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千豪怒哼一声,真气注满全身,朝着清和子缓步走去,眼看就要将这清和子毙于掌下。
清和子心下大急,怒喝道:“你这人事不关己,为何要管闲事。”
薛千豪道:“事到如今你仍不知悔改,世间若是多了似你这般的墙头草,这天下还不乱了?今天我就要替长白门清理门户,你觉悟吧。”
清和子自知难敌,便跑到紫晴心身边,伸手抓住紫晴心的手,央求道:“仙子,求你帮我,我这也是为你们办事啊。”
紫晴心见他失礼,心中不悦,蹙了蹙眉,甩开他的手,说道:“既然这位高人想要向你讨教几招,这么大好的机会,你还不好好把握?”
清和子心中暗暗叫苦:“这哪里是讨教几招啊,他明明是要杀我,你还说的这般轻松。”但这话是不敢说的,只得面向她身旁的蓝衣男子,弯着腰央求道:“蓝大人,求您救救我。”此刻已是危在顷刻,顾不得脸面,满脸谄媚的乞求。
那蓝衣男子名叫蓝海平,先前那飘忽不定的声音就是蓝海平发出来的。他虽然欣赏清和子的心狠手辣,但想到此人背叛师门,心中仍是存着几分忌惮:“他今日既然可以背叛生活了二十多年的师门,假以时日,若是为了某些利益,恐怕也会背叛我。”想到这里,不禁冷哼一声,双手抱胸,显是打算置之不理。
清和子见二人袖手旁观,便知此刻恐怕难逃毒手,于是怨毒地看着薛千豪,哑声道:“既然如此,能死在你这高手的手中,也算是不枉了。”说罢从怀中掏出一柄匕首来,蓦地纵身上前,向薛千豪挥了过去。
原来他说得好听,竟是抱得出其不意的目的。
只是薛千豪修为远在清和子之上,眼见突如其来的攻击只觉得像是蜗牛爬行般缓慢。只见他右手中指一弹,正弹在匕首背上。清和子右手一麻,匕首脱手而出。薛千豪右足轻点,身子如苍鹰一般掠过,左手轻轻一挥,清和子便觉一股狂风吹过,身子不由自主的倒飞而出,重重地摔倒在地。
清和子右手扶住胸口,发觉胸中一阵气闷,忍不住要咳嗽起来。
薛千豪走过去,右手缓缓抬起,冷冷地道:“薛某此生最恨的便是叛徒内奸,自有生以来不论大奸巨恶,均可给他改过自新的机会。但若碰上了叛徒,便会斩尽杀绝。你背叛师门,实在死有余辜,落得这般田地也是咎由自取。你受死吧!”
薛千豪右手挥下,便要一掌了结了他。不料微风拂过面庞,一只苍劲有力的手牢牢抓住自己的右手,使之难以寸进。薛千豪微微一愣,回过头去,却发觉是长白真人阻挡自己。这一来不光是薛千豪感到诧异,就连紫晴心和蓝海平也是大为震惊。要知道修真界中最恨的不是生死对头,而是在关键时刻捅自己一刀的阴险小人。长白真人素以慈悲平和著称于世,想来薛千豪怕他不忍下手,便代为代劳,没想到此番将要得手,却是长白真人阻止自己。
薛千豪不解其意,皱眉道:“长白道兄,这是为何?”
长白真人欲言又止,好像有难言之隐,犹豫了片刻,终是将到嘴的话重新咽了回去,只是叹了口气,背过身子。
不料此刻清和子已经犹如困住的野兽,一心只为自己的性命,全然不顾师恩深重,竟然恶向胆边生,一掌拍向长白真人的后背。
长白真人原本就有伤未愈,这时又中一掌,只觉身子一轻,不由自主的向前扑了过去,摔在了地上。
薛千豪顾不得清和子,赶忙奔到长白真人身前,将其扶起,连薛青衫也跑过来搀扶。
长白真人面如金纸,脸上此刻布满了失望、难过,然而除此之外,连一丝的愤怒都没有。
薛千豪右手抵在长白真人小腹之上,将内力度过去为其疗伤。长白真人颤巍巍的双手摇了摇,口中“哇”地喷出一大口鲜血,说道:“不必了,看来贫道今日合该如此,算是罪有应得。薛道兄不必为我这个罪人浪费真气了。”
薛千豪不明其意,仍是为其度真气疗伤。长白真人知其好意,没再阻止,只是冲着清和子,绝望地说道:“清和子,你自从拜入长白门下,至今已经有二十八个年头了。贫道本来极少收徒,除了你那大师兄乃是故人之后,四十多年来,为师只收了你们二人为徒。这么多年,不论你有什么要求,为师总是想方设法为你办到,至今想来,却违背了教育之法,将你宠得太过,以致是非不分,背叛师门。但你可曾想过,为师为何单单对你另眼相看,论资质,你不及你几位师兄;论聪慧,你不及你小师弟。可是为师不但对你不曾放弃,更是悉心教导,百般规劝,这只是因为,你是我的亲生儿子啊!”说完竟是闭上了双眼,两行清泪簌簌流下。
众人一直在关注着薛千豪的动向,只等薛千豪解决了清和子之后,双方便正式动手。不料长白真人此话一出,包括薛千豪父子在内,均是大吃一惊。