睡觉的。不仅是我,鹤类几乎都是这么睡觉的,难道你不知?”
“这个……”薛青衫搔了搔后脑勺,小声嘀咕道:“这个我还真是不知道。”
要知道,薛青衫的童年因为母亲难产的缘故,便处于自闭的状态,就连外人都很少见到,何况是仙鹤这种并不常见的物种。这种情况虽然在后来有所缓解,但薛千豪正愁怎么给他补习薛家的修炼功法,以及读书识字,也是极少外出,是以对于鹤类站着睡觉这种常识才并不知晓。
薛青衫忽然想起了什么,又掏出绿玉凤髓,说道:“我师父说这绿玉凤髓可以给你治伤,感情你刚才并没用完啊。”
仙鹤有些不好意思:“这个……绿玉凤髓确实好用,不过那时我并没打算常住蜀山,所以就治疗下外伤就好,如今自是可以借助绿玉凤髓将伤势完全恢复。”说着用嘴接过玉佩,腹语传音道:“我这伤势需要半个月的时间,这期间你并不需要管我,该干什么就干什么。”说着走到一处角落,单腿着地,闭目疗伤起来。
薛青衫看着它的身影,满意地笑了笑。
“糟了,我还没吃饭呢!”
薛青衫伸手摸了摸早就饿瘪了的肚子,想到自己下山是去觅食的,结果到了现在还什么都没吃,这跟了他十多年的肚皮早就在咕咕叫着抗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